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活著,為了小菩薩
- 災(zāi)荒年,我囤貨嬌養(yǎng)的廢太子殺瘋了
- 泡芙條
- 2045字
- 2025-01-16 15:07:19
“老三,這是孤的東宮。”
赫連潯的聲音算不上大,可話里的冷意卻像那顆棋子一樣,極具穿透力。
靖王站在原地,嘴唇包裹下的牙齒咬的緊緊。
還以為這病秧子病的只剩一口氣茍延殘喘,沒成想還有幾分銳氣在。
怪不得能從那場大火死里逃生。
靖王鼻子哼了一聲,抬手甩了他侍衛(wèi)一巴掌。
連廢物的一顆棋子都擋不住,留著還有什么用。
“拉下去,打狗也不知道看主人。”
靖王這話,面上是在說侍衛(wèi),其實是說給赫連潯聽的。
以靖王現(xiàn)在的勢力和地位,赫連潯剛剛那一顆棋子,根本就震懾不住他,他仍舊是不把這個大哥放在眼里的。
兩旁的侍者推開門,靖王自顧自的開口。
“聽聞東宮走水,皇弟特意命人烹煮了補湯,送給皇兄壓驚。”
靖王話音落下,這邊宮女就端著湯送到了赫連潯跟前。
赫連潯端坐在椅子上,面對著棋盤,輕瞥了靖王一眼。
“夜深不宜進補,老三的心意,孤領(lǐng)了。”
這湯顏色渾濁的,就像是用靖王的心煮的似的,赫連潯不用看都知道,這東西比毒蛇更毒三分。
“湯煮了許久,用了上百味珍貴草藥,大哥這樣拒絕皇弟,可真讓人心寒。”
靖王也料到這個廢太子一定會敬酒不吃,于是提前準備好了罰酒。
靖王勾了勾手指頭,身后那些帶刀侍衛(wèi)分成兩伙,沖進端本宮把赫連潯左右包抄。
寬敞的宮廳一瞬間變得狹小逼仄,所有人立在赫連潯身側(cè),用猙獰又冷漠的目光壓向他。
這種沉重的壓迫感,放在普通百姓肩膀上,估計早已跪地求饒。
但在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赫連潯面前,不過是鴻毛一片。
他端起茶盞,指尖輕輕的夾起蓋碗。
“老三這是何意。”
靖王輕蔑的一笑,“剛忘了告訴你,赫連潯,這湯還有一個有趣的名字。”
靖王一步一步的走向赫連潯,伸手奪過了湯碗,狂妄的直呼他的大名。
“它叫孟婆湯。”
喝完了,就上路。
說罷,幾個侍衛(wèi)沖過來按住了赫連潯的肩膀,靖王要親手把湯給赫連潯灌進去。
動手時,赫連潯手里的蓋碗猛的落下,茶碗掉在了地上,蓋碗也碎成了兩半。
侍衛(wèi)沒想到病弱的赫連潯還能有這么快的速度,電光火石間,赫連潯的手中的瓷片邊緣,已經(jīng)觸碰到了靖王的脖頸。
赫連潯借力貼近了靖王的耳朵,低低的聲音在靖王耳畔散開。
“赫連鴻,只要孤動動手,你便能喝到真正的孟婆湯。”
瓷片移動,靖王縮了縮脖子,額頭滲出冷汗。
他根本沒想到殘廢的赫連潯,還有這個能耐魚死網(wǎng)破。
可還沒等靖王反應(yīng),赫連潯手里卻松了勁兒,又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清的聲音道。
“但孤現(xiàn)在不準備讓你喝。”
殺了赫連鴻,赫連潯也會死。
死前拉一個墊背似乎還可以,但他并不想死。
赫連潯并不懼怕死亡,只是因為他的小菩薩說了,要他靜候佳音。
那么,他就要活著。
所以他準備了另一手。
赫連潯手里瓷片倏然墜落,身后的那些侍衛(wèi)看準時機,立馬上前壓制住他。
死里逃生的靖王,還沒等弄清楚赫連潯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屏風后忽然傳來的聲音,簡直叫他如遭雷擊。
“大膽逆子!竟敢同室操戈!”
渾厚又威嚴的聲音,直接嚇跪了靖王。
父皇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兒臣不敢!”
屋里的人霎時間跪了一地,赫連潯佝僂起身子咳嗽兩聲,也要下跪行禮。
蔚帝伸手免了他的禮,“太子坐下吧。”
赫連潯頷首又坐回了他的椅子上,仍舊是那個姿勢,和靖王剛進門的時候一樣。
蔚帝則坐在了赫連潯的對面。
靖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赫連潯是在和父皇一起下棋!
“朕看你沒什么不敢的,今日是給皇兄送湯,明日是不是就該是父皇了?”
帝王本就多疑,更何況是親眼所見。
他寵愛的兒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這么一遭靖王孝子的形象顯然打了折扣。
“兒臣只是……只是……憂心皇兄身體,才來探望……”
靖王被嚇得三魂離了氣魄,說話也結(jié)巴起來,斷然沒有了進門時的那種囂張和高傲。
“還在狡辯!朕看你出了這么多汗,如此體虛,倒是最需要進補,這湯你喝了罷。”
這種要人命的東西,靖王舔都不敢舔一下,更何況喝了。
靖王連連磕頭求饒,蔚帝巋然不動。
赫連潯適時的開了口,“念在兒臣與三弟手足一場,請父皇開恩。”
蔚帝眼中劃過一抹欣慰,說到底都是他的皇子,他活著的時候最不想看的就是他們手足相殘。
于是恨鐵不成鋼的踢了靖王一腳,在靖王腦門上印了一個鞋印。“你看看你皇兄!”
靖王顧不得疼,跪在地上連連叩首。
“多謝父皇開恩!”
蔚帝又踹了他一腳,“該謝你兄長寬厚。”
靖王只得轉(zhuǎn)頭向赫連潯磕頭道謝,那模樣仿佛他才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太子不怪你,不代表活罪可逃,罰你三年俸祿,在王府禁足半年!”
蔚帝這聽起來不是什么重罰,但在這種九子奪嫡的重要關(guān)頭,禁足無異于等死。
靖王抬起頭來,看向蔚帝,“父皇,兒臣愿罰俸十年,但汴京水患肆虐,災(zāi)民遍野,可否待兒臣主理完畢治水賑災(zāi)之事,再回京受罰。”
靖王狂妄但卻不傻,知道給自己找路子開脫。
到時候回京賑災(zāi)有功,功過相抵。
殊不知,赫連潯今晚,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蔚帝哼了一聲,“太子今夜請朕過來便是談水利之事,你安心在京都禁足,治水賑災(zāi)的事情就交給太子。”
蔚帝的話正中赫連潯下懷,也和小菩薩給他的法音暗示吻合。
赫連潯行禮叩謝,“謝父皇,兒臣定當不負所托。”
至此,靖王才發(fā)覺過來,他竟然是赫連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治水賑災(zāi)向來是肥差,赫連潯居然是在這等著他。
靖王想也沒想就開口了:“父皇,皇兄身子虛弱,恐難當大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