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聽的口干舌燥，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驚呆的忘記合上嘴巴，趕緊吞了口口水，轉(zhuǎn)頭望向自己那相貌平平無奇的老爸。
什么在世仙？這分明是謫仙?。?
雖然他也不知道哪個強一些。
“所以，您是犯了什么事，被上面給攆下來了？”秦觀問。
混成真人又瞪了秦觀一眼：“乖徒兒，世間還從未有過仙人下凡的先例。你快說說，仙界到底是什么樣的？”
秦懷良沒有回應(yīng)秦觀的調(diào)侃，反而是有些茫然，雷劫？他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是嘗試過燃燒壽元強行突破，引來雷劫，然后呢？秦懷良在識海中尋找那段記憶，最終，只找到了一處顯眼的空白，似乎被什么人巧妙的挖去。
是自己做的嗎？
還是別的什么人？
若是自己，為什么？
若是別人，又是誰能做到？
秦懷良毫無頭緒。
……
……
近兩個月，網(wǎng)絡(luò)上開始出現(xiàn)一些自媒體博主，聲稱他們看到空中的大陸碎片上，似乎有人活動的跡象。
這些內(nèi)容罕見的沒有遭到封禁，任由民眾議論紛紛。
而后，開始有博主用專業(yè)高倍望遠鏡進行拍攝，竟真的拍攝到大陸上有人活動的跡象，甚至還陸續(xù)拍到一些大型器械，那些器械，多是與建設(shè)相關(guān)。
難道官方著手在空中的大陸碎片上進行基建？
這種瘋狂的猜測開始在網(wǎng)上盛行，依然沒有官方出來辟謠。
這些視頻，無疑不彰顯出大陸碎片的安全性。
漸漸地，原本外流人員們，也不再害怕他們頭頂?shù)哪瞧箨?，紛紛重新回到城市里，多方打探之下，才發(fā)現(xiàn)少量那些始終選擇留在市中心的人，有不少人，被篩選去往大陸碎片上，得到了遠超從前回報的工作。
當他們也想上去分一杯羹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再有他們的位置。
……
夕陽即將沒入地平線，淡橘色的光芒剪出三五座塔吊的影子，工地上的噪音漸漸平息。
“哥！聽說你報名上大陸碎片建設(shè)了？”
一伙建筑工人下了班，三五成群閑聊著，一個皮膚黝黑，稍顯年輕的工人對著身邊中年的工人，露出一口黃牙。
“嗯。”中年工人掏出顆煙來，視線飄向遠方空中的那片大陸。
“哥，你不怕嗎？那么高的地方，要是掉下來可咋辦？”
“有什么好怕的？干就完事兒了?！敝心旯と私o年輕人也遞過根煙。
年輕人接過煙，給中年工人和自己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哥，你家里沒老婆、孩子，你當然不怕?！?
中年工人瞪了年輕人一眼，年輕人自覺說錯話了，摘下帽子，抓抓腦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哥，其實我也想上去干?！?
“你？哼?！敝心旯と肃托σ宦暋?
“那上面開的工資老高了，而且你知道嗎？最近我總刷到那些教人修仙的短視頻，咱們上去，萬一遇到個修行大佬，說不定機緣巧合之下就能跨進修行的門檻？到時候，我一人能搬十個人的磚，豈不是賺得更多？”
“呵呵哈哈哈！”這話徹底給中年工人逗笑了，“你特娘的都做夢成為修行人了，就這點愿望？”
“嘿嘿嘿，我就想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嘛?！蹦贻p人又胡擼下頭發(fā)，空中嘩啦啦仿佛下雪一般。
中年工人往旁邊躲了躲，嫌棄道：“滾遠點，別弄我一身?！?
“誒?！蹦贻p人乖乖的戴回頭盔。
“磐子，你真想上去干？”
“那還有假？”年輕人眼中泛起光芒。
中年工人的雙眸卻隱藏在陰翳之中，歪歪的裂開嘴，露出口同樣泛黃的牙齒，說到：“那行，上去以后，哥罩你?！?
……
這天上學時，顧天放神神秘秘的靠近秦觀。
秦觀早就用神識感知到顧天放的小動作，雙手放在褲線邊，準備隨時護住自己的菊花。
果然，顧天放偷襲失敗，驚訝又失望，咬牙切齒的說道：“秦觀，你真的變了，變得令我感到陌生。”
“陌生？那確實不太熟?！?
“哥們兒我承認我就像陰溝里的老鼠，嫉妒你的成功?！鳖櫶旆胖鞔蛞粋€能屈能屈。
“再給你個機會，說吧?！鼻赜^得意冷哼。
“我爸媽打算過兩天就搬回來了，我馬上就可以去找圣女大人拜師，有沒有什么要準備的東西？也不知道我的零花錢夠不夠。”顧天放的情緒十分高漲，但也帶著些忐忑，他知道圣女開過網(wǎng)絡(luò)課，那收點拜師費、拜師禮也是理所應(yīng)當，拜師這種事，自然也是瞞著父母的，因此只有零花錢可以動用。
秦觀也不太清楚這些，畢竟自己那便宜師父，連禮節(jié)都省了。
于是趁著還沒上交手機，他仗義的特意給父親打了個電話進行詢問。
“我爸說圣女有意向你賠禮道歉，有意與你結(jié)下善緣，所以不用準備什么，到時候敬茶磕頭就行。”
“賠禮道歉？為什么？”顧天放奇怪。
不好！
顧天放還不知道那次事件的全貌，需要解釋的內(nèi)容實在太多，還很容易把自己給搭進去，于是突然一臉嚴肅的說道：“嗯，其實你要知道，沒有師父親自指點，私自修煉高深功法是有可能會走火入魔的嗎？”
嚇！
走火入魔顧天放當然知道，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難道自己已經(jīng)走火入魔而不自知？
“我、我還有救嗎？”顧天放都快哭了。
秦觀卻只是搖了搖頭。
不是？
搖頭幾個意思？
真沒救了？
害怕顧天放真的哭出聲，秦觀只能補充道：“你看，又急！圣女不是要收你為徒嗎？怕什么?！?
“也是?！鳖櫶旆趴偹闼煽跉?，那可是圣女啊，如女菩薩一般的人物！她一定有辦法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秦觀見顧天放真的被自己糊弄住了，趕緊給圣女發(fā)了條信息，讓她不要向任何人透露網(wǎng)絡(luò)課被封始末。
圣女正打算爬床睡覺呢，看到微信上的消息，回了個“OK”表情包。
……
周末。
顧天放早早起床，套上自己唯一一身體面的衣服，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將頭發(fā)梳成大人模樣，在顧母起疑心前，便以找秦觀補習物理為借口溜出家門。
班級群里表揚過秦觀最近物理成績突飛猛進，顧母便不疑有他。
嗯？
顧母看著孩子的背影，心中疑惑：這孩子昨晚回來不是洗澡了？怎么一晚上頭發(fā)就油成那樣？罷了，反正是找男同學去補習，邋遢就邋遢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