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出來以后,腦子已然全然麻木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坐著大巴,回到久違的家。
回到家時,門口被人潑了油漆,寫著大大的“小三去死”。
我拿出鑰匙開門,才進去就被我那終年酗酒的爸爸拉了過來。
“錢呢!分手的錢呢?快給我!”
看著他不顧男女大防,開始摸索我的身體,我一把就推開了他。
“沒有!沒有錢!”
“我和他是自由戀愛,和平分手,我沒有要他的錢!”
“胡說!”
又是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爸指著我的鼻子,直接吼道:“狗屁!什么狗屁自由戀愛,網上都說了,你拿了人家?guī)浊f的分手金,你還想騙老子!”
“不是為了錢,你干嘛爬上人家的床!”
說完,他徑直沖進臥室拿出皮鞭。
我本能的渾身發(fā)抖,小時候被爸爸家暴的一幕幕浮現(xiàn)眼前。
皮鞭抽出的呼呼風聲,哀求不斷的慘叫聲,以及皮鞭抽在身體上皮開肉綻的痛苦,還有最后那抽完以后,他在那些傷口一把鹽后,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極致痛感。
“爸,不要……”
看著我爸拿著皮鞭靠近,我著急忙慌的掏出孕檢報告,跪下。
“爸,你不能打我,我懷孕了,是顧寒的孩子……”
他終于停下了腳步,先是楞了楞,然后一把奪過孕檢報告,看清上面的文字后,竟一腳踹在我肩膀上。
“不要臉的爛貨,跟你那個跑了的賤人媽一樣下賤!”
“聽說顧寒有弱精癥,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說……除了跟他,你還跟哪個男人鬼混了?”
越說,我爸越激動,皮鞭就要抽下來。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這個給家族蒙羞的賤貨!”
我推開他爬起來,摸到茶幾上的水果刀抵在脖子上。
刀刃劃破脖子,沁出血絲。
委屈、憤怒充斥著我,我手不受控制發(fā)抖,力度難控。
“好!你不是想要錢嗎?如果我現(xiàn)在死了,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而我爸,終于冷靜了。
他瞇著眼質問:“真是那個顧寒的?”
事到如今,我只能點點頭。
結果我爸立馬又開心的笑了起來,站起身就要拉著我去找顧寒,說從此我就是顧家的少奶奶了。
“你站住!。”
“你還想鬧什么?”
我手上力度加重,血滲得更多了。
我苦澀的扯著嘴角,“我自己去,你帶著我,只會吵,只有我去他那里賣慘,才能得到更多錢。”
聽到我可以拿到更多錢,我爸就讓我走了。
可是,我又怎么會去找顧寒呢。
拿出手機,我又查了查車票,便找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徹底離開這個極致的壓抑環(huán)境。
可是正當我看著車票時,一股股異樣的眼神像針一般扎到了我的身上。
等我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路過的人都對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時,我手機響了,點進顧寒的社交賬號,看到他發(fā)布自己跟蘇安希婚禮的電子請柬。
以及公開承認了和我的過去,并向大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請不要去網爆莫晴小姐,她只是太喜歡我。”
一股惡心,瞬間從胃部涌上。
我捂著嘴,悲憤交加。
顧寒這么做,看似是為我站臺。
可是!
他這么做,豈不是更坐實了我是小三!
我抹了一把喉嚨上的血,刺痛傳來,可我分不清到底是心里還是傷口的痛。
我就這樣用帶血的手,把這些年的聊天記錄、合照,還有他送我的禮物全部都發(fā)到了社交平臺上。
“我就是小三事件的莫晴,但我不是小三,誰是小三我相信顧寒跟蘇安希更清楚。”
“在知道顧寒要結婚的那一刻我是崩潰的,我以為長達七年的愛情長跑總算有結果的時候,顧寒卻告訴我,他給不了我名分,更不可能因為我跟蘇安希解除婚約。”
“他想要我當一切都沒發(fā)生,繼續(xù)做他溫順的情人,看他跟蘇安希聯(lián)手馳騁商場。”
“我沒同意提了分手,可他們?yōu)榱吮莆译x開,竟然把我樹立成個心術不正,為了畢業(yè)的不擇手段的研究生,那顧寒呢?欺騙自己的學生不需要負責嗎?”
伴隨著情緒激動,脖子上的血滴下。
我將顧寒這些年和我的點點滴滴,以及蘇安希對我說的話,全部發(fā)到了網上。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