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臉色難看,搖搖頭:
“不知道。”
四眼有點慌了。
他很少見林寒這樣。
印象里。
林寒向來鎮定多智。
四眼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探頭探腦問:
“大哥,咱現在還安全不?該不會哪天特警突然跟包圍銀行似的,把咱這兒圍起來吧?”
他聲音發顫,透著恐懼。
林寒還是那句:
“我不知道。”
四眼急得來回踱步:
“大哥,我這幾天都是照你說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窗簾都拉得死死的,與世隔絕,不可能暴露啊?”
林寒又搖搖頭:
“跟你沒關系。”
從掛斷電話起。
那個神秘女人的聲音,就在林寒腦海里回蕩。
像個魔咒,怎么也甩不掉。
林寒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道:
“不行,夜長夢多,我改天跟局里請個假,讓徐光輝盡快搞一場罪行坦白的全國直播。”
……
東方欲曉。
晨曦微露。
起床。
冷水撲面。
簡單洗漱。
林寒匆匆出門,趕往市局。
嘀——
打卡。
上班。
吃飯。
工作。
打卡。
下班。
結束一日的忙碌,剛準備下班走人。
局里就傳來緊急通知。
“所有人,到大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
何事?
不知。
林寒也隨同事趕到大會議室。
寬敞的會議室,人頭攢動。
百名稽察議論聲此起彼伏。
“嘿,你們聽說了嗎?靖寧市最大的商業銀行行長徐光輝昨晚失蹤了!”
“好家伙,前不久商行才被搶劫,現在又鬧一出?老百姓的存款咋整?”
“該不會是行長監守自盜,卷款潛逃國外了吧?”另一個警員湊過來,神秘兮兮道。
“才一晚上,到現在都不足24小時,急什么急?又不是小孩子,說不定和小三哪瀟灑去了。”
“對,這么大個人,會走丟嗎?”
“都別瞎猜了,嚴局長來了!”
靖寧市局的一把手,嚴局長和幾位領導步伐沉重的進了門。
霎時。
嘈雜聲戛然而止。
坐在臺上的嚴局,平日里可是意氣風發的稽察局一把手。
此刻,面色卻顯得格外凝重,一副壓力山大的樣子。
畢竟。
守望者潛藏在本市,已經夠讓他們焦頭爛額的了。
又加上前不久銀行大劫案。
現在的徐行長失蹤……
更讓人心力交瘁。
嚴局目光深沉地掃過臺下每一個同事:
“各位,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昨晚靖寧商行行長失蹤的事了……”
臺下眾人反應各異,都在焦急地等待下文。
嚴局長嘆口氣。
無奈。
疲憊。
“據徐光輝家人反應,人現在處于失聯狀態。”
“銀行那邊反饋,昨天徐光輝正常上下班。”
“他家人電話反饋,徐光輝身體很好,沒有既往病史和心理問題,最近也沒有和人發生過矛盾。”
“守望者還沒找到?前段時間的銀行搶劫案也沒調查清楚!現在又出這檔子事?咱們怎么向市民交代?怎么向上級交代?”
“你們說,怎么辦?”
砰砰砰——
嚴局越說越激動,憤怒的拍著桌子。
臺下鴉雀無聲。
無人敢應。
嚴局把目光投向刑偵大隊隊長王偉:
“王隊,你也別悶著不說話,你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王偉是局里的老將。
經驗豐富,破案無數。
可此刻。
他也是一臉困惑,眉頭緊鎖。
沉思良久才開口:
“關于銀行搶劫案,其中一個劫匪我們之前其實已經抓住了,可后來又讓他跑了。”
“關于行長失蹤……接到報警我們第一時間就出動警力了,據查,徐行長失蹤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帝豪KTV。”
“我帶人把帝豪KTV里里外外搜了個遍,也問過工作人員,沒發現什么有用線索。”
嚴局陰沉著臉追問:“他家里去看了沒?”
“看了,沒發現。”
“監控查了嗎?”
“查了,昨夜徐光輝家的監控突然壞了。”
“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個時候壞?有這么巧?”嚴局很火冒,隱隱感覺不像是失蹤,更像一起惡性案件。
話到此處。
在場旁聽的葉千尋眉梢微動,似有所覺察,但并未出聲。
停了停。
嚴局又問:“銀行那邊查了嗎?”
“銀行那邊我也去了,行長辦公室的保險柜完好無損,文件資料什么都沒少,護照什么的也在,不像是攜款潛逃……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
“就好像他自己憑空消失了一樣。”
“憑空消失?”嚴局長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照你這么說,有詭了不成?”
王偉無奈搖頭,無言以對。
嚴局氣得說不出話,半天才重重嘆了口氣:
“都說話啊!”
一時間。
眾人低頭不語。
會議室死一般的寂靜。
氣氛壓抑,讓人窒息。
就在這時。
嚴局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林寒。
只見他雙手插兜,垂著頭,一臉漫不經心。
大家都這么火燒眉毛了,他全然沒有半點開會的狀態,一副事不關己自由散漫的樣子。
嚴局長心頭火起,直接點名道:
“誒,后面那個年輕人,你來說說。”
林寒毫無反應。
依舊沉浸在昨晚那通神秘女人的電話中。
她到底是誰?
旁邊的同事張俊趕忙伸手捅了捅他,小聲提醒:
“林哥,發什么呆?嚴局叫你呢!”
林寒這才猛地抬起頭。
一臉茫然地看向臺上正注視著自己的嚴局,指了指自己:
“我?”
“對,就是你,說說你的看法。”嚴局長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林寒被嚴局叫了起來。
他直視對方,看似漫不經心卻是暗有提示地開口:
“前腳銀行剛遭劫,后腳行長就人間蒸發,這其中,會不會有某種聯系?”
嚴局聽到這話,不禁有些好奇林寒這個年輕人或許真的有什么獨道見解。
于是坐直了身子,抬抬手:
“繼續說。”
林寒謙遜地微微點頭,繼續不緊不慢道:
“前段時間那場搶劫,會不會是徐行長想解決一些‘歷史遺留問題’的手段呢?”
聽著林寒越說越離譜,現場眾人面色各異。
林寒微微頓了頓,留意到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微妙。
一些前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復雜。
但他還是接著道:
“畢竟徐行長在位這么久,保不齊有些爛賬壞賬……會不會存在一種可能,當然,這只是我的大膽猜想。”
“你說便是。”嚴局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