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海克斯的消息還有段時間才能向大眾公布。

杰斯·塔利斯先生，卻已經成了少數高端圈子里的名人。

但凡有點長遠眼光的人物，都知道這東西會成為皮城未來的主流，它一旦成型，所能帶來的利益超乎想象。

上一次這種龐大工程，還是開挖運河。

前者使皮爾特沃夫成為大陸最為富饒的港口，而后者一但成功搭建，必能使皮爾特沃夫更進一步。

“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完善解決，我們得先找到合適的選址用以安裝核心，然后才是考慮搭建的問題......杰斯，你喝酒了？”維克托將臺上散落的一張張圖紙堆疊整齊，轉過身微微皺眉。

“只有一杯，是吉拉曼恩家的邀請，借著為一名深受尊敬的執法官舉行葬禮的名頭，他們邀請了我，并在葬禮結束后留下我談談，我無法拒絕。”

“你知道的，他們曾經資助過我，沒有那些資助，我也堅持不到現在。”

杰斯將手搭在維克托的肩上，感慨道：“記得幾天前，我還被他們拒之門外過一次，現在卻主動找我冰釋前嫌，這都多虧了你，兄弟。”

“多虧我們，海克斯水晶是你的杰作。”

“不，沒有你提供的思路，我做不到這么快造出可以激發它的機器。”杰斯重重的拍了拍維克托的肩膀，以此證明自己對他的肯定。

維克托會心的笑了笑，不過還是提醒道：“可也只是激發，要想利用它，將其轉化為成品，還有很多事要忙，咱們還不能懈怠。”

“當然，我這不是來了嗎？”

“如果酒精沒有徹底浸透你的大腦，或許可以替我出個主意。”

維克托抽出核心建筑圖，和一份皮爾特沃夫的地圖，將他們一同擺在桌上，說道：“海克斯水晶并不穩定，稍受刺激就會發生爆炸，哪怕我已經盡力提升保護措施，也無法徹底消磨這種可能，我們得選個合適的地方。”

杰斯接過地圖，在上面看了一眼，就推了回去。

“皮爾特沃夫？”

杰斯搖頭道：“不不不，維克托，核心的選址可不能在這上面找，你說的對，那東西具有危險性，我們應該把它埋在地下深處。”

“地下？”

“對，比如峽縫里，我們可以建一截長長的能量輸送通道，直達地面，這樣就能保證，即便它發生爆炸，也影響不到居民們的安全。”

維克托沉思著這種可能，他問道：“挖出這么深的地方，那恐怕需要大量額外的資金，議會能批下來么？”

杰斯見自己提醒的這么明顯，維克托還在沒能轉過彎，有些哭笑不得道：“這只會節省更多的錢，議員們高興都來不及，咱們面前可就有個現成的。”

“你......想把核心放在底城？”

維克托沒想到杰斯竟然會是這個打算，感到吃驚，接著就打算反駁這個荒謬的提議：“這怎么行，你我都知道它存在的風險，要是發生意外，足以將那兒的人徹底推向深淵！”

“先不要激動兄弟，我沒說直接放在底城。”

杰斯在桌上翻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雙城完整地圖，他指著上面的溝渠，解釋說:“你忘了嗎，那片地是一整個峽縫，咱們和祖安中間還隔著一條河呢，我們在這一頭建不就行了？”

維克托順著他指的方向看。

地圖上指著的位置，正是皮爾特河的上游。

這里雖然同樣處于底城的地界，但距離居住地相對遙遠。

即便仍存在少許風險，不過，也確實是個解決的辦法。

海克斯水晶球的開發，源于杰斯通過狂野符文向奧術世界的攝取，狂野符文如同一個水龍頭，連接著奧術世界的大門。

杰斯數年的研究，已能認識到狂野這兩字的含義，那種極不穩定的能量形式，一旦受到刺激就會產生劇烈爆炸，威力非凡，可他認為，這種爆炸最多只能造成物質上的毀滅，只要離得夠遠，就不會有危險。

包括維克托在內，二人此刻還遠遠沒有意識到，這種符文對現實世界會存在污染性，那才是它最致命的地方。

維克托臉色緩下來些許，卻還是不太滿意，便問杰斯：“這是你的主意，還是議會的意思？”

杰斯笑道：“被你發現了，是的，維克托，早在我們遞交項目書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確定取用這個方案，要不是今晚吉拉曼恩女士特意提醒，我們也許還得被蒙在鼓里，白白費勁呢。”

維克托看了看桌上的設計圖，又看了看腋下的拐杖，感到無力，干脆坐到了椅子上，整個沉默下來。

杰斯完全沒注意到維克托情緒的變化，還以為是好兄弟突然坐下，是覺得累了。

他便瞧了瞧桌上繪制了一半的圖，打算替他工作一會兒。

“這想法很好，不過咱們可以再加幾根液化氮輸送管，反正資金充裕，對吧。”杰斯拿起筆，開始勾勒起來。

一邊畫著，還有閑工夫繼續和維克托聊天。

對于他們的天才程度來說，這樣的施工設計根本不需要運轉大腦，只要跟著感覺走就行了。

“說起來我還聽聞了一件趣事，維克托。”

“就是吉拉曼恩家的小姐，她叫凱特琳，你應該見過幾面，我和她是好朋友，在典禮上我倆閑扯的時候，她說自己遭到了綁架，我問她有沒有受傷，結果她說沒有，綁匪把她打暈后，又把她平安送回了家，而且什么都沒做！”

“維克托，你知道當時我聽到這個故事的第一反應是什么嗎，那個綁匪一定是個女的，要是男的，那方面指定不行，要不然怎么會對妙齡少女無動于衷，當然了，這故事肯定是凱特琳的一場夢，畢竟她家的管家也說，昨晚上凱特琳就沒出過門。”

和一向寡言的維克托不同，杰斯天生就能說會道的，善于與人交流，而且自我意識過剩，根本不管別人有沒有在聽，都能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杰斯，他們準備多久開始動工？”維克托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問道。

“半個月后吧，你問這個干嘛？”

“......只是想提前知道，我們這段時間，可以讓附近的居民們再搬遠一些，搬遷需要的錢剛好可以從節省下的資金里拿。”

杰斯覺得好兄弟的想法也不錯，都是為了安全，便同意道：“當然可以，我會向議員們提出這個要求，就說是為了保密......其實你也不用太操心，那地方根本沒人會去，除非有人想不開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