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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衣人看著嬰兒不知如何是好,只見他左手緩緩掏出匕首,高高舉起就要對嬰兒下手,就這時剛才還哇哇大哭的嬰兒,突然笑了起來,咧著小嘴笑的甚是可愛。

黑衣人一瞬間愣在那里,他眼睛緊緊的盯著嬰兒,思索許久后慢慢的把匕首放回腰間。黑衣人嘆了口氣,彎腰抱起嬰兒。“小家伙,你倒是特別。”他喃喃自語道。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地道。

五年后,驕陽似火,炙烤著廣袤無垠的大漠。在這片荒涼而神秘的大漠深處,有一座名為苦河的小鎮。鎮中的街道狹窄而曲折,兩旁的房屋低矮破舊。

一陣喧鬧聲打破了小鎮的寧靜。只見一群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正興高采烈地奔跑在街道上,他們一邊呼喊著,一邊追逐著前方的一個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小男孩。

小男孩長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機靈。他的皮膚黝黑,一頭烏黑卷曲的頭發,隨著他的跑動在肩上來回擊打。身材嬌小玲瓏的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粗布衣裳和一雙破了洞的草鞋。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打量后面的人群,而后面追逐的人一邊追一邊唱著自己編的兒歌。“小乞丐,爛衣裳,頭上長著大虱子,小乞丐,穿破鞋,他爹是個獨臂鬼”。

小男孩聽著這侮辱性的兒歌,心中滿是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叫徐天志,家住在苦河最偏僻的野狼谷。

徐天志跑到一個拐角處,看到墻邊靠著一根木棍,他心生一計。待那群孩子快要追過來時,他抄起木棍橫在路中間。那群孩子剎不住腳,為首的直接撞了上去,疼得直叫喚。

“你們再敢亂說話,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們!”徐天志揮舞著木棍喊道。

孩子們有些害怕,但仗著人多,仍一窩蜂的撲了過來,一頓拳打腳踢后,他們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留下了眼眶發黑,嘴角帶有血跡的徐天志。

徐天志見人走了,他立刻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跡,頭也不回的往野狼谷方向走了。

野狼谷只有一戶人家,那便是徐天志的家。他家的房子是用土坯堆砌而成,墻體非常厚實。屋頂也是由土皮覆蓋。

屋子四周用簡易的木柵欄圍著一塊小小的菜地,里面長著幾株瘦弱的青菜。徐天志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走進屋內。屋里陰暗無光,墻角擺放著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上面鋪著單薄且打著補丁的被褥。旁邊有一張同樣破舊的桌子和兩只板凳。

徐天志氣呼呼的坐到板凳上生著悶氣,這時里屋內傳出一道男人的聲音:“你又打架了?”

“沒有,是他們罵我,還一起打我。”徐天志氣呼呼的說道。

這時里屋的門簾黑被掀開了,只見一個頭發灰白的中年男子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他就是五年前抱走嬰兒的徐老三,那個嬰兒就是現在的徐天志。

徐老三的頭發甚是凌亂,仿佛已經許久未曾打理過一般了。

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破爛衣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補丁和磨損的痕跡,衣角處甚至還有一些線頭隨風飄蕩著。

身形微微佝僂著,看上去十分憔悴。右臂的袖管空蕩蕩地垂在身側。他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徐天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以后你別出去了,免得再受欺負”他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去。

“我才不呢,我要出去報仇。”徐天志瞪了他一眼,惡狠狠的說道。

“你敢,你再出去我打斷你的腿。”徐老三厲聲說道。

徐天志心有不甘的瞟了徐老三一眼,沒敢再說一句。

夜晚,徐天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心中滿是白天被欺負的委屈和不能出去報仇的憤懣。突然,他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從屋外傳來。徐天志悄悄起身,透過窗戶的縫隙往外看去。

只見徐老三站在院子中央,月光灑在他殘缺的身體上。他高舉著的左手,手上竟然有一把閃閃發亮的彎刀。

徐老三凝神片刻后,便開始在院子揮舞了起來,他的動作優雅而精準。只見他手腕輕輕地扭轉,刀身立刻跟著旋轉起來,接著他不斷地將刀身翻轉、揮舞、丟擲,每一次都將力量和節奏掌握得恰到好處。空氣中回蕩著金屬的嗡鳴聲和呼嘯的風聲。

屋內偷看的徐天志不由的大喊了起來:“好哦”一邊喊一邊拍手鼓掌。徐老三立刻停了下來,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窗戶。拿起鋼刀就往徐天志擲了過來。

寒光一閃,鋒利無比的鋼刀直直地朝著徐天志飛射而來。這突如其來的彎刀嚇的徐天志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下意識的閉上雙眼,身體一動也不敢動。而此時,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緊接著便是“嗵”的一聲巨響!那把鋼刀猶如閃電般地穿過窗戶,帶著凌厲的氣勢從徐天志的耳畔呼嘯而過,插入了徐天志身后的墻壁之中,入墻足有數寸之深,刀柄還在微微顫抖著,發出嗡嗡的聲響。

徐天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心有余悸的轉身看了看鋼刀,看著慢慢走進屋的徐老三下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徐老三走到徐天志身旁,沒有說話拔出鋼刀就往里屋走去。

半夜,徐天志依舊沉浸在恐慌之中,他躺在床上緊緊的盯著里屋的門簾,生怕徐老三出來一刀結果了自己,直到天亮他才昏昏睡了過去。

“天志,天志”。熟睡中的徐天志被徐老三推搡著叫醒。徐天志剛一睜眼便看到徐老三那張臉,他頓時嚇的一個激靈,趕忙起床來到桌前準備吃飯。

“吃吧,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徐老三邊給徐天志盛飯。徐天志聽后立刻嚇的不敢吭聲,昨晚的一幕讓他心生膽寒,他想伸手拿卻又膽怯的縮了回來。

徐老三注意到了徐天志的窘狀,他立刻開口說道:“你該學門手藝了,在大漠沒有手藝你以后無法生活下去。”

徐天志聽后,恐慌的心立刻放下一半,原來他說的再也吃不到自己的飯是這個意思啊。徐天志趕忙點了點頭。

“好,吃完飯我就送你過去。”徐老三說完便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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