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九皇子一直暗中學藝,平日里那般平庸的模樣都是表象?
一時間,徐遠忠陷入了懷疑之中。
劉政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徐侯爺,你輸了!其實……單論箭術的話,還是侯爺更勝一籌,只是,我手中的弓要比侯爺的好上十倍!”
“侯爺,要想獲得強大的力量,除了訓練己身以外,同時還需要完備的外部條件來輔佐啊,你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這個道理的!”
聞言,徐遠忠愣住了兩秒,隨后才回過神來,恍然大悟一般,翻身下馬,給劉政行了個大禮,恭聲道:
“殿下大才,老夫……服了!”
他是真的服了,被劉政的聰明謀略還有能力所折服。
徐遠忠混跡官場多年,很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包括這次劉政話語的言外之意,他也是聽出來了。
何謂訓練己身?劉政便是己身,何謂外部條件,自己可不就是嗎?
劉政就是在說,自己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要如何做,那還能如何做?既然劉政已有招攬之意,他當然巴不得了。
要知道,徐遠忠雖然有著英勇侯的侯爵之位,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而來的,他只是個普通平民出身,背后沒有強大家族勢力的支持,在朝堂之上也是如履薄冰,生怕說錯話,做錯事。
朝堂上固然有著黨派之爭,他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說著滿腔正義的慷慨言辭,不屑于加入黨派之中,他曾經嘗試過,然而……那些黨派都不愿接受他。
雖說平日里碰上還會尊稱他一聲英勇侯,但背地里都是看不上他這個出身平凡的普通人,朝堂上的大臣基本上都是出身名門望族,對徐遠忠這種從底層爬上來的人那是壓根瞧不上。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看清了這一點后,徐遠忠也就沒有白費力氣了,干脆逍遙自在的當好自己的英勇侯,不再想著摻和朝堂上的黨派之爭。
到了今日,劉政突然給他拋來了橄欖枝。
若是以前,他斷然不會接受,因為那時候的九皇子過于平庸無能,沒有半分才華,讓人興不起輔佐的念頭。
然而……現在的劉政已然今非昔比,可謂是文武雙全,論文采,之前以一己之力,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將大魏使團眾人以碾壓的姿態擊敗,讓大魏青衣當場吐血三升。
論武藝,之前的一些傳聞徐遠忠只當是子虛烏有,然而下江南的這段時間,劉政的表現他可都看在眼里,不論是箭術還是計謀,都是上上之選。
雖說出手不多,也說不上絕世無雙,但絕對是下了苦功夫的,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另外……這一手箭術讓徐遠忠甘拜下風,或許特制弓給他加了不少分,但……箭術終究是實實在在的。
面對如此完美的九皇子,徐遠忠還有什么理由不服?
他唯一擔心的,便是劉政會不會看得上自己了!
眼看徐遠忠跪得如此徹底果決,劉政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兩人相視一笑。
劉政上前拍了拍徐遠忠的肩膀:
“侯爺,這會是你這輩子做出的最為正確的決定!”
徐遠忠咧嘴笑道:
“殿下,不必叫我侯爺了,在您面前,一個小小侯爺身份,哪里還敢反復提起?叫我徐遠忠即可!”
聞言,劉政哈哈大笑:
“直呼其名還是不太尊重,這樣吧,以后我就叫你徐叔了!”
徐遠忠哪里會不同意?當即點頭應道:
“如此甚好!”
劉政的禮賢下士,讓他感受到了無限的尊重,他很清楚,若是換到了別的皇子,必然不會這般平等的與他交流。
這時候,野豬道上的戰斗進入了尾聲。
面對全副武裝的龍羽軍,百余名魏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完全就是單方面的屠殺,毫無懸念的全軍覆沒了。
沒錯,就是單方面的屠殺,甚至都算不上是一場戰斗。
劉政冷漠無情的瞄了一眼滿地的尸體,吩咐道:
“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給蒙云送過去,他不是喜歡腦袋嗎?看看他喜不喜歡這個驚喜!”
魏軍進入江南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殺男人,搶女人,還把朝廷命官的腦袋給割下來了,懸掛在城門中挑釁大乾。
劉政若是不做些什么回應一下,給蒙云帶上一些見面禮,那未免有些失禮了。
潘茂恭敬應下:
“是!”
隨后,便帶著一眾龍羽軍開始忙碌起來。
劉政眉頭一挑,吩咐道:
“別忘了布置詭雷!”
聞言,潘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殿下的見面禮,不可謂不重啊,希望魏人會喜歡!”
龍羽軍的訓練,基本上都按照現代特種兵的模式,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他們精通各種武器的使用,包括詭雷的布置,那也是得心應手的。
沒多久,戰場就打掃干凈了,腦袋割下來,布置好了詭雷,他們的身體就被隨手扔下了山溝。
不得不說,這山林間的野獸們有口福了,可以飽餐一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降食物。
這時候,莫子琪緩緩走到劉政身旁,解釋道:
“從這里出發,約莫只要一晚的行程,便可以抵達江南!”
劉政微微點頭,隨后大手一揮,下令:
“出發!”
龍羽軍仍然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開路。
其后便是魏國使臣和魏怡寧的馬車,他們走過先前魏軍營地的時候,聞到了上面濃濃的血腥味,還有那尚未完全清理干凈的滿地的瘡痍,讓他們能夠想象出不久前的戰斗。
注意到了大乾士兵毫發無傷,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著,臉上毫無血色,籠罩上了一片陰霾,眼眸中滿是惶恐之色。
剛才的那場單方面的屠殺,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過于殘忍了一些,他們好些人根本不敢看完,扭過頭去,選擇逃避。
他們很清楚外面被屠殺的便是大魏士兵,但……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波及。
要知道,現在兩國的關系相當緊張,他們相當于在走鋼絲了,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