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設立在堂屋,棺材和供桌之間,懸掛一塊巨大的白布,遮蔽視線。
所以,人站在院子里,就看不到里邊的棺材。
再加上,靈堂是重地,閑雜人等是不能隨意進入的。
正因如此,蔣玲玲三個人下樓后,才可以在大白天檢查尸體,而不容易被人發現。
江上禮在外面放風。
江宗貴和蔣玲玲他們三個一起檢查。
十分鐘的時間,他們仔仔細細檢查過了,便再次往樓上去。
狗崽子一直尾隨他們,沒有任何人發現它的奇怪。
所以,我才能一直知道他們的動向。
到了房間后,蔣玲玲便開口說道,“我已經認真檢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郭師兄,你呢?”
“我也檢查過了,沒有異常之處。劉師弟,你呢?”
劉大通搖搖頭。
這讓江上禮很是恐慌,“咋回事,你們三個也查不出來為什么會詐尸?”
郭偉東以為江上禮這是在嘲笑他們,便冷冷地說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以為我們學藝不精嗎?我告訴你江上禮,你可以瞧不上我,但絕不能瞧不上我師妹。她自小跟隨我師父修習,實力高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感到不理解,好端端的,為啥我爸會詐尸,還會喝血呢?這太不正常了。”
蔣玲玲點頭道,“這事的確是匪夷所思。要不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就不睡了。如果你爸還要詐尸,我們來對付他。”
“這能行嗎?”
“嘿,我說你還有完沒完?”
江上禮趕緊沖郭偉東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算了。能不能行,晚上就知道了。我們走!”
說完,蔣玲玲轉身便下樓去了。
郭偉東沒好氣地瞪了江上禮一眼,對他剛才的言行很是不滿。
江上禮滿肚子委屈。
他那話并不是瞧不上蔣玲玲三個人,只是單純地想表達,這樣做真得合適嗎?
他們三個走了后,江宗貴拍了拍江上禮的胳膊,安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到了樓下,幾個人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依舊如常。
蔣玲玲三人則是外出去找羅大虎跟羅二虎。
很快,夜幕降臨。
幫忙的鄰里全都回家了。
江上禮家雖然燈火通明,但家里人卻只剩下他一個。
因為他知道,今晚上家里很可能不太平。
他都覺得非常害怕,更何況自己的老婆孩子呢?
萬一嚇出個好歹,后果不堪設想。
既然如此,還是先讓家里人去別人家住一晚。
等家里的事情擺平了,再讓他們回來。
這種特殊時期,同村人能理解,基本上會答應的。
蔣玲玲三個人坐在院子里,閑來無事,就開始玩手機,消磨時間。
江上禮坐在他們旁邊,心事重重,愁眉緊鎖。
今晚上江宗貴也沒有走,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
他們就這么等著。
半夜時分,江上禮站起身來,往靈堂那里看去,表情恐懼,手腳發抖。
他這時候就害怕六叔公真得爬出來。
蔣玲玲三個人也不再玩手機了,起身往靈堂走去。
如果六叔公真要詐尸,他們有自信能將其迅速制伏。
江宗貴快步跟了上去。
見他們都進去了,江上禮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上,狗崽子在最后。
我也很好奇,六叔公好好的,怎么會詐尸呢?
等到了靈堂后,幾個人圍在棺材旁邊,看著里邊的尸體,一言不發。
尸體安安靜靜地躺著,看上去一切正常。
此時,靈堂安靜到了極點,空氣都仿佛停止流動似的,氣氛很壓抑。
喵。
突如其來的貓叫聲,嚇得江上禮猛地打了個哆嗦。
他頓時臉色大變,下意識看向了外面。
發現是一只貓在叫喚后,他這才松了口氣,大罵道,“你這該死的畜牲,滾!”
撿起一把凳子他就扔出去了。
那黑貓喵一聲撒腿狂奔,很快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這段小插曲過后,幾人又盯著尸體看。
過了幾分鐘,尸體都沒有任何變化,好像從來就沒有發生過詐尸這種事情。
江上禮不解道,“今晚上咋這么太平呢?”
蔣玲玲點頭說道,“看來,昨晚上的詐尸,只是一個意外,并不是尸體真得發生了奇怪的事情。”
“意外?”
“知道靈堂里為什么不允許黑貓進入嗎?”
江上禮吞吞吐吐道,“好像是說,黑貓碰到尸體,容易發生怪事。”
“對。黑貓不僅通靈,而且體內的靈氣一遇到死物,就容易外泄。所以,黑貓若是靠近尸體,甚至是從尸體上飛過。尸體吸收了黑貓的靈氣,就容易詐尸。”
“這么說,昨晚上我爸詐尸,就是剛才那只黑貓引起的?”
蔣玲玲點頭道,“有可能是這樣。不然的話,為什么今晚上我們都在這兒,他就不詐尸了呢?”
江上禮無言以對,就只好看向江宗貴。
相比較,他還是更相信江宗貴一些。
他們畢竟是一個村的同族兄弟,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幾十年的情義擺在那里。
江宗貴點頭道,“蔣小姐的分析有道理。”
“那當然了。”
郭偉東趁機吹噓道,“我師妹深得師父真傳。她說詐尸是意外,那就是意……”
話音未落,六叔公突然坐了起來,嚇得郭偉東直接把后面的話給強行咽回去了。
六叔公坐起來后,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也包括我。
因為我也沒有想到,六叔公竟然真得詐尸了。
江上禮更是像被踩了尾巴一樣,大叫道,“鬼啊!”
喊出這話,他轉身就跑,非常害怕。
蔣玲玲回過神后,立馬掏出一張鎮尸符,迅速貼在了六叔公的額頭上。
尸體躺了回去。
郭偉東心有余悸地罵了句,“臥槽,怎么真詐尸了?這不可能啊!實在是沒道理。”
幾人又圍在棺材旁邊,仔細看著尸體,滿臉不解。
江宗貴立即跑出去,把江上禮給叫了回來。
可江上禮竟然死活不回去,他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
被嚇破膽了。
這也不能怪他。
誰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都會怕得要死。
江宗貴安慰道,“既然你不肯進去,那你就在外面待著,但別亂跑,更不要傳出去。不然村里人知道了這事,會炸了鍋。”
江上禮搗蒜似的點頭。
他現在雖然有點六神無主了,但事情的輕重還是能分得清。
拍了拍他的胳膊,江宗貴便走進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