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警員發過定位,他們馬上就能找過來。”秦觀想這樣威脅對方,但是說出來的話,自己都聽不懂,麻醉劑讓他的舌頭根本不聽使喚。
牙醫姐姐顯然也聽不懂秦觀在說什么,看到秦觀還像只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掙扎,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肩膀:“別掙扎了,這可是獸用麻醉劑。”
秦觀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被高看了,還是被鄙視了。
姐姐頗為費力的將秦觀翻了個身,讓他仰躺在地上,然后牽起他的兩只手,試圖將人拖走。
糟糕,非禮勿視!
姐姐穿著吊帶小睡衣,以秦觀的視野角度,剛好一睹裙下風光。
唉。
好好的一場美女醫生.avi,竟讓變態殺人狂給毀了。
或許是麻醉劑的作用,秦觀的思緒亂飛。
“咚、咚。”
秦觀聽到兩聲悶響,視野晃了晃,原來是姐姐已經放棄拖動自己,把他兩條手臂扔回地上。
“煩死了煩死了!你給我閉嘴!”
姐姐柔情似水的面容又抽搐起來,仿佛套上了一個猙獰惡鬼的面具,連嗓音都變得低沉沙啞:“呵。嫌老夫煩就不要讓老夫來給你善后啊。”
不太像是自言自語,更像是兩個人在對話。
雙重人格?
這是秦觀腦海中跳出的第一個想法。
“你可真敢說啊?要不是你擅自進入我的身體,我又怎么會做出那種事?你簡直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
秦觀突然了然,這顯然是九州的邪修,穿越到了還有靈魂的身體上。
兩個靈魂沒有完全融合在一起,而是成了“舍友”關系。
“別想這么輕松就把所有問題甩到老夫身上,老夫只讓你取動物血來修煉,可沒讓你……”
“你現在說這些風涼話有什么用!”
兩個人在交替說話時,表情也在不斷切換,看上去頗為鬼畜。
面容猙獰的邪修沉默片刻后,說:“把防水布拿來,就在這里弄。”
姐姐聞言,容貌恢復正常,起身離開房間。
秦觀將神識放出,想要跟上姐姐查看情況,卻忽然被一股巨力按回了身體里。
她站在門邊,半側過頭,用沙啞的嗓音說道:“老夫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辦法隱藏修為,但在神識這一領域,休想班門弄斧。”
不一會兒,姐姐就抱著一大卷防水布回到客廳,她桌子推開,鋪好防水布,然后又把秦觀滾到防水布上。
邪修忽然說道:“再給這小子補一針,以防萬一,把他衣服都扒了。”
“我%@#¥%*&¥#%……”
秦觀的鳥語花香,此時無人可以理解。
然后,姐姐就開始給秦觀扒衣服。
不得不說,至少是美女給自己寬衣解帶,比之前在學校被幾個笨賊扒衣服的感受還是好上一些的。
秦觀眼睜睜的看著姐姐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下,看著她的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直到,脫到最后一件背心時,抖落出了一張黃色符紙。
姐姐定睛望去,猙獰的面容就像觸電一般,五官亂飛。
她撲到秦觀身上,怒道:“你、你怎么會有這符箓!誰給你的!你和長生閣有什么關系?!”
“你在說什么?長生閣是什么?”姐姐和邪修共用一個身體,自然也能感知到對方的諸多情緒,她不明白邪修為何突然如此害怕。
秦觀自然不知道長生閣是什么,他連那符箓是怎么來的,都不知道……
不過,對方好像很害怕這張符箓?
邪修交替看著那符箓和秦觀,最終恨恨道:“不行,這小子不能招惹!我要消除他的記憶把他放回去!”
“不行!”姐姐的喉嚨里擠出刺耳尖叫。
“瘋女人!長生閣里沒一個人是我能招惹得起的!別說我是一介散修,就是魔教全員穿越過來,見到他們也得乖乖夾著尾巴裝狗。”
“可是,他的牙齒那么漂亮……”姐姐輕撫著秦觀的嘴唇,眼神癡迷,“我們費了那么大勁兒才把他弄來,就這么放走,實在太可惜了。”
“你真是瘋得夠嗆。”說實在的,有時候連邪修都覺得自己附身的這女人有些可怕。
畢竟自己取人性命,是為了增進修為,而這女人取人性命,竟是他娘的覺得人家的牙齒好看!
這個星球的人都這么不可理喻嗎?
九州倒是顯得民風淳樸了!
姐姐咬住下唇,讓步道:“我、我只要一顆牙齒,可以嗎?”
見邪修沒有再說話。
“你把他的記憶改成去拔了顆蛀牙,這件事就不會再有任何人在意,然后我們換一個城市生活?”
姐姐說這話的時候,就像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正在和父親討要玩具。
最終,那邪修竟真的松口,輕嘆口氣道:“快點做完,我們把她送回去。”
姐姐興奮的歡呼一聲,取來一個工具箱,在秦觀身邊攤開,各種工具閃爍著滲人的寒光。
然后跨坐在秦觀身上,一手打開秦觀的下顎,就像在體檢時那樣。
只是,這次她直接將手指探入了秦觀口中。
“選哪顆呢……”她面容潮紅,滿臉沉醉,指尖在光滑的齒面上一個個摸索過去,“還是要一顆,大小合適的吧。”
聽到這話,秦觀遍體生寒。
因為姐姐的眼神,明顯看向自己手上那串白色珠子。
那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雖然他的腦海中已經沒有關于江綺的任何記憶,也不知道自己和江綺的關系是親密又或者疏離,但無論如何,從情感上來講,那也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學!
有股血氣瞬間涌上秦觀的頭頂,一個手串,需要幾個人的牙齒,他想都不敢想。
而江綺的牙齒,又是其中的哪一顆?
如果自己只是個普通人,那么自己必然也會成為其中一員吧。
什么朋友撈的硨磲,那根本就是她自己親手打磨制作的!僅僅……
只是因為喜歡牙齒嗎?
“啊!”姐姐突然痛呼一聲,猛得抽出手。
那白皙如玉的指尖,竟被生生咬破了一塊皮肉,鮮血泊泊涌出。
“他的麻醉已經醒了?快、再給他補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