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面包車,在周盛雄的手里有許些年頭了,原裝的電瓶從未換過。
在長達半個多月的擱置后,電瓶內的電量早就虧空了。
胡成多少老司機,他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呂布前往其他區的車庫,想找找有沒有相同型號的電瓶。
不一會,兩人走進大學城南區的車庫。
這里比之超市下面的車庫要大上數倍不止。
放眼望去,車庫內錯落有致地排列著數十根矗立的石柱,其上繪制的反光警示線在昏暗中閃爍著幽冷的光芒,而石柱頂端的燈管,時而亮起,時而熄滅,其中間隔數秒,就像呼吸一般,將這地下車庫的氛圍渲染的愈發詭異。
在如此光影的交錯下,游蕩在車海中的喪尸,如同鬼影,時而清晰可辨,時而融入黑暗。
似乎是聽到呂布二人的動靜,距離最近的喪尸猛地回頭,聲帶處發出異常尖銳的嘶吼。
緊接著是第二只,第三只喪尸。
不過睜眼功夫,便有數十道,數百道的嘶吼回蕩在車庫內,那恐怖的聲壓直叫人頭皮發麻。
只見那點點黑影,宛如一片黑暗浪潮,在忽明忽暗的車庫中集體轉身,它們的雙眼逐漸變得赤紅。
無盡的饑餓驅使著它們化身為一只只兇殘的虎豹,在這車海中瘋狂穿梭,有的攀爬上車頂,有的匍匐在車底疾行,有的則直接跳躍,幾個起落間,就已經逼近至呂布十米內的危險區域。
“不對勁!”呂布眉頭暗皺,察覺出一絲異常。
這南區車庫的尸群,竟然比尋常喪尸還要敏捷,雖然強化幅度并不明顯,但久經沙場的他還是察覺到了蛛絲馬跡。
“小心點,這群怪物有異常!”呂布出言提醒,隨手甩出螺紋鋼打爆一只近身的喪尸。
胡成緊繃著臉點頭,他雖然獵殺過不少喪尸,但如此驚險的一幕,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他握著自己最趁手的剁肉刀,給呂布騰出了施展身手的空間,自己則是緊貼墻面,獵殺來犯的喪尸。
呂布于尸群中游龍,每一棍揮出都會帶起最少四五串的血花。
他甚至分出心神觀察起胡成在尸群中的表現。
“全都給老子滾開!”只聽胡成大吼一聲,剁刀肉的寒芒連連閃爍。
朝他咬來的喪尸,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踏入半米的范圍。
他倚靠著一身肉包肌的重心,對著圍剿上來的喪尸大開大合,只見剁肉刀在幾個起落之間,就砍斷了數只喪尸的頭顱,氣勢看起來兇狠無比。
“還不錯?!眳尾及底渣c頭,對胡成的表現非常滿意。
他收回心神,其目光如電般瞬間洞悉了周遭所有喪尸的弱點。
下一幕,那些原本壓上來的尸群,竟然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逐漸后退……
“他奶奶的累死我了!”在放倒最后一只喪尸,胡成直接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渾身都被汗水浸濕。
可當他的視線落在呂布身上時,竟發現他面不紅心不跳,全然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
呂布環顧一遍四周,隨后轉頭看向胡成說道:“你手里的刀對你來說太輕了,你需要一把更趁手的大刀,以后我會給你留意類似的武器。”
他作為將領,在軍營中閱人無數,什么樣的人適用什么樣的武器,他再明白不過。
像胡成力量這么大的壯漢,使著一把不過半臂長的剁肉刀,實屬是有些屈才了。
胡成累的仰天長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既然呂布都這么說了,那以后有機會的話,還是換一把武器好了。
在確認完南區車庫的所有喪尸全滅后,胡成打量起周圍,想要找出跟面包車同樣類型的車輛。
“這所學校的富二代還真是不少,又是奧迪,又是寶馬,奔馳的……”胡成在豪車之間走過,感嘆著昔日名貴的豪車如今卻變得一文不值。
“這是……”
呂布突然雙眼放光,被一輛造型復古且拉風的哈雷摩托車,吸引地走不動道。
“哦,原來是哈雷啊,我說是什么呢。”胡成見呂布突然情緒激動,下意識以為還有落單的喪尸。
呂布走到摩托車的側面,用手輕撫著冰冷的車身,陣陣回憶不斷涌現出腦海。
“這……是這個世界的赤兔?”他的臉上泛起懷念的神情,想起了曾與赤兔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豪情壯志。
每一次沖鋒陷陣,每一次斬敵取首,都讓他的熱血不斷沸騰。
他豪情一笑,整個人二話不說地跨坐在摩托車的坐墊上,對著胡成高喊道:“胡成,取我韁繩!”
胡成聞言,錯愕地愣住原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韁繩?
這哈雷是燒油的,又不是吃草的……
不過,胡成早已習慣了呂布清奇古怪的思維,他跑過來說道:“這是摩托車,沒有鑰匙怎么啟動?!?
“啊?”呂布豪邁的表情瞬間聳拉下來。
他低頭看向車把位置,那里的確有個神似鎖扣的插銷。
“那豈不是說,我無法駕馭此物?”呂布大皺眉頭,心情極度不爽,甚至想要對著摩托車打砸泄憤,卻又舍不得。
胡成倒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喜歡這輛摩托車。
看著坐在哈雷上的呂布,其高大健碩的身材,搭配上這極致復古且霸氣的外觀,看起來確實拉風。
“話不是這么說的,有緣的話,說不定就能找到鑰匙?!焙尚χf道。
“此物定與我有緣!”呂布目光堅毅,很果斷地從摩托車上下來,再次把目標放在了尋找電瓶上。
不多時,胡成終于在角落里發現了一輛型號相同的面包車。
兩人暴力地撬開車蓋,從里面取出了還算新的電瓶,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趕去。
遠處的天際沉入暮色,一絲涼意沖散了白天的燥熱。
隨著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炸,讓原本圍攏在三號樓的尸潮全部涌向了大學城的北側。
而在那里,有著一棟教師樓。
這里曾是教師休息工作的地方,如今卻演變成了幸存者們的聚集地。
早在末世初期,他們就聯手把一樓的窗戶用木板堵得嚴絲合縫,而出口處的大門,則是被各式各樣的家具所填充。
喪尸進不來。
而他們,也被安全的囚禁在樓里,無法踏出去哪怕半步。
“好餓,好渴……”
一陣微弱的呻吟,從五樓拐角處的房間內傳出。
向嫣然那張曾經光彩照人的俏臉此刻已深陷骨骼,整個人無力地躺在簡陋的床鋪上。
她那雙空洞而絕望地雙眼,就這么凝視著天花板,眼底深處充斥著對食物和水的極度渴望。
她不是江城師范的學生,也不是因為尸潮而被迫逃進這所大學的社會人士。
只是剛巧在病毒爆發的那天,她在校園進行拍攝工作。
在此之前,她是娛樂界最當紅的年輕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