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林寒是才入職不久的新人,資歷尚淺。
眾人七嘴八舌地數(shù)落起來。
“快別說了,你才來幾天,能知道什么?”
“就是,能讓你參加這個會議都是看在你李叔的面上,還在這亂講!”
“連這個都分辨不出?這明擺著是Z,怎么會看成2?”
正說著。
一位稽察同事臉上露出豁然開朗的神情,慢悠悠地扭轉(zhuǎn)過頭,看向林寒。
“小林,我記得……好像你車牌號第一個字符就是Z吧?而且,你的車和監(jiān)控畫面里的一樣,都是黑色的小轎車?”
“……”林寒剛要張嘴辯解,卻被無情地打斷。
“你非得說這是2,是不是故意想擾亂我們辦案思路?”
“難道……你就是綁架徐光輝的綁匪?”
林寒心中一震,但面色未改分毫。
李國棟見自己的侄子被眾人這般刁難,立刻站出來仗義執(zhí)言。
“我的車也是黑色,車牌開頭同樣是Z,照你們這么說,我也是綁匪咯?”
“而且,全國車牌Z開頭的黑色小轎車,數(shù)不勝數(shù),難道都抓來一一審問?”
李國棟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問得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一時竟無人能答。
有人覺得李國棟說得在理,趕忙點頭附和。
“老陳說得沒錯,咱們都是專業(yè)辦案的稽察,做任何事都得講究證據(jù)確鑿,不能無端猜測!”
“再說了,監(jiān)控里車牌號后面都模糊得不成樣子,僅因為開頭字符和車顏色相似,就認定罪犯,這也太離譜了。”
這時,一臉嚴肅的王偉清了清嗓子,威嚴道。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咱們就事論事,圍繞案件展開討論,別自己人先亂了陣腳。”
說罷。
他將目光投向趙老專家。
“趙老,這畫面,還能不能再處理得清晰些?現(xiàn)在模糊得關(guān)鍵信息都沒法辨認,這可不好辦吶。”
趙老專家無奈地嘆了口氣,攤開雙手,面露難色。
“王隊,這分辨率已經(jīng)達到極限了,再放大畫面就全是噪點,真的沒招了。”
王偉眉頭緊鎖,追問:
“既然車牌看不清,那能不能把綁匪的面部圖像放大處理清楚,這才是破案的關(guān)鍵所在!”
趙老專家又翻找出幾張清晰度相對不錯的圖片。
運用各種專業(yè)技術(shù)手段,在電腦前忙碌了好一陣。
然而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是不行。”
此言一出。
眾稽察的臉上紛紛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本以為能從監(jiān)控中獲取關(guān)鍵證據(jù),沒想到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寒微微皺起的眉頭,不經(jīng)意間悄然舒展了幾分。
還好,虛驚一場。
可他剛松了一口氣,趙老專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高音量大聲宣布道:
“大家先別氣餒,雖然監(jiān)控畫面修復失敗了,但是……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
眾人聽聞聲響,紛紛抬起頭,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在他身上。
趙老專家說:
“蘇神探從藍星總部拷貝回來的有關(guān)守望者的視頻,經(jīng)過我們技術(shù)科全體成員全力以赴、共同協(xié)作,預計明天就能成功提取出守望者的指紋!”
此話一出。
原本陷入僵局的案件,剎那間迎來了重大轉(zhuǎn)機。
這無疑是個令人熱血沸騰的好消息!
在場的所有人都激動不已。
“太棒了,太棒了!”
“一旦成功提取守望者的指紋,咱們抓捕守望者的工作,就等于向前邁進了一大步!”
“確實如此,屆時只需在龐大的指紋數(shù)據(jù)庫里進行檢索比對,很快就能將守望者緝拿歸案,繩之以法!”
剛剛才放松下來的葉川,聽聞此言,眉頭瞬間又微微皺起。
不會吧!
明天居然就能提取出指紋?
那要是和自己留在匿名舉報文件袋上的指紋一比對……
這不就……
徹底完了嗎?
……
王偉繼續(xù)主持著偵破會議:
“那咱們接著探討下一個關(guān)鍵問題。”
他頓了頓,目光掃視一圈會議室里的同事們:
“昨天越獄的逃犯丁山,必須盡快將他捉拿歸案。我們得推測他可能的逃亡方向。”
李國棟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道:
“可是……咱們已經(jīng)把中心監(jiān)獄周邊的山林、廢棄工廠都搜了個遍,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發(fā)現(xiàn)。”
另一位稽察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恐怕……我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了,把整個市區(qū)的每一條小巷、每一處廢棄建筑都挨個排查一遍。不過,這肯定得花不少時間。”
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稽查沉思片刻,不禁感慨:
“這丁山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上一次搶劫銀行就躲得沒影,要不是葉神探在醫(yī)院用計,布下天羅地網(wǎng)才抓到他,恐怕我們更難追蹤他的下落,現(xiàn)在又給跑了,再想要抓到他,估計難啊!”
“確實,這么聰明的人,不走正道,偏要犯罪不是搶劫就是綁架的,還越獄逃跑?真是可惜了。”
一位中年稽查忍不住嘆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
王偉見只有林寒一直沒吭聲,便抬手示意他發(fā)言:
“林寒,你從丁山的角度想想,假如你是逃犯丁山,你可能會逃往哪里?”
“我……我一個新來的實習生,經(jīng)驗不足,怕說得不對。”
“別這么拘謹,大家都是同事,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大膽說,說錯了也沒關(guān)系。”王偉再次鼓勵他。
林寒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然后緩緩說道:
“我覺得……可以先從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找起。”
“比如呢?”
王偉作為刑偵隊長,對新人還是很有耐心。
林寒淡淡道:
“在我看來,逃犯既然已經(jīng)成功越獄,肯定不會傻乎乎地還藏在本市。依我判斷,他極有可能已經(jīng)遠走高飛,逃到異國他鄉(xiāng)去了。畢竟,國外的環(huán)境陌生,語言不通,監(jiān)管體系也和我們這里不一樣,對他來說,是個相對容易隱匿行蹤的地方。而且,他在越獄之前,說不定就已經(jīng)謀劃好了一切,包括怎么偷渡出境,怎么在境外落腳。”
這話一出口。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了,眾人再次齊刷刷看向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