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E考試”結束后，路明霏和楚子涵與昂熱留了聯系方式——昂熱給了她們倆一人一部新手機。

純黑色的N96，官方定價超過五千塊，在這樣的南方小城則能賣到六七千的價位。

在這個年代，這種手機對普通的中學生來說絕對算是“奢侈品”，但在楚子涵和路明霏手里，它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通訊”工具而已。

“這是學院為你們配的手機，盡量不要丟失，里面的號碼也對應著你們的身份，以后學院聯系你們，都會通過這臺手機。”昂熱道。

“你們手機里的聯系人目前只有三個，一個是我，一個是諾瑪，第三個是你們從預科班畢業，加入卡塞爾之后的導師。”

路明霏打開通訊錄瞧了瞧，除了“昂熱”和“諾瑪”外，聯系人列表里明晃晃的寫著“古德里安”。

路明霏：“………”

這………這對嗎？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古德里安那個小老頭………好像有點不太靠譜哎？

楚子涵同樣打開通訊錄，其中的第三個人是“施耐德”，也就是最初聯系她的“格陵蘭陰影”。

當然，楚子涵和路明霏都不知道，這手機里有著昂熱的聯系方式意味著什么，整個卡塞爾學院也沒有幾個學生能有此“殊榮”，更別提是兩個剛剛通過“預科班考試”的學生。

雖然，她們知道了或許也不會在意。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侍者們又把煎好的羊排、奶酪和魚鮮端了上來，畢竟路明霏和楚子涵剛剛在忙著考試，其實飯并沒有吃多少，總不能讓孩子們餓著回去，昂熱則是先行一步離開，因為他覺得他在場可能會讓路明霏和楚子涵“放不開”。

這頓飯確實下了功夫，奶酪是在意大利某山洞里發酵了五年的，羊排保證來自六個月大的意大利本地山羊，魚鮮取自日本橫濱………總之每道菜都很牛，因為兩個姑娘沒成年，侍者還貼心的幫她們準備了鮮榨的橙汁。

路明霏也不和昂熱客氣，招呼楚子涵動手，反正出錢的不是她不吃白不吃。

與此同時，她也在飯桌上，把之前和昂熱“談判”的內容，和楚子涵透了個底：“姐，咱們得去北大附中讀預科………”

仕蘭中學沒必要呆了，那地方對她和楚子涵都是浪費時間，而去卡塞爾的預科期間，昂熱保證了她們絕對的自由，甚至請個假不去學校都行………

———

從Aspasia出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不遠處，周圍站著七八個黑衣人。

這些人看起來像是電影里的黑手黨，但整齊劃一地卻像是精銳正規軍人，路明霏用鐮鼬，甚至能聽到他們整齊劃一的呼吸聲。

實際上也確實沒錯，他們都身具微量龍血，曾經在海豹突擊隊服役，但現在已經退役了，只是卡塞爾學院的校工而已，平時在學生們眼里是一群可靠的雜事處理人員，無論換玻璃還是修馬桶，效率都是頂呱呱的。

此刻他們的任務，就是把兩個和校長一起用餐的學生安全的送回家去。

“路小姐，楚小姐。”為首的高大漢子為二人拉開了車門。

和楚子涵坐上勞斯萊斯后，路明霏的手機突然響起，她微微一愣，摸出手機，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聯系人。

“你好，路明霏，我是諾瑪。”清脆但沉穩的女聲從電話里傳來。

“你的階級為‘S’，根據學院規定，你將擁有我的高級權限，如果有需要，請撥打這個電話，我會在權限范圍內為你提供最大幫助。”

“嗯………我能讓你幫我點肯德基宅急送嗎？”路明霏隨口問道。

“如果在學院范圍內的話，可以。”諾瑪回道。

“在別的地方不行？”路明霏問道。

“根據我的行動原則，我的存在在網絡世界中需要保密，以免被其他組織察覺，”諾瑪解釋道。

“而且，我的職責是輔助學院人員的日常工作，并不提供生活幫助，執行公務時，我會盡可能為專員提供任何幫助，但在申請者處于非公務時間時，我應減少不必要的行動。”

路明霏大概理解了，簡單來講，諾瑪是學校的后勤管理人員，不是某個人的私人助理或仆人，只管公事不管私事，就算權限再高也不能拿她來私用。

“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工智能嗎？”路明霏隨口問道。

“有的，已知歐洲、美國、日本以及中國，都有其他人工智能存在，且皆屬于混血種組織。”諾瑪回復道。

“………”

路明霏愣住了，黃金瞳亮起，“天演”瞬間開啟，無數念頭從腦中閃過。

她原以為，卡塞爾學院是一個牛批哄哄的超然勢力，昂熱口中的所謂“密黨”，則算卡塞爾的半個“高層”。

現在看來，她只是猜對了一半………全球至少還有四個“卡塞爾”！

而且“老家”就有一個和卡塞爾“平級”，甚至在卡塞爾之上的混血種組織！

原本加入卡塞爾是沒得選，但現在說，中國也有著自己的混血種組織………卡塞爾瞬間就“不香了”。

為什么非要跑去和昂熱扯皮，直接“為國效力”不好嗎？

她見過死侍，在靈視里見過龍，甚至親眼見過奧丁那種“神”，自覺對龍族的了解決不算少。

所以………為什么要把龍族的事藏著掖著？直接擺出來，去和軍隊什么的合作不香嗎？

哪里發現有龍，直接火力覆蓋下去，然后再派專人收尾，不比派一群年輕人偷摸著去“屠龍”強？

就算是龍呆在類似于高架橋那種尼伯龍根里，是派一支屠龍軍隊過來駐扎，還是派一個楚天驕盯著靠譜？

如果全球都知道龍的存在，積極屠龍，那每年能多殺多少龍，減少多少傷亡？

這么容易解決的事，還用得著………不，不對。

路明霏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單純”了——普通人無法接納“變種人”，自然也就無法輕易接納同樣擁有“超能力”的混血種。

或許混血種不要“露面”，才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混血種之中，恐怕也不缺一些野心家………

路明霏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

畢竟，能進學院的都是龍血比例不低的混血種，隨便去搬個磚都不缺錢，而來了卡塞爾就是軍事化訓練，“就業”范圍窄不說，畢業即離死亡更進一步，但卻總有人加入。

其中有多少是“自愿”的？

估計都是背景不怎么“清白”的，國內勢力不敢用，然后被卡塞爾威逼利誘，就上了賊船，或者被洗了腦，“溟然眾人”。

而且她這個“父母都是卡塞爾名譽校友”，真想“跳槽”去找國內的混血種組織，這履歷怕是審核不過去的，只能在卡塞爾蹲到死了。

真，一代是卡塞爾人，代代都是卡塞爾人。

………卡塞爾和“密黨”這么囂張，四處挖人，真就沒人管的？

這背后的原因不敢多想，不然晚上睡不著覺。

“路明霏？”諾瑪的聲音從手機之中傳出。

“哦………那諾瑪，你能不能給我一些卡塞爾學院的基礎知識，還有學校的教材？我想在入學前自學一下。”路明霏迅速回過神來，問道。

“可以，我會把保密等級較低的資料在網絡上直接發送到你的郵箱里，但學校教材以及保密程度較高的資料，只能以實體形式存在，我會安排學院投資的跨國快遞公司寄送，預計在半個月內送達。”諾瑪回復道。

路明霏點了點頭，寒暄幾句后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