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秦老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搖椅上休息。

王小明直接沖了進來，沒有過多地寒暄，招呼了一聲，便詢問起了林遠和鬼書店的信息與情報。

秦老笑呵呵道：“你不是對以前的情報不感興趣嗎？”

“我們活在當下，過去如何，除了以作參考之外，已經沒有了其它的意義。但這次不同，鬼書店的林遠……不，應該說是民國時期，似乎走出了一條很特殊的路，而且有著成熟完整的駕馭厲鬼的方法？”王小明目光灼灼地盯著秦老。

那眼神，分明是看待獵物的眼神。

“你這后生什么都好，就是眼神太過于純粹。也幸好坐在這里的是我，若是換了那幾個老家伙，恐怕你早不是被埋了，就是被砍了?！?

秦老搖頭感慨了一句，又繼續說道：“民國時期的確有自己的路，也取得了一些成果，讓世間的安穩維持了數十年。但是現在厲鬼又重新復蘇，就證明那個時代的路已經走錯了。不是我們不愿意給你們經驗，只是不想你們走上一條同樣錯誤的老路，讓世間陷入百年一次的輪回與劫難之中。我們更希望，你們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走出一條更好的路，一條能夠真正終結靈異時代的路?！?

王小明道：“但鬼書店的林遠可不是你們這么想的，他從過去偷渡到現在，重新活出了第二世，應該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一個時代，有大愛無私者，自然也有自私自利之輩，很簡單的道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我對他也并不是太了解，因為在我十幾二十歲時，他就已經消失了。如果不是現在看到他復活，我都不知道他這么狠，居然能夠在最輝煌的時候自斬一刀?！鼻乩系恼Z氣中，帶著感慨，以及敬重。

王小明來了興致，“那就和我說說你知道的情報吧?！?

“你這后生，還真的是不客氣?！鼻乩蠂@了口氣，“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和你說說，就從名字說起吧。林遠開的那家書店，叫做……長生書店?！?

“長生書店？”王小明喃喃地重復了一句。

秦老點點頭，目光幽幽，仿佛穿越了歲月，看向了遙遠的過去，“那時的長生書店是整個ZS市，甚至是全國最大的書店，店員數百，都是實力不弱的馭鬼者。每天都有很多人從全國各地趕來看書，而從長生書店走出去的人，很多人都將生命留在了那片戰場之上。我去的時候，是跟一位前輩過去的，當時見過林先生一面，但當時的林先生……”

秦老說了很多，但卻都是云里霧里，十分模糊的。

王小明不已經有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是很清楚，但也沒有多問，因為這里邊已經透露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陽光灑落，秦老似乎是有些累了，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王小明起身離開，沒有吵到他，但對接下來已經有了新的計劃和安排，“長生書店嗎？巔峰時期手下有著數百名馭鬼者手下？還真是可怕的家伙，不過有著壓制厲鬼復蘇的手段，倒也的確能吸引一些人去打工。就是不知道，現在這位林先生到底想要做什么，又或者，只是單純地想要……長生？”

……

平安大廈，方世明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上，“你該去總部了。這次的行動你需要去進行報備，還有與李軍之間的情況，也需要好好解釋一下?！?

姜尚白擔憂道：“可是方總，我在鬼書店對李軍下了死手?！?

“都是同事，更何況你也沒有真的傷到他。這一輪交手下來，也能證明你的實力，只要曹延華他們不傻，就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你動手的。別忘了，你背后站著朋友圈?！?

最后這一句，才是方世明如此自信的理由。

只要有他在，那朋友圈就在。

只要朋友圈在，那總部就會有足夠的忌憚，別說姜尚白真是意圖對李軍下死手，就算真的把李軍打成了重傷，只要李軍沒死，那總部就必須得忍下這口氣。

總部高層之中，至少有一半是朋友圈的人。

權與拳，都在他的手中。

這份自信也感染到了姜尚白，原本忐忑的心也終于安穩下來，“明白了方總，我這就去總部走流程。只是，鬼書店那邊？”

“鬼書店那邊我會再去查看一番。你現在的狀態還行，不用這么著急?！狈绞烂饔凶约旱陌才?，而且明顯不想多說。

姜尚白也不敢多問，便告辭離開。

方世明在房間里坐了一陣，然后起身走出辦公室，來到了總裁的專屬電梯。

電梯飛快地下落，不多時就突破了1樓，來到了地下室。

-1樓。

-2樓。

電梯依然在下行，直到最后的-7樓時，電梯終于停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門外是一條空曠的走廊。

走廊里燈光明亮，封閉卻又空無一物。

方世明走出電梯，沿著這條走廊一直走了足足兩分鐘，終于走到了盡頭，而這里有著一個單獨的隔間。

這是一間由黃金封閉式打造的安全屋。

他剛剛走到門前，這間安全屋的大門便打開了。

一股密閉的尸臭味涌了出來，在漆黑的房間里，一個人影緩緩地走了出來，同時還有一個嘶啞而低沉的聲音回蕩：

“這個時候，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等到這個人影徹底走出房間的時候，走廊里的熒光燈才略微照清楚了這個人的模樣，分明就是：

方世明！

走出電梯的方世明是一個健康的活人，但從安全屋里走出來的方世明卻更像是一具枯瘦的尸體。

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顯得尤為巨大，填滿了整個眼眶，猙獰而又悚然。

望著鮮活的自己，方世明那干瘦而沒有水分的臉皮微微收緊，“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算你是照片里我的，我也依然會干掉你。你，并非不可替代?！?

“我就是你，這一點我自然清楚?！?

鮮活的方世明說著，忽然從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個小型的隱蔽相機，“這次過來，有一份禮物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