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手月第10日,下了一夜的雨終究終于是小了,雷響雨不久,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只是天空依然暗沉,估計下一場大雨還在醞釀。
“可都吃飽了飯?”身著甲胄的唐德端坐干戰馬之上,環顧了一圈周圍軍士高聲問道。
“大人放心!”同樣身著全套鎧甲的伊莎,回道:“甲胄軍器已經調配妥當,士兵剛剛也都分批進食。”
“就是!唐德你就下令吧,我們好快點去砍了對面那些廢物,我們好回去好好吃上一頓熱的。”女蠻子嘟嚔道。
唐德輕笑搖頭,他本是想要找個由頭,講些鼓舞士氣的話,卻是讓女蠻子打了岔,不過他也沒怪罪。
“好!我們今日便去砍了他們!”唐德大笑著應道。
看來昨日一戰,讓己方士兵信心十足,沒受昨夜大雨太大的影響。
他也干脆下令,萬余軍士開始有序出營,向著已經略顯慌敵的敵軍大營撲去。
午時,部隊開進到了離敵營不足三里的地方,并開始整頓陣列。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野豬要塞中,同樣鼓噪鳴號,一隊隊軍士自要塞中而出,同樣有萬余人,分成數部,也向著敵營前進。
要塞里老領主也出擊了,配合著唐德一左一右向著敵軍大營壓去。
整個戰場立時便躁動了起來。
“咚咚咚.....”沉重的鼓聲響動,伴隨著不時回應的號角,背負令旗的傳令旗手,在陣中快速奔馳,傳達著一條條軍令。
一群群軍士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依據軍令前進至各營、各隊規定的地點集結列陣。
唐德騎著戰馬在陣前快速奔馳,舉著戰矛與前排軍士伸出的長矛一一相擊,所過之處軍士皆熱烈高呼。
“敵軍昨日一敗,心氣懼喪,又飽驚負重,疲憊至極,不過一群烏合之眾。”
唐德勒住戰馬,停于軍陣之前,“我等今日便將這一伙烏合之眾擊潰,我等好回營吃肉喝酒慶功!”
“殺!殺!殺!”諸軍士大喊著回應,狂斧軍中的蠻子們更是興奮得哇哇怪叫。
對面敵軍營塞聞聽,頓時一陣騷亂。
米羅·伯格,同樣讓驚的焦燥異常,看向已經整軍完畢的唐德所部,又看看要塞方向正領兵壓過來的厄恩老領主,他便知道這仗不能打了。
昨夜里已方便接連的出現了逃兵,一些讓嚇破了膽的小貴族已經連夜提桶跑路了,別說那些小貴族了,就是他昨日確定了來的是玫瑰騎士團,昨日又讓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也都想跑了,只是昨夜大雨,輝光河河水大漲,河面上浮橋讓沖的七零八落,他們哪能渡的了河?
本想著待到雨停后再做打算,可誰想這天一亮對方便殺了過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對方要塞之中還有一股伏兵,盧西安不是說要塞中的守軍最多也就幾千么?現在是怎么回事?竟一下殺出了萬余人。
出營迎戰是不可能的了,對方玫瑰騎士團就在旁邊虎視眈眈,以他們此時士兵的狀態一出去,沒了營塞工事的遮護,在空曠的地形上,只要讓對方一沖,立時便會潰散。
此時只能期望能借助營塞中各類工事,限制住對方騎兵的優勢,固守住營塞,等到盧西安的回援。
只希望對面除了那一支騎士團,其余兵士別是什么精銳,不然......
在他恍惚之中,前方已然接戰。
唐德以狂斧軍團,怒熊、鷹爪兩營,處加尼克所帶領的三千鐵壁軍余部,一擁而上,同向敵軍前營,右營發起進攻,青狼營這支重裝步兵營則做為預備隊,伺機而動,更處圍玫瑰騎士團,更是跟隨著唐德,隨時暴起而擊。
只在接戰的瞬間,敵軍外圍小塞、分營便陷落,那些讓米羅·伯格安置在外圍的貴族軍隊,立時便出現了潰散,一個兩個的開始扭頭扳返,逆行軍陣,想要逃后營之中去取自己的財物,以好逃命去。
甚至是一些小貴族更是帶頭,領著自己手下的兵丁整隊整隊往后退。
唐德部借著這個機會,一下便踏平肅清了外圍的分塞、小營,如同潮水般,向著前營核心營區撲來。設于營塞外距馬,箭墻盡數被揮著大斧的蠻子砸了個稀爛,各類物料讓填進了營塞前的壕溝中。
米羅·伯格心中一涼,他就知道這些貴族靠不住!這時候可不能讓他們退,一退便是大潰。
連忙讓旁邊傳令兵揮動旗幟,傳達軍令。
隨著軍令下達,中軍營塞中便涌出幾隊,數百人的精銳軍士,這些是他手底下的精銳兵馬,此時他也只有本部那幾千兵馬還能堪戰了。
這幾百軍士涌過去,并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去參戰,而是當起了督戰隊,先將一隊隊撤下來的貴族軍隊,給重趕回,不聽者直接便讓斬殺當場。
最后又作為援軍堵向營門處的缺口,如此,戰線總算是暫時拖住了攻勢。
只是米羅·伯格知道這只是暫時的。昨日大雨讓用原木扎起的塞墻,底部變的不是那么牢靠,對方只是拋上來勾索,便能輕松的將其拉倒。
隨著對面攻勢愈發兇猛,光靠那些貴族遲早要崩。
更糟的是對方要塞中攻過來的另一支部隊也到了。
陣陣喊殺聲傳來,左營那邊也遭到攻擊了,而且攻勢更為猛烈,那里防御本就薄弱,昨日讓撕開的口子,根本來不及完全合上。
對方打頭陣的還是一支重裝矛兵,根本就不是那些貴族征召兵能擋的住的,只是片刻便讓對方給突了進來,缺口越撕越大,更多的敵軍涌了進來。
左營破了!潰兵沖的到處都是,讓整個營盤更混亂不堪。
米羅·伯格,好似是讓抽去了最后一絲力氣,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無奈下令:“中軍左翼注意防備,別讓潰兵沖亂了軍陣。”
此時他也只能發棄外圍由貴族軍隊駐扎的營塞,集中自己本部兵馬,堅守中軍營塞,只是困守中軍也是遲早讓困死的結果,可是,他實在是沒有半點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