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南星和圖南都沒有急于回到各自的院子。祖父和父親經過一番商議,決定五日后啟程返回都城。這幾日,宅邸內外已收拾得井井有條,只需再將日常所需的貴重物品仔細檢查打包一番即可。隨行的仆從與留守宅邸的仆人安排也需再細致敲定,以免出現差錯。盡管祖母和祖父對內宅與外宅的仆從安排已有大致規劃,但細節之處仍需深入探討,確保萬無一失。
此時,南星瞅準時機,正欲向祖父祖母提及鈴鐺一家的事宜。未等她開口,祖母便笑盈盈地說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說,祖母明白你的心思。你想帶著鈴鐺一同前往都城,只是鈴鐺尚年幼,還是個孩子。不如先讓她回去問問爹娘是否愿意同行,若他們樂意,自然皆大歡喜;若不愿,你也不可強求,等鈴鐺再長大些再去也不遲,可好?”
“祖母,我已經讓鈴鐺的爹娘問過他們的意見了,他們愿意跟著一起去都城。謝謝祖母!”南星驚喜地發現,祖母早已考慮周全。
“哈哈哈,你這個機靈鬼……”老祖宗寵溺地將南星摟入懷中。
南星的心事了卻,困意也隨之襲來。她暗自感嘆,這身體還是太過嬌弱。明日開始,定要加強鍛煉,雖然已想到拖延出發的計策,但為避免意外,絕不能掉以輕心。這幾日,她要多吃多鍛煉,養好身體,以備不時之需。南星再也不想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閨閣小姐了。
想著這些,南星不知不覺已沉入夢鄉。圖南看著祖母懷中熟睡的妹妹,心中滿是柔情。“祖母,我送夭夭回去吧,祖父和父親還有事要談。妹妹身體剛好,過幾天還要趕路,熬不得夜。”
“也好,你送你妹妹回去。圖南長大了。”老太太看著圖南沉穩的樣子,心中滿是欣慰,但又不免擔憂,“只是,你也抱不動南星啊!”
“祖母不用擔心,我有力氣,可以背著妹妹回去。路也不遠,讓鈴鐺把夭夭的披風取來,別被風吹著了。入秋了,夜里涼。”圖南信心滿滿地說道。
老太太看著圖南,心中暗自詫異,粗枝大葉的兒子竟能養育出如此優秀的孫子。
日子平靜地流逝,轉眼間明日便要啟程回都城了。祖母叮囑南星今晚要早睡,明早讓鈴鐺早點叫醒她,以免錯過進城的時間。
躺在床上的南星,聽著鈴鐺已在榻上熟睡,悄悄地從枕頭下拿出一小袋巴豆,一顆顆地吃了起來。好不容易將一袋巴豆吃完,南星喊醒鈴鐺:“鈴鐺鈴鐺,我口渴了,幫我倒一杯水來。”
鈴鐺迷迷糊糊地喂南星喝完水后,南星便開始等待。一切只能看天意了。不知不覺中,南星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肚子像是被人大力扭抓著,疼得她渾身無力。
“鈴鐺,鈴鐺,我要如廁。”南星虛弱地喊道。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嚇鈴鐺。”還好后半夜鈴鐺因即將前往都城而睡得較淺。
“我肚子疼,我……我想如廁。”南星艱難地說道。
“好的小姐,我馬上帶你去。”鈴鐺邊說邊給南星披上夾襖,扶著她前往恭房,“小姐,你先更衣,我馬上去喊甄嬤嬤。”
鈴鐺邊說邊往外走,邊走邊喊:“甄嬤嬤,甄嬤嬤……”不一會兒,甄嬤嬤和哥哥一同趕來。夜深人靜,鈴鐺的聲音極具穿透力。也好,這樣祖父祖母和父親很快就會知道了。
鈴鐺扶著南星回到床上,看著哥哥和甄嬤嬤一臉擔憂地走過來,南星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然后便失去了意識。
等南星再次睜開眼時,已滿室陽光。她轉過頭,看見哥哥正趴在床前守候著她。真好,她終于躲過了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