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樂游坦蕩回應：“皇后娘娘所言甚是，不過皇后娘娘倒也太高看臣妾了，那燕窩在宮中雖不是什么稀罕東西，但對于臣妾而言，卻也是不能隨意享用的，更遑論在這深宮中弄到毒藥？”

“臣妾吃住都在養心殿，身邊除了皇上賞賜身無分文，臣妾和香冬一舉一動都在養心殿宮人視線里，皇后娘娘若是不信，找養心殿的宮人一問便知。”

皇后在寬大袖子底下手帕都快擰碎了。

開口閉口養心殿，是在跟她這個皇后炫耀什么！

“本宮自然是沒資格審問養心殿的宮人，皇上怎么看？”

姜璟知抬眼瞥了一眼皇后，輕飄飄道：“衛才人說得這般明白，皇后還需問朕？”

皇后表情有些勉強。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衛才人，那臣妾便著人繼續調查……”

姜璟知神色逐漸不耐煩，“皇后這話倒像是朕在包庇衛才人似的，既然如此也不勞煩皇后，蒙節，你去排查，宮宴結束之前朕要得到結果。”

“是！”

蒙節得令退下，皇后臉色徹底繃不住了。

皇上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這個衛才人真是好大的本事！

宮宴還要繼續，姜璟知牽著衛樂游的手把人拉起來，跟太后告退便去了前殿。

眾人注視下，衛樂游被安排坐在了姜璟知旁邊。

方才眾議紛紜，如今所有懷疑不攻自破。

不知有多少人嫉妒的面目猙獰。

【蕪湖，就是這個感覺，真爽！】

姜璟知瞥了她一眼。

“想要毒害你的人就在這些人中，你還笑？”

衛樂游做羞赧之態，“臣妾不怕，反正皇上會保護臣妾的。”

“你還用朕保護？朕瞧你厲害的很，連太后和皇后都敢嗆。”

衛樂游回給他一個矯揉造作的微笑，“這全是皇上給臣妾的勇氣，今日皇上要是不在，臣妾肯定話都說不清楚呢。”

姜璟知才不信她的鬼話。

今日宮宴戒備森嚴，宮中所有行走都記錄在冊，一炷香時間不到蒙節便找到了給香冬燕窩的那個嬤嬤，只可惜人已經畏罪自盡。

郭安德過來傳話，姜璟知臉色冷了幾分，讓蒙節繼續查。

衛樂游小口吃著東西，實則眼睛盯著下面宮妃的方向。

這個位置真好，能把所有人表情一覽無遺。

她視線逐漸落在了某道身影上。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關察，陸婕妤看過來，兩人對上視線，陸婕妤慌亂閃躲開。

【哦，原來是她啊。】

姜璟知頓了一下，隨著她的視線看去，也注意到了那位神色明顯不自然的宮妃。

“那個穿交頸大襟宮裝，戴珍珠翟冠的是誰？”姜璟知問郭安德。

“回皇上，那是剛冊封的陸婕妤，都察院御史陸大人幼女。”

“把人帶上來。”

陸婕妤被過來，沒等她請安，姜璟知問：“謀害貴妃，該當何罪？”

陸婕妤噗通一聲跪下，“皇上恕罪，臣妾沒想謀害貴妃娘娘，臣妾……”

她不敢說了，只跪在地上腦袋磕在地上，渾身發抖。

“你是沒膽子謀害貴妃，你只是想要衛才人的人命，朕可說錯？”

陸婕妤抖如篩糠，“臣妾沒想殺衛才人，臣妾只是讓人往燕窩中放了下痢的藥，只是想讓衛才人出糗……”

姜璟知把酒杯擲在陸婕妤腳邊，厲聲道：“陸婕妤謀害后妃，罪不容誅，念在其父忠膽赤誠，免其死罪，幽禁冷宮不得外出。”

陸婕妤淚如雨下，急切解釋道：“臣妾無辜……”

“郭安德，把人帶下去。”

郭安德安排了兩個小太監捂著陸婕妤的嘴把人拖了下去。

偌大的乾清宮愣是沒人敢說話。

衛樂游砸吧了一口酒，忍不住撇嘴。

【這么急著給人定罪，姜璟知是怕繼續查查到皇后身上吧。】

姜璟知心里咯噔，沒想到衛樂游竟然能猜到是皇后動手。

【也是，如今能跟大都督抗衡的就是太師，除非姜璟知沒長腦子，不然不會這個時候讓太師府難堪。】

【嘖嘖嘖，姐有仇自己報，狗皇帝還是靠不住。】

姜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