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的聲音帶著軟懶,清靈的語調卻頗撩心弦。
戰沉越看著眼前美貌依舊,卻變得愈加惑人的女人,寒眸沉沉。
曾鳳嬌壓根不信戰沉越剛剛說的話,見狀,立馬開口,“對,阿越,繼續你說江晚給你打過電話,那應該可以把手機交出來,給我們過目吧。”
這個江晚真是蠢啊,明明戰越都為她做保了,結果她卻非要自己作死。
她倒要看看,如果沉越的手機上真沒有她的來電,到時候她怎么逃過一劫。
戰老爺子蒼老的厲眸一沉,呵斥道:“曾鳳嬌,你這是做什么?難道小越說的話,你都不信?晚晚,你來扶我上樓。”
小晚兒莫非失心瘋了?看不出阿越是想幫她?
江晚臉上掛著悠然自得的笑,杏眼靈動,“戰爺爺,看完戰少的手機,我再扶您。”
戰老爺子都要氣瘋了,手腳俐落地跑過去,完全忘記自己剛剛才說的累得半條腿都進棺材了。
他扯了江晚一下,拼命沖她施眼色,同時壓低聲音,“小晚兒,你干什么?沒看到阿越是想幫你。”
江晚頓了頓,眼皮輕抬,看向戰沉越,輕聲道:“爺爺,沒關系的。戰少,麻煩把手機交出來吧。”
曲緹瑩都想仰天大笑了,攛掇道:“是啊,沉越,既然江小姐都說了,你還是把手機拿出來吧。”
眾人也不明白江晚到底是在唱哪一出,皆露出一副無語的表情。
這個江小姐,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戰沉越盯著江晚,墨眸黝黑銳利,隨近,他冷笑一聲,把手機扔給江晚,“隨你。”
既然這個女人非要作死,那就隨她。
曲緹瑩眼明手快,將手機搶過去,志得意滿地道:“還是我來幫江小姐看看。嗯,確實有好幾個未接,不過顯示是陌生號碼,江小姐不會想說這個陌生號碼就是你的吧?”
江晚抬起眼皮,語調慵懶低沉,“曲小姐這話說得,你回撥一下不就知道了?”
曲緹瑩絲毫不緊張的江晚,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內心的不甘,驅使她將電話回撥了過去。
“叮鈴鈴鈴——”
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在鴉雀無聲的空間里響起。
江晚紅唇輕勾,將響鈴的手機遞到曲緹瑩面前,“曲小姐應該認識數字吧?不如你念一念?”
“137521……”
念到一半,曲緹瑩猛地住嘴,見鬼般地睜大眼。
江晚又是一笑,從曲緹瑩手中抽出手機,遞到戰沉越面前,“除了電話之后,我還給你發了一條短信。”
戰沉越沒有動,墨般無緒的眸子盯著江晚。
他的眼神那樣沉,如果一灘靜止不動的湖水,看得人心里發震。
江晚心尖一跳,緩聲道:“你放心,我做這件事不為別的,只是想要還自己一個清白,同時也想告訴你,我沒有拐騙星寶。”
雖然她早知道在戰沉越心中,她品性有多么不堪,但是她還是想證明自己,這件事是他弄錯了。
戰沉越用力抿唇,將手機拿回去,揣進兜里,目光沉沉地掃向曾鳳嬌,“母親,可以結束了嗎?”
曾鳳嬌沒說話。
從曲緹瑩剛剛念出那串數字時,她就知道自己輸了。
曲緹瑩還是不甘心,嘴硬道:“沉越,就算這樣,也不代表江小姐她沒有拐帶星寶。最起碼星寶之前從來沒有離家出走過。”
“夠了!”戰老爺子氣怒道:“江小姐江小姐,曲緹瑩你又對小晚兒了解多?而且你最應該關心的人是星寶,如果不是你對他耐心不夠,他會逮著小晚兒叫媽媽,還為了找她,私自離家出走?”
曲緹瑩被罵了個披頭蓋臉,想也不想地就要反駁,“我對星寶……”
曾鳳嬌臉色一變,扯了曲緹瑩一把,示意她閉嘴,對著戰老爺子道:“爸,這件事也許真是個誤會,既然您老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休息吧。”
戰老爺子冷哼一聲,“我是累了,但也是被你們鬧累的。小晚兒,走,陪爺爺回房間。”
江晚應了一聲,扶住了戰老爺子的胳膊,“爺爺,走吧。”
星寶見狀,緊緊地攥住江晚的衣角,“媽媽。”
江晚低頭,見星寶眼圈紅紅,委屈地望著她,紅唇不由抿了抿。
她倒是想帶星寶走,可是曲緹瑩和戰沉越……
戰老爺子看出江晚的為難,直接大手一揮,對周安道:“小周,帶上小少爺,和我一起回房間。”
周安又一次左右權衡了一下,十分墻頭草地站到了戰老爺子這邊,笑嘻嘻地對星寶道:“小少爺,我來抱你和老爺子一起上樓。”
星寶并不喜歡外人的碰觸,而且他更想讓江晚抱他,遲疑了一會,才輕輕點了下頭。
媽媽受傷了呢,還要扶太爺爺,他還是做個懂事的小事,讓周叔叔抱他吧。
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夸他懂事。
正想著,就感覺頭頂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
他不由小聲地叫了一聲,“媽媽。”
江晚又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星寶真乖,回房間吧,一會阿姨給你買蛋糕吃。”
星寶不擅長表達感情,只能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戰沉越抬起眼皮,掃了曾鳳嬌和曲緹瑩一眼,對另外的手下吩咐道:“送夫人和曲小姐回去。”
說完,大步追了過去。
曲緹瑩望著他冷厲卻難掩貴氣的背影,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曾姨。”
曾姨睇了她一眼,“回去再說。”
曲緹瑩氣憤地跺了跺腳,卻也只能聽從。
姓江的這個賤女人,她遲早要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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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并不知道曲緹瑩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她早已經不是五年前孤苦無依的啞女,曲緹瑩如果敢算計她,她會讓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等周安辦好入住手續,一行人乘坐電梯,前向位于頂樓的總統套間。
只是一進電梯,江晚的呼吸就變得緊張起來。
原因無他,只因為戰沉越抱著星寶,緊緊地站在了她的旁邊。
高大的身軀帶著強大的威迫感,裹挾著獨屬于戰沉越的冷厲氣息撲面而來,令江晚的呼吸都開始變得不暢。
似乎覺察到江晚的緊張,戰沉越輕垂眼皮,薄涼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到她身上。
隨后,他突然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啞道:“緊張什么?剛才不是挺能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