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特想到這里，太陽穴突突狂跳。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想不到俄巴代亞的目的。

別看他喊托尼·斯塔克喊得親密，但別忘了，俄巴代亞可是斯塔克集團(tuán)的股東，聽起來似乎還是“前朝元老”，而托尼·斯塔克剛剛死里逃生，還一言不合就干了一件大事。

奧古斯特有理由懷疑俄巴代亞想趁機(jī)拿到一份證明托尼·斯塔克有嚴(yán)重的精神問題，比如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PTSD），從而聯(lián)合董事會把他拉下馬。

再加上，奧古斯特在業(yè)內(nèi)好像還挺有名氣……

可以說Buff拉滿了。

奧古斯特是真的不想趟這趟渾水，當(dāng)場就拒絕了。

但顯然對方容不得他拒絕。

這種感覺在見到斯塔克大樓里那具明顯死了還不久的尸體后，更加強(qiáng)烈了。

如果他沒猜錯，盧克的遇害也和俄巴代亞脫不了干系，為的就是把奧古斯特拉下水。

如果真能把他扣在警局一天兩天，俄巴代亞就完全不用擔(dān)心先前和奧古斯特的談話內(nèi)容被泄露。

如果不能把他扣下，他們也做了第二手準(zhǔn)備——出現(xiàn)在警局門口的秘書婕斯足以證明這一點。

她在路上說的那些話，看似在為托尼·斯塔克開脫，但句句都在上眼藥。

奧古斯特想到這里頭都大了，貴公司真會玩啊。

除此以外，奧古斯特還有一個疑慮，那就是警方發(fā)現(xiàn)的那副據(jù)說帶有他指紋的眼鏡。

奧古斯特有輕微的近視，偶爾在閱讀的時候會戴眼鏡，警方找出的那副眼鏡還真是他上輩子常用的那一副。

是不是巧合先不論，但是他的眼鏡怎么會出現(xiàn)在尸體附近？

難不成在他還沒穿越過來的時候，這個身體的主人真的去過現(xiàn)場？

又或者是……

奧古斯特走到臥室的半開著的窗戶邊上，窗簾被微風(fēng)吹拂起來，他摸了摸窗沿，果不其然摸到一些白色的粉末。

鎂粉。

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東西。

顯然有人爬窗進(jìn)到他家來了，眼鏡估計也是那時拿走的。

奧古斯特拍掉手上的鎂粉，瞇了瞇眼：沒完了是吧？

他的確是不想摻和任何與他無關(guān)的事，但不代表能忍著被人踩到頭上。

不對，這可以說是在他頭上蹦迪了。

對此，奧古斯特突然產(chǎn)生了個大膽的想法。

不過這都要等到明天了，現(xiàn)在還是先睡覺吧，正好讓他試試在兩個世界來回穿梭是否遵循著某種規(guī)律。

很快，奧古斯特躺在了床上，迅速進(jìn)入夢鄉(xiāng)。

……

……

入眼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先前在哥譚入睡后，看到的似乎也是這樣的場景。

奧古斯特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兩步，什么都沒碰到。

他突然想起了第一個任務(wù)“黑暗騎士”的獎勵，嘗試性地念了一聲：“夢境？”

一個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嚴(yán)格來說，這里是算是圖書館。”

話音剛落，“唰”的一聲，燭火燃起，照亮了說話之人的眉目——一個和奧古斯特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輕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看書。

很好，姿態(tài)也該死的神似。

奧古斯特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jìn)口袋，一邊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對方搖了搖頭，“我對你沒有惡意，而且那把刀也傷不到我，還是別白費那個功夫了。”

奧古斯特口袋里確實放著一把刀，那是他睡前靈機(jī)一動放進(jìn)去的。

打算被對方戳破，奧古斯特也不尷尬，他面不改色地走過去，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

“你說你就是我，這話是什么意思？”

說完，奧古斯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你是我去到紐約前的那個奧古斯特？”

“不算是，其實那個‘奧古斯特’還是你。”對方百無聊賴地翻著書，一邊回答他的問題，“你上輩子玩的那個游戲，不是偶爾會使用‘天人感應(yīng)’這個技能嗎？我就是那個在你進(jìn)入特殊狀態(tài)時，和你對話的人……你可以理解為，我就是你的‘意識映射’。”

奧古斯特明白他的意思了。

技能欄中的“天人感應(yīng)”是個主動技能，只要他的靈感夠高，隨時都能使用這個技能。

他在游戲里對話的絕大部分都是一些非人生物，偶爾有時候會觸發(fā)玩家的內(nèi)心獨白，以一種對話的形式表現(xiàn)。

現(xiàn)在看來，和玩家對話的或許就是眼前這個人。

奧古斯特又沒有什么兄弟姐妹，更不要說什么雙胞胎了，這讓他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詭譎感。

他清了清嗓子問：“說起來，你這算是寄宿在我的腦子里嗎？”

“什——什么？你怎么會這么想！”對方捧腹大笑，“你剛剛不是說了嗎，這是你的‘夢境’。”

奧古斯特面色不善地摸了摸口袋里的匕首。

“好吧好吧，冷靜，”對方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眼里還有一點亮光，顯然剛剛笑出眼淚了，“我沒有惡意，你怎么會覺得我寄宿在你的腦袋里，這太怪了！”

“我也覺得很怪，”奧古斯特板著臉說，“如果我的腦子里有寄生物，我會考慮除掉它。”

“我真的不是。”

慍色從對方臉上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fù)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快到奧古斯特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所以呢，這里真是我的夢境？只有做夢的時候你才會出現(xiàn)？”

“沒錯。”

好吧，奧古斯特決定揭過此事，他問：“怎么稱呼你？”

總不能對方也和他共用一個姓名吧。

對方“嘭”地一下合上書，笑嘻嘻地說：“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問，我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賽特。”

“賽特……”奧古斯特若有所思地重復(fù)著，“這有什么特殊寓意嗎？”

“沒什么特別的寓意，只是我在一本書里看到的名字。”說著賽特握拳擊掌，“說到這個，還記得嗎，我剛剛告訴過你，這里其實算是一座圖書館。”

奧古斯特說：“是的，你確實……”

他倏地收聲。

因為他在賽特的指示中抬頭，看到了一排排書架，這些書架在昏暗的燭光中投下斑駁的陰影，層層疊疊，一眼看去望不到頭。

奧古斯特在昏暗的光線中，能看到書架上塞滿了數(shù)不清的書籍。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賽特輕飄飄地說，“這就是‘博學(xué)多聞’帶來的饋贈，存在于此世、以及不存在與現(xiàn)世的內(nèi)容，全都被收錄在這里了。”

“現(xiàn)在，它們?nèi)际悄愕牧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