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卻像是沒聽見。
無動于衷。
甚至面色變得玩味。
“我再說一遍,把!匕!首!扔!過!來!”
林寒的聲音變得更大了,一字一頓。
槍口也微微上抬,瞄準了對方的腦袋:
“再不扔,我可就開槍了!”
四眼見狀。
焦急地勸道:
“大哥,快放下槍,不得無禮啊!”
林寒壓根沒搭理四眼。
死緊盯著面具男。
“我再說最后一遍!匕首扔過來!”
說著,他的手指已然搭在了手槍扳機上。
面具男猶豫再三,終于妥協(xié)。
緩緩掏出兩把匕首。
朝著林寒扔來。
待兩把匕首落在林寒腳下,危險解除。
林寒又厲聲命令:
“把面具摘下來!”
面具男咬咬牙。
不停地朝著林寒身后的四眼使著眼色。
想讓四眼從后面偷襲林寒。
可四眼躊躇不前。
不停搖頭。
林寒大聲催促:
“摘!下!面!具!”
黑衣面具男無奈,只好緩緩抬起手,一點點將面具摘下。
林寒睜大眼睛,準備好好看看清楚,這個指使自己搶銀行,還刀過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就在面具男摘下面具的瞬間,他一耍詐,猛地把面具朝著林寒砸來。
林寒側身一閃,順勢開槍。
面具男拔腿就溜。
砰砰砰——
林寒一通亂射。
面具男似乎中了槍。
一個踉蹌,倒在墻角。
隨后又迅速爬起,頭也沒回的朝著拐角奔去。
眨眼沒了蹤影。
林寒緊追上前,巷子七彎八繞,面具男人已不見。
回到原地。
四眼也沒了影。
鳳來巷內,空空蕩蕩。
電話響起。
“金色盾牌,熱血鑄就,為難之處顯身手……”
林寒掏出手機,屏幕顯示:
李叔。
“喂……”
“小林,你人跑哪去了?”李叔火急火燎問道。
“我……我在……”林寒穿越后還不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
“全局都出警了!你不知道嗎?”
“……發(fā)生什么事了?”林寒遲疑道。
“靖寧商業(yè)銀行剛剛發(fā)生搶劫案,大家都在現(xiàn)場忙得焦頭爛額,你這時候掉鏈子像什么話?你到底怎么回事?”
“哦哦……”
林寒怔了怔。
聽對方這口氣,自己難道是警局里的稽察?
沒這么荒謬吧?
剛搶完銀行叫我去出警?
這身份轉換之大,讓人一時無所適從。
電話那頭的老李沒了耐心:
“哦什么哦?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哪,現(xiàn)在!立刻!馬上趕過來!趕緊的!”
“好好……”
“快一點!”
林寒正準備動身前往被劫銀行時。
心頭閃過一抹警覺。
絕不能以現(xiàn)在這身劫匪的穿著再次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不然很容易被指認出來!
還有……手槍也得處理掉。
四下看了看。
在巷中的墻壁上,撬開一塊磚頭,將手槍藏入,又將磚頭塞回原位。
記下位置!
“搞定!”
拍拍手上塵土,走出鳳來巷。
來到街頭。
林寒找了一家服裝店,從頭到腳……衣褲鞋襪,連里面穿的襯衫都統(tǒng)統(tǒng)換了一遍。
一切妥當。
出發(fā)!
林寒抬手攔了輛出租。
司機停下車。
車門被林寒拉開。
司機問:“到哪?”
“靖寧市商業(yè)銀行?!?
“好嘞,50……”
嘭——
車門一關。
司機回頭一看,他轉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50好像也不貴吧?”
剛剛。
林寒在上車的瞬間,突然想到之前逃命時,被他隨手丟棄的頭套,還在街頭某處!
必須要找到那個頭套!
不然若被警方發(fā)現(xiàn),頭套里若有自己的頭發(fā),那可是鐵一般的罪證!
所以林寒臨時改變主意,沒有搭車。
一路沿著剛來的路仔細尋找,并沒有發(fā)現(xiàn)頭套??!
哪去了?
被拾荒大爺大媽撿走了?
還是被環(huán)衛(wèi)工清掃了?
總之但愿千萬不要落入警方手里!
走著走著。
很快他就來到了靖寧市商業(yè)銀行。
銀行周圍早已被警車圍的水泄不通,刺眼的警燈交替閃爍。
一群吃瓜群眾,被隔離在警戒線外。
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誒,我可聽說了,劫匪是兩個憨批,搶了錢沒要,就那么溜了?!?
“有這種事?那他們圖啥?”
“估計圖個編制,也想吃上國家粱唄……”
……
稽察們忙得不可開交。
盤問目擊者,維持秩序,技術偵查……
林寒站在警戒線外,目光掃過一眾警員。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面孔。
自己一個都不認識。
糟糕!
哪個是李叔?
剛穿越來的林寒,自己的身份都還沒搞清楚,更別說認識這些人。
他對李叔唯一的印象,便是剛剛電話里的中年男人的嗓音。
可現(xiàn)場的中年稽察,少說也有10多個。
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正想著。
一個中年警員朝林寒走了過來,將警戒線抬高過林寒的頭頂:
“跑哪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來?快進來幫忙!”
林寒下意識的隨口應了句。
“好嘞李叔?!?
那中年稽察一愣,眼里滿是疑惑的回頭看向林寒:
“你叫我什么?”
林寒陡然從對方的神色中察覺到,定是自己叫錯人了,趕忙改口:
“不是……我是問李叔他還沒到嗎?”
“你李叔他早到了!你以為像你這樣?新來的實習稽察就這么懶散?去你李叔那邊,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說著,他指了指銀行大堂里正在勘察現(xiàn)場的中年稽察。
“哦好?!?
林寒點點頭,調整好熟絡的表情,快步走進銀行大堂。
“李叔……”
李國棟蹲在地上。
頭也沒回,將一支筆和一個皮質封面的筆記本塞到了林寒的手中。
“你小子跑哪去了?一天天的……剛來實習就這么個態(tài)度?”
林寒撓了撓頭,支吾一陣,岔開話題問道:
“李叔,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李國棟起身將裝著子彈殼,劫匪外套,手套等證物的透明袋交給同事,一邊說:
“根據(jù)監(jiān)控和目擊者描述,一共有兩個劫匪!都是男的,還都戴著頭套,有一個戴著副眼鏡,現(xiàn)在全跑了?!?
“21世紀,居然還有人敢搶銀行?”林寒故作感慨。
李國棟取下一次性取證PE手套:
“可不是嘛,這年頭還敢搶銀行?膽夠肥的,還有槍?一旦抓到他們,非得牢底坐穿不可!”
“那……有沒有發(fā)現(xiàn)能確定劫匪身份的罪證了?”林寒忙問。
李國棟點燃根煙,皺眉抽了一口。
“李叔,有沒有發(fā)現(xiàn)能確定劫匪身份的罪證了?”林寒很認真的重復問道。
他很關心這個問題,畢竟關系到自己是否已經(jīng)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