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此子類我！”
突然，縹緲的笑聲縈繞在石室之中，女人面色煞白，驚呼出聲：“千面老祖？！”
石室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個身披黑袍之人。
女人警惕的望著那黑袍人，故作鎮定道：“你、你來這里做什么？”
“嗯？”黑袍人不悅的冷哼，“我來這里做什么，還要向你請示不成？”
鋪天蓋地的威壓席卷開來，就連躺在床上的秦觀都有些不適，女人更是“撲通”一聲雙膝點地。
等等、等等……
秦觀的大腦飛速運轉。
這黑袍人怎么會是千面老祖？
父親不是說千面老祖已經穿越到了藍星，難道他又穿越回來了？
他有著自由跨越兩個世界的能力？有沒有機會從他身上學到那個能力？
“千面老祖，這里是博古軒，不是你的仙家食府，來這里撒野，總要問問夏海大人同不同意。”女人頂著威壓，愣是沒有彎曲脊梁，雙眸中滿是敵意。
“哼。”黑袍人又是冷哼一聲，威壓消失不見，說道：“管那夏海老賊同不同意，我是替樓主來提醒你，你已經惹上了得道宗的人，若是這地方被他們查到了……”
黑袍人仰頭環視四周，幸災樂禍的笑道：“樓主不介意選擇蜥蜴斷尾。”
女人死死咬著雙唇，那雙唇紅的快要滲出血來。
啊？
秦觀的大腦車徹底過載。
這黑袍人什么意思？他自己不就是天機樓的樓主嗎？為什么聽他話里的意思，他是替天機樓的樓主來傳話。
“我們身為魔教，見到那些正派弟子，卻要躲著走，簡直還不如路邊的野狗。”女人站起身，依然是那不服氣的樣子。
“都說了天機樓正在上升期，行事盡量低調，不要和五大宗門的人扯上關系，你在質疑樓主的決策？”黑袍人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沒有看那女人，反而是走到秦觀身邊，上下打量著。
秦觀這才看到那黑袍之下的面容，帶著一張表情猙獰的黃銅面具。
“有意思……”黑袍人伸出一只干枯蒼老的手掌，放到秦觀的手腕之上，緩緩說道：“這孩子留給你煉大藥實在太浪費了。”
很明顯，這千面老祖給人的壓迫感，與那妖艷女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跟我走吧。”
黑袍人說完，秦觀就感覺各種畫面在自己眼前快速掠過，好像從地下室來到室外，然后直接一飛沖天。
也不知爬升到多高的位置，秦觀的耳朵劇痛無比，破空聲炸響，黑袍人拎著他向天邊掠去。
勁風剮的秦觀臉頰生疼，好在有了金色空間的兩次經歷后，疼痛感也就不過如此。
甚至還有些興奮，畢竟，這是他頭一次以肉身飛在空中。
好像比上九州大陸碎片時乘坐直升機，還要刺激許多。
……
黑袍人帶著秦觀不眠不休的在天上飛，他好像不用進食，也不會疲憊。
秦觀就不那么好受了，金色空間的傷害是高一些，但忍忍很快就過去，可在空中飛行卻是一場持久戰，他又有點不好意思說自己想上廁所。
忍了整整三天，秦觀才終于有些繃不住，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是又要強忍著不睡過去，總覺得萬一睡死過去，會把持不住，在天上播撒出一些糟糕的東西。
那是自己的尊嚴。
“停——停一停……放我下來……”
“嗯？”似乎注意到了秦觀的異常，黑袍人拎著秦觀緩緩下落，順便把他身上的捆仙繩解開，問道：“你都金丹期了，怎么還沒有辟谷？”
秦觀捂著肚子就往草叢里鉆，同時感到疑惑，自己什么時候成金丹期了？
金丹不是應該圓圓的一顆，自在體內發光嗎？怎么自己全身都在發光？
“這是辟谷丹，先吃了頂一頂，我們離玉京已經不遠了。”待秦觀出來以后，黑袍人丟了粒藥丸給秦觀。
秦觀接過丹藥，吸了口氣，仰頭吞下。
不管這丹藥里加了什么，為了獲得對方的信任，都要吃下去。
黑袍人見狀，卻忽然逼近秦觀，幽幽問道：“你是從哪里知道我和聞生的名號？”
“我……”秦觀自然早就想到對方會有此一問，半真半假的說道：“我是無意中、聽在世仙說的，他將你們視為勁敵，而我又和在世仙、有著很深的糾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呵，有趣。”黑袍人笑道，轉而又用略帶不屑的語氣說：“不過，你說的在世仙是誰？膽敢承擔這樣的名號，也不怕把自己壓死。”
不是？
什么情況，為什么天機樓聽上去是個暗殺和情報機構，怎么會連在世仙都不知道……
奇怪……
包括之前那個白陽，都有些奇怪。
“在世仙……就是長生閣的在世仙？”
“長生閣？”黑袍人陷入回憶，“哦……倒是有點印象，是個已經沒落，快要后繼無人的小門小派。”
“那您自然也不知道九州和藍星相撞一事了？”
秦觀看不清黑袍人面具下的表情，但能明顯感受到對方肯定在想十分冒犯的事。
“該不會……九州沒有面臨靈氣枯竭？修士們無人進入沉睡吧？”
“你到底在說什么？”黑袍人被問煩了，袖袍一揮。
他本以為自己招攬到一個得力干將，卻沒想到，竟是個瘋子。
一股無形的巨力迎面撞了上來，秦觀的腳跟卻死死抓住地面。
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從穿越過來以后的那些違和感究竟因為什么。
這里，或許并不是九州的現在，而是九州的過去！
那叫白陽的修士，還有這千面老怪，他們不知道未來的事，當然也正常。
而此時的千面老怪，也還沒有當上天機樓的樓主。
秦觀對九州的歷史也不甚了解，不清楚自己所在的時間點都發生了些什么，或許，此時此刻，連父親都還沒有穿越過來？
見秦觀陷入沉思，黑袍人嘆了口氣，道：“罷了，雖然可惜，但是以你這樣的精神狀態恐怕不堪重用。”
秦觀抬頭，望向黑袍人，頓時感到莫大的恐懼向自己襲來！
“那就受死吧。”
黑袍人說完，緩緩抬起手臂。
要完要完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