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慕婉的話,王天水夫婦對視一眼,而后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窘迫之色。
“那個……姑娘,謝謝你。”王天水在周英素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我……”
“王叔,您就放心的待在這兒治病,婉兒這里前二十位病人不收費的。”
李慕婉看出了王天水的為難之處,她走上前去扶住二老的胳膊,聲音溫柔似水。
“那怎么能行?你們開這么大的店鋪也需要很大的投資,我們可不能占姑娘的便宜。”
周英素雖然擔心王天水的病情,但看到他搖頭,她也只能順著,而且這次出來的急,帶的錢也不夠看病的。
靜靜的注視著說什么也不愿意留下看病的二人,李慕婉腦海里浮現出王林的影子。
那天王林沒有賣草藥,可能也是因為不想占她便宜。只不過王林性子比較悶,不愛多說而已。
“您二老就安心留下吧,那天舍妹拿了令郎的草藥還沒給錢呢,抵醫藥費就行了。”
看到這邊的情況,一直在忙碌的李奇慶突然開口。
他觀察半天了,這老夫妻雖然窮,但也是那實實在在的人,真要是一文錢也不收,對方也不好好在這里看病。
“這……”
“王叔王嬸兒,我哥說的沒錯。”李慕婉拉著二老坐下,“王兄來這里賣藥,沒拿錢就走了。”
沒等二老回話,李慕婉從柜臺拿來二兩銀子遞給他們:“如果您不肯看病,那您就把這錢拿著。”
“不行不行,我們留下看病就是。”
那二兩銀子對窮人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他們是山里人,知道草藥不可能賣出這樣的價錢。
“那王叔頭疼多長時間了?可有受到過撞擊?”李慕婉把錢放在一邊,立刻轉移話題。
“有兩個多月了,在院里的石階上撞過。”王天水如實說道,他揉了揉右側頭頂,“這里疼起來就像針扎一樣。”
“只是這兒疼嗎?別處呢?”李慕婉追問道,“您張開嘴,我看看舌頭。”
“每次就這一處疼。”王天水說完,便按著李慕婉的吩咐張開嘴巴。
李慕婉觀察過后,嘆了口氣:“您這是血瘀頭疼之癥,右側頭頂瘀血不散,故而痛處不移。時間久了,才會有針刺之感。”
“李姑娘,這病癥……”周英素不自覺的握住王天水的手,“好治嗎?”
“王嬸兒您放心,這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喝點藥把瘀血散開就沒事了。”
看到自家妹妹面帶笑容,李奇慶無奈的搖搖頭:“需要什么藥材,我現在配藥。”
“當歸、川芎、赤芍、桃仁、紅花、牛膝各三錢,細辛一錢。”
李慕婉說完便不再理會李奇慶,反而將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認真囑咐道。
“把藥拿回去以后水煎服即可,先給您配一個療程,喝完之后再來這里復查。”
“李姑娘,太謝謝你了。”夫妻二人感動的直點頭,“你可真是一位活菩薩啊!”
“您別這么說,治病救人本就是作為醫者該做的事。”李慕婉稍作思量面露紅暈之色,“更何況,王兄也幫過婉兒。”
聽到李慕婉的話,正在配藥的李奇慶額角青筋直跳:“不就給你幾株草藥?至于么……”
對于李奇慶的想法,他們自然不知。
二老看見李慕婉臉頰泛紅,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露出慈祥的笑容。
在李慕婉的精心調理下,王天水的身體便恢復如初,甚至比以前還硬朗不少。
夫妻二人心里念著李慕婉的好,總會把家里土雞下的雞蛋和山里的土特產送到百草堂。
而李慕婉也不好意思一直收老兩口的東西,經常會特意配一些調理身體的藥送到他們家里。
一來二去,兩家人的關系也就熟絡起來。
除了王林仍然沒有音訊之外,老兩口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在他們的心里,王林肯定還活著。他們也會保養好自己的身體,等著兒子回來的一天。
從斜坡滾落后的第三個月,王林終于睜開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只知道現在待的地方是一個空間寬闊的山洞,洞里有石室有生活所需物品。
“哈哈哈,你這小子可算是醒了!不枉老子在這里照顧你三個月。”
直到一陣中年男人聲音傳來,王林才確定自己還活著。
“三個月……”王林口中呢喃,腦海里浮現出父母的樣子。
自己消失三個月,父母得傷心成什么樣子?
“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躺了三個多月,王林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他急忙起身給那男人行禮。
“只是我家中還有父母,他們一定很擔心我,我得回去看望他們一眼,回來再報您救命之恩可以嗎?”
“看你小子倒也是個孝子,我也不怕告訴你一件事。”中年男人手中提著幾只野兔,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王林。
“什……什么事?”王林屏住呼吸,一顆心砰砰直跳,生怕對方說出的是關于父母不好的消息。
“老子叫司徒南,這里是一個野獸橫行的山谷,就你這身體,想出去等于白白送命。”
司徒南也不看王林,蹲下來處理著野兔。
“如果你想平安出去,就先跟老子學功夫,你可愿意成為老子唯一的傳人?”
司徒南的話說的很隨意,他也不在意王林是否愿意,問完之后就專注著干自己的事。
“學功夫?”王林坐在石床上,靜靜的盯著忙碌的司徒南。
他沒有急著回答對方,一時間陷入一陣沉思。
片刻之后,王林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前輩肯教,晚輩自然是倍感榮幸。”
他在想,倘若自己早些學會功夫,怎么會有如今的境遇?
那些欺負過自己的人,他王林,一定會百倍千倍的向他們討回來!
腦海中閃過一個個歹人模樣,王林的眼中露出一絲堅毅且又冰冷的神色。
“那好。”司徒南雙手一頓,扭頭望著王林,“不過你得答應老子一件事。”
“什么事?”王林神色凝重,試探著詢問。
看到王林的謹慎,司徒南無奈搖頭:“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只管放心就是,至于是什么事,以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