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劉政大手一揮,怒吼道: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
他的這一次怒吼,運用了體內的真氣,威嚴的氣勢在太和殿內回蕩了許久,好似連空氣中的塵埃都飄在空中。
若只是針對自己也就算了,劉政尚且沒有這么憤怒,可那來歷古怪的古玄大師,居然想要針對自己身邊的女人,那劉政是必然忍不了的!
不論是敬鈺清,迎春,還是那四姐妹,她們都不是一個老禿驢能夠染指的。
太和殿內,因為劉政那一聲咆哮,一時間陷入了沉靜。
乾帝亦是眼神詫異的看著劉政,多少有些被嚇到了。
過了許久,太和殿內仍然保持著沉默,太師文遠山突然站了出來,朗聲道:
“陛下!老臣認為,古玄大師著急捉妖的心可以理解,但言辭略微不妥,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兒都聽不得這般話語,因此……雖然九皇子言行舉止有所逾矩,但應當予以理解!”
“老臣斗膽出言,假若古玄大師說的不是九皇子身邊的女子,而是后宮里的娘娘們,陛下……又是何滋味?”
此話一出,太和殿內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師文遠山居然敢拿后宮里的娘娘來舉例子,這……乃是大不敬的言論啊,若非太師有著超然的地位,那可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另外,有不少人的視線在劉政和文遠山的身上來回挪動,心中有了些其他的猜想:
這兩人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不對勁啊,太師文遠山是出了名的中立,從未公開表明過自己的立場,也不會幫任何一位皇子,可……今日之事,文遠山顯然是在幫九皇子,這……
見狀,劉政心頭一暖,只覺得自己沒有白費力氣,那頓螃蟹多少還是有些效果的。
不過細想一下,那可不只是一頓螃蟹的問題,自己還幫文遠山解決了難民的糧食問題,可謂是幫了太師不少。
如此一來,太師愿意幫自己說兩句話,那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
稍許,一道讓人頗為意外的人影站了出來:
“陛下!老臣認為太師所言甚是!”
那道人影,赫然便是云海書院院長柳修竹,他恭聲說道:
“古玄大師所言屬實有失分寸,是對九皇子之不敬,九皇子因此動怒實屬情有可原,乃是合情合理之事,老臣敢于直言,古玄大師挨那一巴掌,一點也不冤枉!”
柳修竹的一番話就更加直截了當了,點名了古玄大師有問題,被打也是應該的,九皇子沒錯。
他說完后,還瞄了一眼古玄大師,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好似不喜那老禿驢似的。
古玄大師臉色陰沉得好似一潭死水,僧袍下,雙拳悄然攥緊。
聞言,劉政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柳修竹。
原身的九皇子乃是不學無術的紈绔,連書都懶得去讀,哪里會有與一眾大臣交集的機會?也沒有幾個大臣看得上他!
劉政穿越過來后,雖說帶來了先進的知識與理念,也改變了一部分人對自己的看法,但還沒來得及去與那些大臣交流,要說唯一一個有交集的大臣,那便是剛剛有了螃蟹交情的文遠山了。
如此看來,后面可以考慮多與柳修竹走動走動了,這位……看起來是個明事理的老臣。
“此事……到此為止!”
沉默了稍許,乾帝威嚴出聲。
顯然,他并不準備責罰劉政了。
若是換了他人求情,乾帝自然是不會答應的,敢在太和殿內公然動手打護國寺主持,說什么都要責罰一番。
可……求情的乃是太師文遠山和云海書院柳修竹,這兩位在大乾王朝的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乾帝也不想拂了他們面子,再則……他們所說的也不無道理,這件事,劉政會有這般反應,乃是情有可原!
此話一出,古玄大師頭顱低下了三分,雖然什么都沒說,但眼底閃過一抹陰翳狠厲之色。
“父皇,這……”
大皇子劉興邦還想要說些什么,可話說到一半,被八皇子劉權活生生打斷了,后者一把拉住了劉興邦,默默搖了搖頭。
劉興邦有些不甘心,猶豫了兩秒后,還是保持了沉默。
劉權眼神幽幽的看著劉政,思緒萬千。
父皇……還是偏袒九弟啊,那古玄大師可是護國寺的主持,護國寺乃是大乾王朝傳承了百多年香火的寺廟,獲得大乾皇室的青睞,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乾帝平日里也是尊重有加。
可……劉政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扇了古玄大師一巴掌,若是動手的另有其人,必然會受到乾帝最嚴厲的責罰,早就入獄去了,但……乾帝偏偏對劉政下不了手。
況且,今日喚來劉政,本意便是追問狐妖之事,劉政不能解釋清楚也就算了,還動手打人,這本就是罪加一等之事,乾帝還是沒有追究,對于劉政的偏袒,已然寫在臉上了。
下一秒,太傅林承恩再一次站了出來,拱手道:
“陛下,此事尚且不談,但……開壇做法一事,勢在必行!”
“近日出現了狐妖害人之事,還有先前河伯發怒導致水患,今年難民的數量成倍增長,這些種種都引起百姓怨聲載道,現如今……種種跡象表明了與九皇子脫不了干系,我們必須要盡快給百姓一個合理的交代,開壇做法……已然拖不得了!”
聞言,乾帝眉頭緊皺,他很清楚林承恩不是在危言聳聽,這……便是如今大乾所面臨的困境。
若是不能盡快給百姓一個合理的解釋,所謂九子兇殘,大乾滅亡的預言便會愈發被百姓所深信,到時候……揭竿而起的人恐怕不在少數,大乾……就算不想滅亡,也只能順勢滅亡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從來都不是玩笑!
到時候,哪怕沒有外敵環伺,大乾同樣挺不過去了!
沒有考慮多久,乾帝便大手一揮,下令道:
“擺駕陶然苑,開壇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