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志趕忙扶起徐老天,他發現父親腹部有道長約五寸的傷口,鮮血直流。徐天志趕忙右手捂住傷口,左手扶住徐老三的脖頸。
“爹,爹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徐天志哭喊著問道。
這時徐老三醒了,他吃力的把手左手伸進懷里,慢慢的掏出刻有尹字的玉佩,然后放在徐天志手中,喘著粗氣說道:“孩子,你本來姓尹,這是屬于你的玉佩。”
“爹這是怎么回事?”徐天志趕忙問道。
徐老三搖了搖頭,“不要報仇,好好活下去。”說完徐老三激烈的咳嗽了起來,嘴里涌出大口鮮血。
“爹,你沒事的,我去拿藥,給你包扎傷口。”徐天志說著,就要起身去屋里。
這時徐老三拉住了他,對著徐天志說道:“沒有了孩子,你聽我說。”
徐天志趕忙低下頭,耳朵湊到徐老三嘴邊。
徐老三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你的家在墨山澗,我走后你回去看看。”說完徐老三的頭一歪,手也從徐天志手上滑了下去。
“爹”徐天志用力的大喊了一聲。他沒想到一夜之間,父親與師父師兄接連慘死在黑衣人的彎刀之下。
情緒稍微穩定后,徐天志抱起徐老三,慢慢的走進里屋,把徐老三放在床上。
徐天志站在床邊,緊握著拳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他低頭看向手中那塊刻有尹字的玉佩,心中滿是疑惑與悲痛。
天已大亮,徐天志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拿著徐老三的彎刀走出門外。在灶臺找了火種,對著窗戶毫不猶豫的扔了過去。片刻功夫小屋便燃起熊熊大火。
徐天志對著燃燒的小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后,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他決定先按照父親的遺言前往墨山澗。
墨山澗在苦河鎮往東五十里。徐老三此前并未告訴徐天志墨山澗的任何消息。因此徐天志在鎮上好一頓打聽,確認好具體位置后,立刻徒步趕往墨山澗。
墨山澗果然如其名,剛到路口徐天志便感覺到一絲涼意,而他也沒有想到大漠地帶竟然還有如此詭異的山澗。
入澗的小路宛如一條蜿蜒地獄的大門,通向山澗深處。徐天志剛進入山澗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他一時分不清,這味道是血腥味還是腐爛的木材味。
徐天志一邊走一邊仔細的左右兩邊查看,他發現在這條蜿蜒曲折的小路旁,竟然些許白骨露在外面。白骨在昏黃的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這些白骨有的已經殘缺不全,有的則還保持著完整人體形狀。它們輕掩在沙沙土中。徐天志看著這些白骨,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他想逃出山澗,但是又不由的想起徐老三臨終前的囑托。于是他硬著頭皮往深處走去。
山澗深處竟然是一處寬敞而平坦的空地。徐天志剛踏入空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白骨,它們密密麻麻地堆積在一起,形成了一層厚厚的骨層。
這些白骨有的已經殘缺不全,有的白骨還夾雜著一些破碎的衣物,散發出陣陣惡臭。這些衣物已經無法辨認出原來的樣子。
空地旁竟然有三處破舊的房屋,它們的墻壁已經倒塌,屋頂也已經塌陷。這里沒有生命的跡象,只有死亡的氣息。
徐天志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這恐怖的情景,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他的心臟急速跳動。就在這時一陣野風吹了過來,卷起地上的雜草向徐天志飄了過來,心驚膽戰的轉身就跑。
慌不擇路中闖進一個小院,剛進小院就被絆倒在地上,院子竟然還有白骨,其中兩副白骨竟然緊緊的抱在一起,徐天志嚇的“啊”的大喊一起,趕忙爬了起來。
徐天志緩緩站起身,眼睛緊緊的盯著這兩幅白骨。盯著盯著,他的心里竟然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帶著些許疑惑的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了起來呢。突然徐天志發現其中較小的一副,右手中指骨有一個和他懷里的玉佩相同顏色的戒指。
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下,徐天志伸手拿下戒指仔細的查看了起來,他發現戒指內壁竟然刻著一個“尹”字。他趕忙掏出懷里的玉佩,他發現戒指上面的尹字竟然和玉佩上的尹字字體一模一樣。
徐天志不由的愣在那里,腦海里再次浮現出徐老三的囑托。難道這里真的是自己老家?他緩緩站起身,此時心中的恐懼也消失了一大半,心里的親切感也愈發強烈。他不由的向屋內走去。
屋里昏暗無光,地面上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屋子里亂成一遭,家具都有些已經發霉腐爛。潮濕和腐爛的氣味異常刺鼻,但是徐天志卻沒有感覺絲毫不適。
徐天志不由的向屋內走去。里屋更是昏暗無光,各種物品灑落一地,他點起一支沾滿泥沙的蠟燭,開始翻找了起來。
這時夾雜在各種雜物間的一幅畫卷吸引了徐天志的目光。他趕忙抽出查看,畫中有一對男女,男子腰間佩戴著一枚玉佩,女子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嬰兒。
徐天志拿出自己的玉佩仔細比對后發現,畫上的玉佩竟然與自己手中的玉佩一模一樣。
徐天志心中大震,看來這里果真是自己的老家,而畫中這兩人就是自己的父母,那院子那兩幅擁抱在一起的白骨,一定就是自自己親生父母的遺骸了。
徐天志趕忙跑到院子,刨出掩埋在沙土內的白骨。他剛挖出來,白骨便粉碎一地。徐天志見狀立刻跑回里屋,找了一個發黑的木盒,小翼翼的把白骨收了進去。
他抱著木箱回到里屋,開始尋找安置的地方,這時他發現里屋里面還有一道門,這道門是開著的,門框上方掛著一塊布簾。
徐天志立刻走了進去,原來這里是父母之前的廚房。廚房內的東西散落一地,廚房里一片狼藉,各種物品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面上。鍋碗瓢盆橫七豎八地躺著,有些已經破碎成了殘片。
看來這里一定經歷過一次戰斗,徐天志心里不由的暗忖道。就在他在廚房來回踱步仔細查看時,忽然腳下一空,他的眼前頓時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