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解說？”哈利問。

麥格教授點了點頭。“是的，波特。不要小看這個位置，解說雖然不能上場比賽，但他可以掌控全場的氣氛乃至局勢。”

“上次比賽格蘭芬多隊被斯萊特林打得慘敗，我幾個星期不敢和斯內普打照面。期間我一直在想，我們到底為什么不敵斯萊特林。”

“不是球員個人能力的原因，我敢說我們擁有一支優秀的魁地奇球隊——在我眼里他們是最好的。查理·韋斯萊走后，新任找球手李·喬丹很好地挑過了大梁。”

“真正的原因是，斯萊特林擅于使用違規手段，并且現任的魁地奇解說員——尤其是赫奇帕奇的扎卡賴斯·史密斯——都或多或少地偏向他們。”

興許其他學院的人寧愿看到斯萊特林延續七冠神話，也不愿意目睹格蘭芬多新王登基。哈利心想。

這不難理解。如果某一方的冠軍拿得足夠多，其他無冠的人會漸漸感到麻木；然而一旦某位無冠者試圖沖擊冠軍寶座，其他零冠王拼了老命也要把他拉下來，以防一文不值的人只剩他們自己。

“我們并不想和斯萊特林用一樣的辦法，”麥格教授嚴肅地說，哈利暗嘆麥格教授還是太有底線了，“但我們不能再對他們的行為視而不見了。要讓全校的人認識到，靠鬼蜮伎倆得來的冠軍為人所不齒，堂堂正正的對決才是眾望所歸。”

“所以我們需要你，波特。你展現出了調動氣氛的才華，這是一名優秀的魁地奇解說所必備的。”

“不能再讓斯萊特林陣營霸占輿論陣地了，我們需要格蘭芬多的力量。”

面對麥格教授寫滿“斗志”二字的臉，哈利頓感自己責任重大。他舉起右拳回答，像在宣誓。

“我會好好表現的，麥格教授，一定讓斯萊特林在滿場噓聲中輸掉比賽，斯內普教授從此避著您走。”

片刻后他補充道：“雖然我還不清楚比賽規則。”

他拿不準魁地奇比賽的規則是否跟游戲里一樣，先躲障礙攢怒氣，怒氣條滿后開啟無雙模式，把攔路的人統統撞飛，順便進個球。

畢竟進球哪里比撞人有意思？

“這不成問題。伍德會為你講解的，他是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隊長。”

麥格教授說，然后意有所指地看向哈利的口袋。

“帶翼彈弓屬于違規物品，管理員費爾奇嚴令禁止在城堡內使用。”

哈利心下一緊，正要狡辯時，麥格教授繼續道：

“但你是在城堡外使用的，不算違規。所以我不會告訴費爾奇這件事。”

哈利瞧見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她笑了。

“好好干，波特，”麥格教授愉快地說，“你父親從前擔任魁地奇球員時，經常在賽場上吹——解說自己。”

哈利偷笑，已經能想象出那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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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周的學習，格蘭芬多的一年級新生們基本給他們的課程分好了類。最有趣、最“魔法”的課是變形術和魔咒學，睡眠質量最好的課是魔法史，最為煎熬的課是黑魔法防御術和魔藥學，排名不分先后。

黑魔法防御術課的折磨在于生理，魔藥課的折磨則在于心理。馬爾福原本是斯內普課上最沒有心理負擔的一個，但他本周五罕見地坐立難安起來，擔憂著接下來對他的審判。

不肯錯過任何一場好戲的哈利一下課就扯著羅恩，偷偷跟去斯內普辦公室看熱鬧；赫敏去圖書館找尼可·勒梅了，并沒有同行。這些天她時不時念叨勒梅的名字，以至于大家認為勒梅要么是她的男友，要么是她的仇人，又或者二者兼是。

起初斯內普百般為馬爾福狡辯，但在麥格教授據理力爭之下他氣急敗壞，干脆發配馬爾福去禁林義務勞動。據他稱，這是最符合愛出風頭之人的懲罰。

馬爾福嚇得兩股戰戰（這是哈利根據他的語氣猜測的，因為辦公室門關著，他們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帶著哭腔懇求斯內普網開一面。

“我不想進那個禁林，教授。如果我爸爸知道我進了那種地方，他會——”

斯內普不為所動，馬爾福的聲音更凄慘了。

“不要啊教授，求求你別罰我去禁林，我什么都會做的——我聽說那里面有狼人！”

沒錯，哈利作證，禁林里不僅有狼人，還有八眼巨蛛、黑巫師和各種道中小怪。

“霍格沃茨里曾經也有學生是狼人，披著人皮在正常人里混了七年，”斯內普圓滑地說，“你不還好好地在這兒上學嗎，德拉科？”

沒錯，哈利作證，霍格沃茨里不僅有狼人學生，她的人氣還不低，雖然比不過卡珊德拉——正是阿比蓋爾·格雷。

“斯內普教授！”麥格教授的語氣突然變得急促。

馬爾福完全沒心思聽兩位教授說了什么，他已經徹底被嚇傻了。直到從門里走出來，他的兩條腿還是不停地打顫。

斯內普看到門外假裝正巧路過的哈利和羅恩，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你們在這里晃悠什么？”他厲聲說，“覺得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是個不錯的散步地點？”

顯然他們不這么認為。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只適合斯內普這種類蝙蝠生物生存。

“那還在這里站著干什么？回你們該待的地方去！”

要是麥格教授不在旁邊，斯內普早就給格蘭芬多扣上十分二十分了；但在麥格在場的情況下，他只能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憤怒地叫他們走開。

哈利和羅恩趕緊離開了。“要不是麥格教授在，那個老蝙蝠準給我們扣分。”逃到安全的地方后，羅恩憤慨地說。

“這不是沒扣成嘛。”哈利反而很平靜。自打知道斯內普跟他父母可能的三角戀關系，他對斯內普的容忍度提高了不少。畢竟，不管斯內普是多年青梅被人橫刀奪愛的苦主，還是被意中人用來吸引心動女生的工具人，他都挺可憐的。

拋開這些不談，多年被詹姆欺負的經歷也讓他有了敵視哈利的理由。某種程度上哈利的父親正如斯內普所說，平庸、傲慢、自大、無禮，目中無人、目無尊長、目空一切、居功自傲、愛出風頭、放肆無禮……

但哈利并不會改變他對父親的看法。鄧布利多教授說得沒錯，人是有兩面性的，父親曾年少輕狂并不影響他作為抗擊伏地魔的勇士而死去。

而斯內普年少時再悲慘也不影響他是個糟糕透頂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