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賴著不走。
林寒只好出此下策。
裝作來電。
急忙掏出手機(jī),臉上瞬間堆滿夸張的焦急之色:
“喂哪位?真的嗎?好好好,那太感謝你了,我們這就過來!”
剛走進(jìn)臥室的張俊,被這通電話弄得好奇心起,睡眼惺忪地探出頭來:
“怎么了?”
“我剛剛接到一個舉報電話,說好像看到了那個劫匪了!”
此話一出。
張俊原本還迷糊的雙眼瞬間瞪大,睡意全無。
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
“什么?在哪?”
“東大街。”
張俊不假思索,急不可耐:“那還不快走?”
話音一落。
張俊像陣風(fēng)般,“嗖”地沖出門去。
身影轉(zhuǎn)瞬消失在林寒的眼眸中。
林寒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快步返回屋內(nèi),徑直走向廚房。
拉開柜門。
四眼蜷縮在狹小的空間里,瑟瑟發(fā)抖。
驚恐!
疲憊!
搖搖欲墜!
幾近虛脫!
林寒趕忙伸手?jǐn)v扶:“我那同事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四眼顫抖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媽的!總算走了!剛剛……差點(diǎn)嚇?biāo)牢伊恕?
四眼來到客廳。
癱倒在沙發(f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胸脯劇烈起伏。
仿佛剛剛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劫后余生的后怕仍讓他心有余悸。
“大哥,那二批待會兒不會再殺回來吧?”四眼帶著擔(dān)憂問道。
林寒?dāng)[了擺手,篤定道:“不會。”
“我剛說的東大街,離我這兒快二十公里,他跑那么遠(yuǎn),再返回的打車錢都夠住旅館了,他再傻也不至于來回折騰,放心吧。”
坐了一會兒。
林寒依據(jù)四眼提供的病房信息。
趁著夜色,匆匆趕往醫(yī)院看望小小。
抵達(dá)醫(yī)院。
輕輕推開病房門。
一張病床靜靜地靠著墻邊,小小睡得很香。
小小的身子都在被子里蓋著,只露出一張圓潤的小臉。
彎眉,嘟嘴,月牙眼,長睫毛……
頭上兩個小辮子,凌亂的散在枕頭上,更添了幾分俏皮可愛。
一眼望去。
稚嫩!
純真!
猶如小天使。
讓林寒忍不住心生憐愛。
林寒輕輕走近病床。
目光柔和地凝視著小小。
眼神里充滿慈愛!溫柔。
片刻。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小小的額頭。
動作輕柔。
他不忍打擾小小美夢。
隨后輕手輕腳地又離開了病房。
來到護(hù)士站。
林寒向護(hù)士詢問了小小的病情。
護(hù)士告知道:
“有位神秘愛心人士,給小小的賬戶打了一大筆錢,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用上了最好的藥,病情得到了控制,估計很快就能出院了。”
林寒心中了然,那個神秘愛心人士,就是我這個守望者了。
他滿意地笑了笑,沒有多問什么,悄然離開了醫(yī)院。
……
翌日。
晨。
林寒如往常般前往稽察局上班。
老遠(yuǎn)的就瞧見大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
張俊?
只見他蹲在那,雙眼布滿血絲,滿臉疲憊,頭發(fā)蓬亂。
顯然是一夜未眠。
張俊看到林寒,立刻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過來,一把拉住林寒的胳膊,急切道:
“林哥,昨晚我在東大街找了整整一夜,什么旮旯角落都翻了個遍,可連個鬼影都沒瞅見啊!咱會不會是被人給耍了?”
林寒故作平靜。
昨晚的那通舉報電話,不過是自己為了攆走他臨時編的一個謊言罷了。
他竟然真的找了一夜?
他這般信任我,我卻這般捉弄他。
實在不該啊。
林寒有點(diǎn)愧疚。
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詫異的模樣。
“不應(yīng)該啊,那舉報人說得有模有樣的,會不會是你錯過了什么地方?”
張俊皺著眉頭。
眼神一亮,似乎回過味兒來,攥起拳頭一跺腳,恨恨罵道:
“對!昨晚一定被那王八蛋給耍了!別讓我碰到他,不然我非扒了他皮不可!”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欺騙他的人站在眼前。
林寒看著張俊發(fā)狠的樣子,心頭越發(fā)覺得好笑。
但還是忍住了。
只是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應(yīng)該不會吧?人是活的,可能早就跑遠(yuǎn)了,他總不能站在那兒等著咱們?nèi)プニ桑俊?
張俊撓了撓頭:“那倒也是啊。”
“別說了,快走吧,要遲到了。”
兩人一同走進(jìn)局里。
只見大廳里熙熙攘攘。
像走進(jìn)了菜市場,嘈雜鼎沸。
他倆也無暇顧及。
此刻。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立刻找到王隊長,為昨日在醫(yī)院因疏忽導(dǎo)致劫匪逃脫的事請罪去。
他們邊走,心里邊打鼓。
待會,會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紀(jì)律處分?
開除公職?
嚴(yán)厲追責(zé)?
兩人來到隊長辦公室外。
李國棟正在辦公室里匯報工作。
李國棟和王偉二人,眉頭緊皺,臉上帶著幾分焦頭爛額的神色。
林寒和張俊對視一眼。
難道……
我們放跑劫匪的事,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
硬著頭皮,敲門而入。
張俊忐忑不安地把昨天在醫(yī)院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說完后。
張俊緊閉雙眼,身體微顫,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一場唾沫橫飛的責(zé)罵的準(zhǔn)備。
這時。
林寒一步站了出來:
“這事都怪我,不怪小張!是我個人的疏忽才導(dǎo)致劫匪逃跑的,要處罰就處罰我吧,我愿意承擔(dān)一切責(zé)任。”
話落,二人都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問責(zé)和處分。
然而。
時間一秒秒過去。
辦公室里一片寂靜。
王隊和李國棟都沒開罵。
林寒和張俊不禁詫異。
王偉隊長揉揉太陽穴。
疲憊!
焦躁!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劫匪跑了的事就先放一放,現(xiàn)在火燒眉毛,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你們來得正好,趕緊出去幫忙維持大廳秩序。”
張俊和林寒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李國棟帶他們出了辦公室,來到喧鬧的大廳。
林寒滿心疑惑,忍不住問:
“李叔,今天這大廳里烏泱泱這么多人,到底怎么回事?”
李國棟嘆了口氣:
“這些人都是來自首的。”
林寒更是不解:“自首?”
李國棟剛要回答。
身后拄著拐的王隊走上前來,接過話茬:
“他們都是守望者,來自首的!”
“什么?”林寒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