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語兒滿臉驚恐之色,驚呼道:
“他……他,好像是,九……九……”
另一邊,顏林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三兩步走了過去,冷聲道:
“你他娘的是誰啊?居然敢在老子面前找事,活膩了是吧?”
“聽清楚了,老子姓顏,顏家的顏!”
“喂,你到底是誰啊?說話啊,難不成是啞巴?”
說了那么多,對面的劉政沒有半點反應,這讓顏林心中的怒火更甚,便想要上前抓住劉政的衣領(lǐng)。
啪!
然而,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那一巴掌結(jié)實而響亮,快準狠的落在了顏林的臉龐,讓顏林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顏林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完全沒想到,在江南地界上,居然會有人不知死活的對自己動手,便結(jié)結(jié)實實的吃了一巴掌,直接被劉政抽飛了出去。
“啊!”
只聽見顏林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吐出一口血水,其中還混雜著兩顆牙齒,狼狽不堪!
稍許,他慌忙爬了起來,眼神怨毒的看著劉政,怒道:
“你……你到底是誰?居然敢打我,你是外地來的嗎?不知道我顏家顏林?”
劉政眼神冰冷的看著顏林,周身浮現(xiàn)出一抹濃烈的煞氣,好似下一秒就要將顏林吞噬殆盡一般:
“你……剛才說的什么?再說一遍!”
要說坊間議論皇室和朝廷,這都是很常見的。
沒有任何一個皇帝能夠全面制止這種行為,不論如何英名正確的政策,都有其不足的一面,既然沒辦法兼顧所有人的利益,便一定有人不滿。
若是顏林自己在家里口嗨說說也就算了,他偏偏要在半山居胡言亂語,還偏偏被劉政聽到了。
既然聽到了,那就不可能當做無事發(fā)生。
換做平民百姓,劉政或許也就不計較了,偏偏是五大門閥家族的顏家。
這顏林出身高貴,享受著朝廷賜予的無上權(quán)力,背地里還不滿大乾王朝,這可謂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儼然就是個過河拆橋的白眼狼。
今日劉政的心情本來還不錯,卻被顏林這個家伙給攪得沒了興致,徹底陷入暴怒。
對面,顏林同樣憤怒不已,他好端端的來半山居找美人談心,說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的有人沖了進來,還無緣無故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
他可是顏家的公子啊,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完全沒受過這種窩囊氣,當即氣得夠嗆,雙眼通紅。
顏林兩只手化為爪狀,擺出架勢,怒目圓睜的看著劉政,看那架勢應該是學過武功。
然而,就在他擺出架勢的下一秒,李慕年已然化為一道黑影,閃現(xiàn)般出現(xiàn)在顏林面前,大手一伸,一把握住了顏林的脖子。
那一剎那,顏林有意想要躲開,但感覺那雙大手好似鎖定了自己似的,任由他如何騰挪,都完全躲不過去,只能落入李慕年的束縛之中,甚至……有一種他的脖子自己探過去給李慕年束縛一般的錯覺。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傳來,顏林臉色驟變,眼神惶恐不已。
經(jīng)過先前短暫的接觸,他很清楚眼前這個老頭的修為可謂深不可測,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呃……呃……”
顏林瘋狂掙扎著,試圖掙開李慕年的束縛,然而……他如何都掙脫不開,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無力而絕望。
他臉色愈發(fā)漲紅,憋得說不出話來,兩眼外翻,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一旁,沐語兒花容失色,但還是出聲求情道:
“不要!”
“殿下,他……他是顏家的三公子,不能殺他!”
劉政眉頭一挑,冷笑道:
“顏家三公子?有何殺不得?”
聞言,沐語兒才意識到自己的邏輯不成立,縱然顏林的身份再尊貴,也是沒辦法跟九皇子劉政相提并論的,對于劉政來說,顏家三公子,想殺就殺!
沐語兒反應也是夠快,當即嫣然一笑,說道:
“殿下,顏公子言語略有不妥,但絕不是不敬朝廷的意思,還望殿下留他一命,他固然有錯,但罪不至死!”
說到這,沐語兒緩緩靠近劉政,哀求道:
“殿下,您就當給小女子一個面子了,好嗎?顏公子人挺好的,是我朋友,您若是放過他,我愿意為殿下?lián)崆僖鞲瑁 ?
九皇子劉政喜好女色,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因此,沐語兒很清楚如何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這……便是她唯一能夠救下顏林的辦法。
至于她為何要救顏林?自然是為了保命,顏林死在她面前,顏家人不敢去找劉政報仇,必然會把氣撒在她身上,到時候,她便難逃一死了。
聰穎的沐語兒,轉(zhuǎn)瞬間便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劉政不怕顏家,她沐語兒怕!
聽完沐語兒的請求,劉政思索了片刻,也不想為了一個顏林擾了興致,便說道:
“好,既然是美人相求,我如何也要給你個面子,這件事……到此為止!”
隨后,他對著李慕年微微搖頭,后者隨手一扔,將顏林朝著門外扔了出去,好似扔一條土狗一般。
砰!
顏林極其狼狽的摔在地上,他已然顧不上碰撞的疼痛,慌忙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臉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惶恐。
喘息了好一會兒,他終于緩了過來,眼神怨毒的看著劉政,冷聲喝道:
“好,你有種,居然敢不把我顏家放在眼里!”
他咬牙切齒的盯著劉政稍許,但顧及身旁的李慕年,始終不敢多做什么,最后只敢撂下一句狠話,便匆忙離去了:
“有種你別走,老子待會兒打不死你!”
看著顏林如喪家之犬般逃走的背影,劉政眉頭緊緊皺著,嘆道:
“這……便是門閥世家的公子?該不會都是這般貨色吧?”
這一刻,他對門閥世家之人的失望,達到了最深的程度。
一個顏家的三公子,便敢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言論,已經(jīng)可以知道門閥世家對朝廷都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