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平叛·一
- 封神:舍生取義李天王
- 爬云的蝸牛
- 2388字
- 2025-01-02 21:36:49
平靈王的靈州城西門之外,一座恢弘大營坐落。
營安南北分龍虎,陣擺東西按木金。拐子馬齊齊整整,寶纛幡卷起威風。陣前小校披金甲,傳槍兒郎掛錦裙。先行官如同猛虎,佐軍官惡似彪熊。
只因御駕安營寨,鴉鳥不敢望空行。
探馬飛速回報平靈王府:“人皇御駕親征,率領二十萬人馬在西門安營。”
王府內瞬間死一樣的寂靜。
平靈王坐在正中,慌亂的目光掃過左右,可就是找不到一雙敢和他對視的眼睛。
他哀嘆著將雙手十指插入發梢,頭頂的鎏金發冠扣住頭發,扯得他頭皮生疼。
太快了,真是見鬼了!
攻破他麾下七座城池,再加上中途趕路用的時間,所有時間加在一起才三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平靈王府幾代人的底蘊就消耗的七七八八。要是再失去這座靈州城,平靈王一脈就要被徹底抹去了。
如此生死絕境,他腦海中甚至冒不出茍活下去的幻想,無數種被處死的畫面在他腦海中輪番浮現,他甚至在考慮服毒自盡是不是能痛快一點。
袁福通帶著七十二路諸侯一起造反,也不過是聞太師領兵北伐而已,我究竟是何德何能,受得起陛下御駕親征啊!
對了,還不只是陛下,那該死的國師李靖也來了,還有那嫁妹求榮的黃飛虎。
該死該死該死,怎么全天下都和我作對!
“大王!必須死守靈州城!也許多撐一天,就會有別的諸侯舉起反旗,到時候就能絕地反擊!”
平靈王抬起頭,望著自己最為重視的幕僚,心中氣不打一處來。
他用力扯下自己的發冠,對著幕僚的臉砸去。
幕僚不敢躲,被沉甸甸的發冠砸得后仰倒地,爬起身露出崩裂開的臉頰,依稀能透過傷口看見黃白的牙。
“你個蠢貨給我閉嘴!都怪你要用什么挾帝自重的罪名發兵!才讓那李靖想出讓陛下御駕親征的法子來!若不是陛下,我何至于輸的如此之慘!”
幕僚捂著傷口,呼吸透過傷口穿過指縫,帶出熱乎乎的血水和唾液,發出嘶嘶的駭人聲音。
平靈王已經快被嚇瘋了,但他不能瘋。他的一切早就和平靈王府綁定,平靈王的死期就是他的死期。
反正都要死了,正好可以不擇手段去掙扎了,不是嗎?
“請大王親臨敵樓守城。”
“你就是個瘋子!”平靈王披頭散發,掀翻了面前的桌案,各地發來的軍報散落一地,“我怎么會信了你這個瘋子的話!你也別想活!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平靈王咆哮,幕僚比他咆哮的更大聲。
“要殺要剮都隨便你!但你現在必須去城頭敵樓!除非你想今天就看見靈州城破城!”
平靈王被幕僚猙獰的面孔嚇得呆住,幕僚卻幾個大步沖上前,站在平靈王的面前怒吼。
“要么你現在就給我去死!不然就給我想辦法冷靜下來去守城!”
平靈王的臉龐都抽搐起來,他瞪著幕僚,就像盯著一個怪物:“你已經瘋了!瘋了!”
幕僚瞇起眼睛,從一旁的劍架上摘下平靈王作秀用的長劍,噌一聲拔出來,指著平靈王的臉,語氣低沉而冰冷。
“活,還是死!”
平靈王癱坐在地上,嘴里還在喃喃自語:“都是瘋子,都是瘋子……”
幕僚放下長劍,緩緩將劍鞘插入腰間,將腰帶穿過劍鞘側面的環扣,深吸一口氣,將長劍歸入劍鞘。
他轉過身,放下手,露出血肉模糊的側臉,目光掃過左右,見他們都和平靈王一樣,都是丟了心氣的頹樣。
“你們也想死了?”
沒人應答。
噌!
長劍再次出鞘,扎在幕僚身側最近的那名將領脖頸上,可幕僚從未鉆研過劍法,手上綿軟無力,讓劍尖從將領脖頸上擦過,留下一條血痕。
那名將領頓時就要站起身反擊,幕僚又是一劍揮落,陰差陽錯將那將領的鼻子削下一半來。
趁著那將領捂著鼻子哀嚎,幕僚喘息著將長劍刺進他肚子里,上下攪動兩下,那將領口中涌出幾口血水,跪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幕僚將劍拔出來,也不擦。就這么舉著滴血的長劍一個一個指過去。
“想死,還是想活。”
“沒人應答,我就當你們默認想活了。”
幕僚俯身從地上撿起那枚鎏金頭冠,走到目瞪口呆的平靈王面前,慢慢地幫他束發。
最后還站起身滿意地點點頭。
“把他帶去城頭,幫他威嚴些。”
一員將領主動起身去攙扶平靈王,帶著他路過幕僚的時候,先盯著他腰間的劍鞘看了一眼,然后再對著幕僚微微點頭。
“多撐一天,就會有別的諸侯舉起反旗,到時候就能絕地反擊。”
沒人再敢對幕僚的話有所質疑,在座的將領都很清楚,此時的靈州城內,能帶著他們繼續走下去的,恐怕只剩下這位幕僚。
可殷商的攻勢,比他們想象中的更為恐怖,好不容易守下第一天,重新回到平靈王府內的所有人都有一個共通的疑問。
“那個鄔文化從哪冒出來的?!”
殷壽身為人皇,御駕親征不容小覷。
國師李靖也是威名赫赫,不得不防。
黃飛虎好歹領兵多年,也是守城不得不格外關注的對象。
可你鄔文化是什么東西?
別人力氣大用錘用锏,他力氣大居然用滾木當武器?
站在城墻下輕松接住砸落的滾木,反手當作標槍砸入城墻中,幾個借力就能沖上城頭,隨手抓上一個士兵丟出去,就能砸翻十數人。
如果不是好幾名將領引動煞氣硬生生將鄔文化震飛出去,恐怕今天死傷還得再多兩成。
直到殷商一方鳴金收兵的時候,靈州城的城墻外墻已經變得破破爛爛。
平靈王此時已經平靜多了,頹廢地望了幕僚一眼。
“要不我們逃吧,對面也不像要斬草除根的樣子。我們大可以從東門逃了,隱姓埋名活下去。”
幕僚也忍不住咬緊牙關,今日攻城只不過是對面前營的試探,甚至只派出了鄔文化一個先行官,就差點將靈州城攻破。
武成王黃飛虎,還有那位神秘莫測的國師都沒動手,他們就已經要一敗涂地了。
戰場什么時候變成這種鬼樣子了?若是多來幾個鄔文化,天底下哪里還有攻不破的城池?
“小女子倒是有一計可破敵營。”
夜色中輕飄飄的傳來一句柔音,讓人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一張禍國殃民的艷容。
一男一女從天而降,落在滴水檐外。
那男子的額頭又圓又高,垂著幾綹暗紅色的發絲,一雙眼珠倦怠無力,滿嘴尖牙利齒,渾身上下就披著一件粗布衣。
那女子卻是嬌艷無比,顧盼生姿,一張紅唇恨不得讓人被其吸干了去。
兩相襯托之下,某些將領甚至都忘了白日里的慘敗,忍不住對那女子露出色迷迷的眼神。
幕僚卻只是神情恍惚一瞬,立刻就反應過來,拱手向兩人一禮。
“不知二位是?”
女子欠身一禮:“胡喜媚。”
男子眼里就沒有幕僚,直盯著平靈王看,舌頭刮過尖牙,嗓音沙啞:“骷髏山白骨洞,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