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年出現得極其突兀,宋子文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倉促之下回擊。
結實抗下李慕年暴怒的一掌,被活生生震退了五米。
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宋子文眼神一凝,怒喝道:
“李慕年,你我無冤無仇,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為何非要揪著我不放?你是老糊涂了,腦袋不好使了嗎?”
李慕年冷哼一聲:
“宋子文,從你對我家殿下動手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料想到今日之下場,不論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都絕不會放過你!”
聞言,宋子文愣住了兩秒,隨即怒罵道:
“你瘋了嗎?你是當狗當過癮了?吾輩江湖中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都是天經地義之事,你不過是給九皇子做事罷了,還真要給他當狗賣命了?”
李慕年對劉政的感情,是宋子文這樣的旁人所不能理解的。
他們名義上是主仆關系,但李慕年可以說是看著劉政長大的,他們的關系好似父子一般,是牢不可破的。
另外,李慕年一開始是服侍劉政母妃的,劉政母妃待他如親人,現在她死了,留下了唯一的血肉,不論如何,李慕年都不會讓劉政受到傷害!
宋子文死死盯著李慕年,眼神逐漸變得陰翳:
“好好好!你非要找死,那就別怪我動手殺你!”
話音剛落,他氣沉丹田,將真氣凝聚于雙手之上,手的顏色漸漸變為了古銅色,看上去堅不可摧,好似身披一具盔甲一般。
對面,李慕年催動著真氣,周遭的空氣緩慢流動著,匯聚在身邊,好似一陣無形的風罩,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好似一頭藏于暗處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
稍微對峙了幾秒,兩人同時動了,對轟在一起,以碰撞區域為中心,向四周散去一層層氣浪,氣勢逼人!
宋子文的拳頭兇悍勇猛,每一拳都好似有千斤重,帶著無敵的氣勢,每一拳的轟出甚至可以聽到破風聲。
隨便一拳轟在普通人身上,恐怕都要多出一個大窟窿,攻擊力極其驚人。
另一邊,李慕年的攻勢看起來就要平和許多,一拳,一掌,舉手投足間有著一種游刃有余的感覺,好似那大海中的礁石,任由風吹浪打,都巍然不動。
他那一招以柔克剛,面對拳風剛猛的宋子文,依然能夠立于不敗之地,一招一式都能夠完全抵御。
不過幾個呼吸間,兩人就已經對了幾十個回合,李慕年身上找不出一點傷勢,反觀宋子文,身上多了不少傷口,不過……那些攻擊,都沒有破開他的防御。
宋子文往后退了幾步,脫離了戰斗,氣喘吁吁道:
“魔教第一高手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厲害!但是……你破不了我的罩門,不可能殺得死我,放棄吧!”
罩門,是每一位修外家橫練之人都存在的致命弱點,只要破開了罩門,就會真氣泄盡。
宋子文修習金剛不壞之身,同樣有著罩門存在,只要破了他的罩門,那所謂的金剛不壞,也就不復存在了。
然而,宋子文早就將金剛不壞修至臻化境界,罩門隨著真氣流動,想要在戰斗過程中打破他的罩門,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一時間,李慕年有些不知所措了,要想殺了宋子文,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畢竟宋子文同樣經歷了不少戰斗,根本不是巔峰狀態。
可……把一具尸體帶回去,那根本起不到任何意義,劉政想要的,是一個能夠改變明日開壇做法局勢的證人。
但是,想要抓住這樣一位大宗師高手,可謂是難于登天。
另一邊,宋子文同樣有些為難,他打又打不過李慕年,想要逃跑又屢次被對方纏住,根本脫不了身。
他不是蠢笨之人,李慕年會出現在這里,必然不可能是一個人,身后必然還有著大部隊。
大宗師高手同樣也是人,人海戰術同樣管用,若是援軍過多,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兩人的修煉可謂是走的兩個極端,李慕年是將真氣修煉到極致的內家高手,而宋子文則是專精于外家橫練的高手,將身體打磨到了極致。
宋子文先前與上官雅倩糾纏的時候,真氣就已經損耗得差不多了,現在遇上真氣更加雄渾的李慕年,打持久戰,他是處于絕對下風的。
就這樣,兩人各懷鬼胎,糾纏在了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政終于帶著一眾龍羽軍趕到了。
瞄了一眼現場的狼藉,還有上官雅倩滿身的血液,劉政眉頭緊皺,怒上心頭,當即冷聲喝道:
“老李,退下!”
聞言,李慕年沒有多想,當即一掌轟出,抽身而退。
隨即,劉政大手一揮,吩咐道:
“潘茂,拿下他!”
“是!”
下一秒,潘茂領著三百龍羽軍加入了戰場,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對面,宋子文眼皮一跳,罵道:
“該死,怎么會來這么多人?”
話音剛落,龍羽軍指揮使潘茂的大刀已經到了。
宋子文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此人的修為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當即不屑一笑,一掌拍了過去。
嘭!
潘茂的大刀砍在宋子文身上,發出金屬交錯的聲音,但根本沒有對其造成傷害。
硬抗了宋子文一掌,潘茂身形不斷后退,嘴角溢出一口鮮血,顯然還是受傷了。
要知道,劉政給龍羽軍配備的,都是自己設計的上好的盔甲,堅硬無比。
可……宋子文一掌拍下,在盔甲之上,滲出了極其夸張的掌印,尤為可怖!
眼看潘茂退去,宋子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而……他嘴角的笑容尚未完全成型,便僵在了臉上。
只見潘茂去而復返,像個沒事人似的沖了回來。
“這……這不可能!”
宋子文驚呼道,他對于自己一掌的威力極其清楚,至少用了七成力,這家伙不該沒事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