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城外的空氣么?呼,十八年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幕了。”神父陶醉的深呼了一口氣。
“你該死!”俞眠意簡言賅的說道。
“這句話,我好像十八年前聽過,但是很遺憾,說這話的人不在了,可我還好好的活著。”神父舉手投足間透露著優雅與從容。
然后神父瞟到了小紅帽,不由的一愣:“真是像呀,十八年前那個霍普家的就是這樣?!?
小紅帽憤怒的要咬碎銀牙:“是你!殺害了我媽媽!”
神父打量了小紅帽,小木匠以及萊卡。微笑著說:“嚴格意義上說,是你們三個人的母親?!?
“十八年前,我派修女去除掉黑森林里的狼王,結果她居然告訴我狼王是個好人。
真是想不到,一個修女居然會如此墮落,愛上一只狼人。
所以我就殺了她,這種不聽話的東西是沒資格做我的棋子的?!?
神父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件事,像是擦去了桌子上的灰塵一般簡單。
“后來,那個墨綠色頭發的霍普一族的姑娘找上我,問我陽光孤兒院是不是我干的?
我當時還有些疑惑,不就是享用了幾個孩子嘛,我還貼心的設計了一場大火,免得不知情的民眾慌亂,為什么怒氣沖沖的找上我?
后來才知道,原來她是個傻子呀。不止是她,霍普一族都是傻子,尤其是她們的先祖!
上天賜予她如此優異的魔法天賦,她卻自絕前路,非要耗在極凍冰原。真的蠢透了。”
神父的目光看向萊卡,雙眼罕見的流露出恨意:“而那個大巫女才最是愚蠢,我本來都不想招惹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可是她借著北舍國王的手,用自己的生命施了一個惡毒無比的黑魔法!
沒錯!人人皆知的大巫女,也會黑魔法!
她獻祭了自己的生命,對我釋放了詛咒。如果是什么強力的詛咒也罷,我還可以強行對抗沖掉它,偏偏是最簡單的禁足!
用生命對我禁足,讓我永遠不能走出王都。蠢到家的女人!”
讓俞眠沒想到的是大巫女并不是死在國王的手里,也不是死在神父的手里,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她看到了未來,然后自己選擇赴死。
“不過我很快就想到了破解的辦法,只要讓國王學習上古黑魔法,獲得這片天地的支持后我再奪取他的成果就可以了。
要不是國王太過蠢笨,這個魔陣他布了足足十八年,我早就能脫困了!
瞧瞧,大巫女算個什么東西。即便如此,她的命也不過只能攔住我十八年,而且現在有天地賜福的我,在北舍王國就是無敵的!”
神父的白袍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滲出絲絲血跡,看上去格外詭異。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俞眠看著志得意滿的神父說道。
神父冷冷的一笑:“你們現在還不跪著請求我的寬恕,不會還妄想能打贏我吧?”
神父不同于北舍國王對魔法一無所知,只能本能的用一些招數,他本就是極強大的黑魔法師,此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繼承了國王對天地支配的能力。
神父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萊卡的雙目就失去了焦距,然后他暴起一劍刺向身旁的小紅帽。
電光火石間,連小紅帽都沒來得及,只有一直留心看著小紅帽的小木匠反應過來了,他張開雙臂,第二次擋在小紅帽身前。
這次不像上次那么好運,萊卡的劍,刺穿了小木匠。
俞眠的魔法也到了,擊飛了萊卡手上的戒指,萊卡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小紅帽調動魔力幫小木匠止血,可血汩汩的流出,根本止不住。小紅帽看著小木匠褪去狼人的外貌,臉上的血色很快消失不見,忍不住痛哭起來。
小木匠則是扯出了一個難看地微笑:“小紅帽,別難過,這是我欠你的,在我十八年的人生里,你曾像光照耀過我,你是我的英雄。
保護你,是我的最高理想。有件事,在我心里藏了好久了,一直不敢說出口。我,喜歡你?!?
俞眠向樹木請求,終于得到了回應,一股翠綠色的能量沖向小木匠。
小木匠的血止住了,本體是狼人的他,如果沒有持續性的傷害,這些傷還是能挺過來的。
神父微微抬眼看著俞眠忙碌的施法,并沒有阻止,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俞眠浪費魔力去救將死的小木匠。
萊卡是他下的一步閑棋罷了,黑魔法極為高深的他早就不滿足于普通的殺戮,他追求有藝術性的殺戮,比如讓萊卡失控,死在姐姐的手里或者把姐姐殺死。
而此刻也不過是順手為之,看著唯一能和自己過上幾招的俞眠浪費魔力,神父心里不住的恥笑,又是一個像大巫女那樣的蠢貨呀。
只見神父不慌不忙走到貝莉安的身旁,嗅了嗅貝莉安的味道:“貝莉安,你的受洗儀式還是我主持的,難道你真的要和這群人一起發瘋么?”
神父想在精神層面擊垮俞眠所有人,親手捏碎他們所有的希望。貝莉安嘛,一個學不了魔法的小姑娘。
貝莉安此時卻展示了超乎常人的勇氣,她沒有順從神父的話,反而飄舞著玫紅色的長發朝俞眠跑去。
神父沒有出手,只是靜靜看著貝莉安遠去的背影眼神陰鷲,帶著幾分憤恨說道:“我討厭年輕人,他們不會權衡利弊,不懂什么時候應該妥協。”
“你日子過得很苦吧?”俞眠看向神父,面露嘲諷。
“讓我猜猜,年輕的你到底發生了什么?是個苦大仇深的故事么?所以選擇自甘墮落,把自己賣給了黑魔法?
埋怨著上天的不公,所以憤恨嫉妒其他有天賦的人?!?
白兔目瞪口呆的看著俞眠,覺得俞眠一個臟字沒說,但嘲諷功力更甚于自己。
神父情緒出現了劇烈的波動,他的身上的黑氣與血氣交織,氣勢極為驚人。但他依然沒有出手。
“你現在還能開口,是我的憐憫。繼續說,我看看你到底能說些什么?”神父不帶一絲感情的開口。
而這時,天空中那道透著陽光的裂縫,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