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沒想到傅屹也在,驚喜地道:“大哥,你怎么回來了?”
前些日子,F&W集團的一批貨出了事,傅屹便緊急去了海外處理,她以為他還要在那邊呆幾天。
傅屹讓王嫂拿了冰塊出來,語氣沉得可怕,“我再不回來,你都要被人欺負死了,臉怎么回事?誰弄的?”
江晚將小月亮放下,想要接過傅屹手里的東西,卻被他阻止,無奈,只能放棄,抿了抿紅唇,道:“沒事,出了點小意外。”
傅屹用毛巾將冰塊包著,輕柔地貼到她臉上,墨眸危險地瞇了瞇,“曾鳳嬌打的?”
他剛一回來,就聽小月亮說小晚去戰家參加了老爺子的生日宴,而戰家和小晚不對付的,除了曾鳳嬌和曲緹瑩,他想不出來別人。
江晚了解傅屹的性格,知道如果被他聽到是戰承翰想占她便宜不成,才怒而掌摑她,只怕戰承翰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她垂下眼皮,掩去眸底的情緒,淺笑道:“沒有,和別人出了點小磨擦,不過都解決了。”
傅屹怎么會不清楚江晚的刻意隱瞞,又心疼又無奈地道:“你啊,明明那么厲害,怎么老在戰家吃虧?”
江晚笑了笑,沒接這話,關心地問起他的情況,“海外的貨怎么樣?都解決了嗎?”
傅屹點頭,語氣略帶不爽,“差不多,不過那批貨短時間內應該送不回國內了。”
F&W名下產業眾多,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珠寶生意,現在原石出了問題,短時間內,他們的生意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江晚自然知道原石的重要性,聞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沒辦法解決?”
傅屹淡淡搖頭,見敷得差不多了,又讓王嫂把藥膏拿過來,“有倒是有,不過成本就要高得多了。”
公司剛剛搬回華國,如果冒然漲價,只怕會引起顧客的不滿,但要是不漲,他們的利潤就要極大縮小。他讓財務算過,差不多得要賠十億。
江晚心里微微有些發沉,“沒有別的辦法?”
在大哥將集團搬回華國時,和那些不情愿的股東們簽了對賭協議,如果到年底,利潤不達標,大哥很可能會被股東們踢出來,F&W也會易主。
傅屹見她一副擔憂至極的模樣,大掌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緩聲道:“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江晚見傅屹不愿讓她擔心,只能道:“那好吧,有需要幫忙的,你記得知會我。”
她記得戰家好像有海外的航線,如果那批貨能借戰家的航線運回來,事情應該能輕易解決。
可是她剛剛和戰沉越鬧成這樣,就算她去開口,戰沉越也不見得會同意。
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她只能去找裴祁打聽。
這邊。
戰沉越離開醫院后,并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海城最出名的人間會所。
周安見他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地往肚子里倒,忍不住將他的酒杯奪過來,迎著他吃人的目光,小心地勸慰道:“爺,您喝了不少了,別喝了。”
戰沉越沒理,重新拿了只酒杯,倒滿后,又一次一口喝盡。
周安看著桌上的五六只空瓶,頭都大了,“爺,你這樣滿身酒氣回去,小少爺看見了,可以擔心的。”
戰沉越聽到星寶,手上動作頓了頓,冷沉無緒地道:“張媽把星寶接走了嗎?”
周安見他終于愿意開口了,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接走了,不過星寶少爺好像很擔心江小姐,鬧著要去索菲特酒店,我想著江小姐不在,就沒讓去。”
戰沉越冷冷地點了下頭,過了半晌,冷厲的墨眸輕抬,看向周安,“她剛剛說了什么?”
周安反應了一會,才知道他說的是江晚,遲疑道:“沒……江小姐沒說什么?”
戰沉越看出他的掩飾,臉色突然變得很冷,毫無征兆地一腳踹到面前的茶幾上,“她真是夠了!”
茶幾上的酒杯哐當當地掉在地上,發出很大一陣聲響。
一旁的侍應生被嚇壞了,噤若寒蟬地縮到了角落里。
周安也被嚇了一跳,大氣也不敢出,卻又不能不開口,小心翼翼地道:“爺,您別生氣了,江小姐那會也在氣頭上。”
戰沉越臉色陰沉得可怖,冷冷道:“她生氣?她有什么可氣的?我沒幫她報仇?”
周安趕緊附合,“對對對,是江小姐過分了。”
戰沉越猛地轉頭,陰惻惻地盯著他,“你再說她一句過分試試?我允許你說她了?”
他是什么玩意?論到他指責江晚?
周安:“……”
他簡直都快哭了,裝模作樣地往自己嘴巴上打了幾下,“是是是,您說的對,我沒資格說,我回頭就給江小姐道歉。”
戰沉越陰冷地盯了他一會,隨手將酒杯扔到地上,抬腳就往外走。
周安連忙追上去,一千萬個小心地問道:“爺,我們去哪?要不要回老宅一趟?老太爺還等著您給說法呢?”
剛剛老宅的管家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是催爺回去的,但是那會爺在氣頭上,他也不敢說。
戰沉越眸底閃過一抹陰冷,頭也不回,“備車,回老宅。”
戰家老宅。
戰明昌面沉如水地對著戰老爺子道:“爸,承翰也是您的孫子,為了一個女人,戰沉越竟然踢斷了他好幾根肋骨,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得讓他給我一個交待。”
曾鳳嬌在戰明昌對面坐著,聞言,冷笑道:“明昌,你這話說得不對了吧?江晚再怎么說也是阿越的前妻,承翰做出那種事,受點教訓不是理所當然?”
戰明昌目光陰冷地看向她,“曾鳳嬌,我和爸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姓江的女人會中藥,和你脫不了關系。”
他今天有事,參加過壽宴后,早早就離開了,事后才聽說承翰被戰沉越打得進了醫院,而原因則是惹了江晚。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就算睡了又怎么樣?值得戰沉越大.大出手?何況,這事本來也是曾鳳嬌算計的。
曾鳳嬌面上表情不變,“明昌,說話要有證據,何況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傭人下的藥,你不必為了給承翰脫罪,就往我身上潑臟話。”
“你……”
戰老爺子看著吵得面紅耳赤的兩人,表情難看到了極點,怒喝道:“夠了,都給我住嘴。”
戰明昌不甘地瞪了曾鳳嬌一眼,憋著氣對戰老爺子道:“爸,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戰沉越打承翰是事實,今天無論如何,您都必須讓他給我一個交待。”
正在這時,一道冷酷的身影裹挾著寒霜,大步走了進來。
聽見戰明昌的話,淡漠出聲,“交待?三叔想要什么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