領主!
在領主面前,高等戰將只是豬狗。
任人宰割的豬狗。
要對抗領主,只能找到另外一名領主。
幸好,錢家正好存在一名領主。
更巧的是這片土地正好是那名領主的領地。
“媽,要小心!”
一名藍衣女子護在了自己的孩子面前,主動迎了上去,她的手里多了一把藍色的冰晶之劍。
好似寶石雕琢而成,劍刃上散發著陣陣寒氣,周圍的空間好似因為寒氣而滯澀,元素的平衡一點一點走向凝固。
眨眼之間,這座裝潢不凡的大廳成為了一座富麗堂皇、顏色單調的冰晶宮殿,墻壁上、欄桿上、吊燈上、沙發上、桌子上……所有的地方布滿了一層厚厚的冰晶,這就是一個領主的意志。
隱藏在大廳里的符咒激發,繁復晦澀的花紋爆發出了強大的寒冰力量,這份外在的力量與錢婉云完美無瑕的融合在了一起,行云流水。
因為,這就是她提前布置在這座大廳的力量。
得到了符咒的力量之后,錢婉云的戰斗力呈幾何級提升,實力一下子升級了好幾倍!
與此同時,古堡的防御大陣啟動。
這座已經守護了城堡幾百上千年、不停更新迭代的陣法,從沉睡到滿威力運轉只花費了一名領主一個眼神的時間。
天地間充斥著元素,水火土風,所有的天地元素現在皆是多了一層純凈的寒氣,暴動的元素在這一刻滯緩了許多,同樣是因為一個人的意志。
強悍的防御大陣與錢婉云的領域結合在了一起,她成為了這片天地的主宰,同時用陣法給自己加了一個裝置。
在這么多加持的情況下,錢婉云自信能與王無澤一決高下。
這是她的領地,她做主。
不需要舉起劍。
一道一道寒冰紐帶形成,堅硬的冰塊擋在了那把黑色的匕首前方。
謝懷玉看著四處的冰凌,瑰奇多姿,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美麗的光澤。
貌不驚人的冰凌,論硬度要勝過鉆石,謝懷玉肯定自己一個高等戰將是打不碎這些冰塊的,撼動不了一分一毫。
錢婉云是領主。
一個領主隨便設起一道防御,高等戰將就要花一天一夜破解。
這個時間只會多,不會少。
可能,一個高等戰將一輩子打不破一個領主設立的防御,除非高等戰將成為了另外一名領主!
“防著我,這么多符咒,這么一座陣法,那是為了我準備的。”
“可是,你防得住嗎?”
“防不住!”
這個眼瞎的男人太過壯碩,隨便一擊,黑色的匕首劃出了一道黑色的痕跡,漆黑如墨的劃痕好似留在空間上的“傷痕”!
冰晶紐帶如同豆腐一般脆弱,重重屏障起不到一點防御作用,匕首所過之處,光滑如鏡。
錢婉云揮舞手中的劍,防御,抵擋。
這一記匕首,把她的冰晶之劍一起削斷!
錢婉云不敢置信。
這把冰晶之劍不是隨手凝聚出的兵器,是她的專屬武器,是她這個領域的武器!
要一刀斬斷一名領主的專屬武器……
七階?亦或者八階?
這個男人的修為與實力沒這么強吧。
錢婉云推演計算,仔細思考了一下,也是猶豫了一剎那。
她的瞳眸里閃過了一絲流光,無數的信息在她的腦海里飛速流逝。
好恐怖的戰斗力。
更恐怖的是……他先前是隨手一擊,絕對不是全力以赴。
不用全力,輕易打斷一名領主的專屬武器,這是什么怪胎?
九階么?
不可能,九階領主,在神原大陸上是真正意義上的王侯之姿,在一片天地說一不二,任何一方頂級勢力都不敢輕易得罪。
那個級別的強者不可能特意走一趟為了滅一個小小的錢家。
一個回合,這個盲人已經打破了她這個領主對于力量的界定。
盲人一腳踹在了錢婉云的身上。
錢婉云飛了出去,撞在了冰晶墻壁上。
墻壁碎了,冰墻上濺起了許多碎屑。
盲人逼近。
一個膝頂把她固定在了冰墻上。
他致命的黑色匕首對準了她的脖子。
勝負已分。
“沒用的。我的匕首【殺死】金屬之后【新生】的煉金武器。”
“我用煉金力量賦能了它,殺死元素的特效,所有的元素防御在這把匕首面前不堪一擊。”
“準備好去死了嗎?你死了之后,你的家人會去陪你的。”
盲人笑了,緩緩舉起了匕首,準備終結這位女子領主的性命。
“住手!”
說話的是錢眾。
錢父與謝懷玉懵了。
你喊“住手”能起個屁得用,等死好了。
可讓人奇怪的是……盲人停手了。
匕首放在了錢婉云的脖頸上,刀鋒甚至抵在了她光滑的肌膚上。
他轉過頭,頑劣一笑。
“告訴我,我憑什么要住手?”
錢眾不假思索:“你若是得到了必殺的命令,我們現在全死了。你在這個關頭介紹自己的能力,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留下時間讓我喊住手。”
“聰明!”
“你再猜猜,我會不會殺了你們全家?”
錢眾閃電般的回答:“會。”
“很好,聰明,回答我兩個問題。回答對了,你們全家無恙,回答錯了,你們所有人一起上路,熱熱鬧鬧。”
錢眾的心怦怦直跳:“請問。”
“我為什么要殺你們滅口?”
“組織不需要蠢貨,害怕蠢貨。”
盲人微微頷首:“不錯,不錯。”一個“不錯”是對答案的評價,另一個“不錯”是對錢眾的夸贊。
“害怕這個形容詞非常恰當,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想好了再回答。”
錢眾的表情更為嚴肅,甚至泛著一絲恐懼。
“我憑什么不殺你們?”
“我母親這個領主值點錢。”
盲人冷哼了一聲,用刀鋒輕輕刮了刮錢婉云脖頸上的肌膚。
“值錢?殺你母親這個領主,我只要一刀。”
錢眾道:“大人,不用多費口舌,生死已經是一線之間。請告訴我,我的回答正確嗎?”
錢父與謝懷玉又蒙了。
你還催人家。
不怕惹對方不高興,他手起刀落弄死你嗎?
瞎眼男人攤了攤手,那把黑色的匕首靜悄悄掛在了他的直縫里。
“回答正確。”
錢眾吐出了一口涼氣:“多謝大人放我們一馬。”
盲人問了一個問題。
“皇熱死了嗎?”
“沒。”
盲人給了錢婉云一拳,黑色的匕首重新對準了她的咽喉。
“沒死?你們要當逃兵。我可不會放過完不成任務的蠢貨。”
氣氛頓時冰冷。
錢眾道:“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龍云帝國的大亂局已經成型,他會不會死在里面,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我不滿意。”
錢眾道:“您會滿意的。要是暴力能殺死他,您早取走他性命了,不是么?要殺死那個男人,只能靠命運,一個充分合理的意外。”
……
……
“你叫什么?”
“錢眾,錢幣的錢,眾多的眾。”
“我叫【死金】,我的代號就是【死金】。”
“您在組織的地位一定很高。”
“你織下這么大一個局,置皇熱于死地,組織會給出對應的獎勵。組織讓我給,我給不出,一幫摳門的東西!”
“組織的獎勵是您。能認識您,就是我們得到的最好獎賞。”
狂風大作,殺意滔天,黑色的殺氣彌漫,盲人站在了大廳中央,右手重新握住了那把黑色的匕首。
“今夜的客人不止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