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散修余下的大半軀體從半空中狠狠跌落而下,周圍的人群都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寧凡趕忙來到一旁用儲物戒指將其收下,此行任務獎勵反而是其次,這后期修士的完整丹田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在第一世時,寧凡便獲取到了斬靈截道這門秘術,通過秘術服食煉化其他修士的丹田,以此來達到擴大自身丹田的效果。
不過此法也有部分限制,所持丹田的修士死亡時間不得超過12小時,同時對肉體負擔較大。
法修通常能煉化二到三個之間,而頂尖的體修則是最多能煉化五個,相當于多了半個丹田的靈力容量,這對于筑基時也能夠有效提升道基面積。
而其中又以練氣后期的丹田效果最好,所以寧凡才選擇以懸賞任務為掩蓋,主要目的是獲取修士的丹田。
此間行徑頗具魔性,因此寧凡也不能當街挖取修士丹田,打算出了相華城后再進行相關的煉化準備。
為了確保丹田的新鮮程度以及成功率,寧凡在將殘軀收入后便作勢離去。
至于那位城主之女的青衣女子,他當時刻意避開了要害,其傷勢并無大礙,最多休養半月就沒事了,想來那城主也不會記恨于他,大不了他賠一點靈石罷了。
不曾想,當寧凡剛轉過身子時,那青衣女子竟朝著寧凡叱責道:
“大膽,你怎敢在城內行兇當街殺人,還敢對我出手,你知不知道我父親可是相華城主,不給本小姐賠禮道歉你難逃一死!”
寧凡修道二十余載,一直以來與之打交道的修士,不說七竅玲瓏,也好歹知曉人情世故,懂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像青衣女子這般無腦蠻橫之人,他還是頭一次遇見,一時間竟是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未曾搭理,仍舊自顧自的向城門走去,畢竟他確實有錯在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人日后自會吃到該吃的苦頭。
那青衣女子見寧凡對她的言語威脅竟視若無睹,再加上傷痛刺激,心中的怒火怨氣燃起,惡向膽邊生,從空間中取出其父給予她的極品符箓,竟直接激活朝寧凡攻去。
寧凡也沒想到,這女子敢如此膽大,以練氣初期的修為朝他這個后期修士動手,難不成她真的以為他那城主父親能保得住她?
極品符箓威能確實巨大,一只烈焰火鳳朝著寧凡飛來,氣勢無比駭人,但符箓再強也得看是由誰催發使用,這女子一看就知其嬌生慣養,缺乏斗法經驗,因此寧凡只不過略微輾轉,便輕松避開了。
但這一次寧凡不打算忍了,只見其手持金厥刀,快步來到了癱坐在原地的女子身前。
那女子見寧凡手持法器,渾身靈力激動來到身前,仍是不懼,認為他根本不敢對其動手,繼續對他辱罵嘲諷道:
“來啊,有本事你殺了我,我父乃是筑基大修,殺你一個練氣輕而易舉,你敢殺嗎?”
此話一出,寧凡心里最后一絲猶豫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刀砍向那女子胸膛,至于她死后的后果,寧凡不在乎了。
他只知道如若不殺此女,念頭難以通達,這仙也就白修了。
就在刀芒即將砍下的那一刻,一聲經由法力擴大的聲音傳來:
“且慢,刀下留情,留我小女一命?!?
筑基法力的壓迫感全面襲來,一種難以言語的壓力阻礙著金厥刀的下落。
但只是一瞬,隨著靈力灌注的激增,寧凡掙脫了那股壓力,金厥刀劈了下去。
寧凡知道,來者的筑基大修正是那相華城的城主,也是這女子的父親。
他也聽到了那句話,此刻的他只需要控制刀芒向一旁偏離,面前的這女子便不會死,那城主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對其發難記恨。
可惜,他所認定的事情結果從來不會改變,他要她死,她就必須死。
金光再次閃爍,又是一顆頭顱飛起,只不過這次的頭顱表情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這女子蠢到如此地步,到死都不相信寧凡敢殺了她,還是當著她父親的面。
那筑基大修在見到其女兒身死后,本就磅礴的法力頓時激蕩而出,將寧凡死死壓在原地,動彈不得,質問道:
“我兒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殺了她?!”
寧凡感受著全身因法力的鎮壓而感到毫無反抗之力,有些明白了為何宗內鮮有練氣逆伐筑基的事跡,哪怕散修筑基也無比困難,這是生命本質上的區別,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面對相華城主的質問,寧凡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她對我出手了?!?
但這個緣由明顯是不夠的,相華城主難以接受,怒吼道:
“就這?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殺了她?!你若因此有了損傷,我可以來給你補償,甚至由我來對你道歉,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殺了她?!?
“內門弟子又如何?說道理你還只是個練氣弟子,對于上宗價值遠不如我,今日我便給你一個教訓,廢了你這一身道基,大不了我去前線拓荒,也要以此來祭奠我兒。”
說完,其右手便匯聚法力,走到寧凡身前,準備一掌攪亂他的丹田,讓他此生此世都無法再踏入仙途半步。
面對此等境遇,寧凡卻仍舊沒有絲毫的慌張悔恨之意,他只是淡淡地開口說道:
“既然你不講規矩以勢壓我,那么我也就以勢壓你,聽好了,我是執法堂長老金陵道人的親孫子,你現在敢廢了我嗎?”
說這句話時,寧凡的雙眼死死盯著相華城主,當他提及金陵道人這個名號之時,肉眼可見的,他慌了。
當寧凡說到親孫子三個字時,相華城主更是連法力束縛都維持不住了,雙腿癱軟跪在了地上,他知道他無法再對寧凡如何了。
在知曉其具體的身份后,他更是不敢再對其如何,先不說其外公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金陵道人,一人鎮殺兩名同境結丹魔修,手段無比狠辣殘忍。
光是那上宗長老的身份都能壓得他喘不過來氣,能成為長老的皆是結丹修士。
除非他能夠在將寧凡廢除之后離開月狐仙朝,否則一旦等其外公反應過來,等待他的必將是滅頂之災。
而他又舍不得這百年來攢下的基業,從一名散修成為相華城城主,這一路走來不知付出了多少,在心中不斷勸慰自己:
“罷了,一個嬌慣的女子罷了,不知道給我添了多少麻煩,死了也好,我年輕,還能夠再生,不值當不值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