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拒絕了戈登的警局小坐邀請后，奧古斯特想了想，決定給這位哥譚警局唯一的一股清流一點小小的勸告：

“我聽說您和布蘭登警長關(guān)系不太好，或許您該注意一下……”

在這個話題上，戈登顯得有些煩躁。

作為當事人，他能不知道這個事嗎？不僅如此，他還知道布蘭登和洛布局長正在謀劃著給他使個絆子，但礙于他現(xiàn)在的名聲，頻繁地出現(xiàn)在媒體的面前，不好明目張膽地動手，只能想點別的辦法。

就拿今天這件事來說，原本這個案子應(yīng)該交由他來負責，但他卻在布蘭登帶著特警隊即將要抵達現(xiàn)場后才收到這個消息。

戈登還能怎么辦？

他放心把這個案子交給一個為了阻止目標自殺，親手開槍把目標殺了的布蘭登嗎？他能嗎？

戈登只好從溫暖的床上爬起來，驅(qū)車前往現(xiàn)場，但由于連綿的陰雨和擁堵的路段，在路上堵了將近半個小時，戈登整個人都變得狂躁了不少。

在聽到電話另一邊的布蘭登冷嘲著“在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你們的戈登在哪呢？”時，下班前隨手放在車上忘記扔掉的咖啡在一個急剎車下，全部灑到了他的褲子上，戈登感覺自己的一腔熱血都快要被這一杯涼透了的咖啡澆滅了。

但幸運的是，他終于趕在布蘭登決定不顧人質(zhì)安全，直接瞄準歹徒之前趕到了現(xiàn)場。

不幸的是，歹徒是個瘋子。

戈登可不敢賭身后這些疏于訓練的警員，能搶在樓上的歹徒開槍將子彈射入人質(zhì)的太陽穴之前擊斃目標。

于是他喝止了布蘭登手下的特警隊以及弗拉斯等人，在歹徒的視線中扔下了自己的槍，一步一步從樓梯走了上來。

但他在走進公寓前，鬼使神差地抬頭看了一眼歹徒所在的那一格窗戶，悚然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被什么東西驚到，猛地拽住孩子往后一轉(zhuǎn)。

戈登也一驚，顧不得其他，快步?jīng)_向樓道。

然后……就是現(xiàn)在這樣了。

歹徒死了，被自己炸死的，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有受到傷害——起碼在物理層面，是這樣的。

而今天的好心路人奧古斯特雙手插兜，婉拒了戈登邀請他回警局做個筆錄的喝茶邀請，回到了樓下，只不過背影怎么看怎么蕭瑟。

戈登捋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fā)，有點茫然：發(fā)生了什么？

走進樓道的奧古斯特心想哥譚也不是很安全，實在不行，還是把搬家這件事提上日程吧，漫威也……

奧古斯特回到樓下，打開家門，果不其然謎語人已經(jīng)消失了。

而一道黑影此時正坐在他家唯一還保持完整的……半邊沙發(fā)上。

“你果然……”奧古斯特說到一半，忽然感覺不太對勁，“你是誰？”

窗外忽然炸起一道驚雷，照亮了屋內(nèi)的裝潢，奧古斯特也在一瞬間看清楚了坐在沙發(fā)上的人。

——賽特。

奧古斯特皺著眉，警惕地問道：“你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里？”

“我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里嗎？”半邊身體重歸黑暗的賽特半張臉明滅著，他問，“我能嗎？”

奧古斯特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逗你玩！”賽特哈哈一笑，“你沒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是……”

“是夢。”奧古斯特說。

“你發(fā)現(xiàn)了？”

賽特驚奇地看著他，隨著奧古斯特心情的轉(zhuǎn)變，屋內(nèi)不再昏暗，而是一下亮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奧古斯特在夢境里初見的那座圖書館。

“顯然?！?

說完奧古斯特也有點無語，他承認自己是有點莽了，在理性透支后沒多久又再次使用了“天人感應(yīng)”，導致在踏進家門后當場昏迷。

雖然理性見底導致昏迷的情況不多見，但絕不是沒有，就比如在控制了大批行尸之后，奧古斯特當場就昏了過去。

再久遠一點的，則是奧古斯特在初次接觸游戲時，在一家旅館中醒來后，從吊扇上扯下一條花色領(lǐng)帶，并嘗試與這條領(lǐng)帶進行對話時，卻因為剛進入游戲經(jīng)驗不足，導致在剛從蘇醒后就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如果后來不是那個整天臭著張臉的旅店經(jīng)理推醒了他，奧古斯特的恐怕就得當場打出第一個GG。

至于進入“夢境”的契機，當然就是他在下樓時想到了漫威這樣的名詞。

一切就是這么巧，至于賽特這個缺心眼，居然趁機戲耍了他。

奧古斯特翻了個白眼說：“你有點無聊，今天怎么會出現(xiàn)？”

“你想我，我就會出現(xiàn)，”賽特咧著牙笑道，“當我想到你的時候，我自然也會出現(xiàn)?！?

“……”

第二天天亮，奧古斯特捂著腦袋從一片狼藉的地板上爬起來，廚房的微波爐傳來了“?！钡囊宦暋?

奧古斯特扶著墻走過去，發(fā)現(xiàn)教父正在加熱食物，奧古斯特盯著它看了一會，忽然狐疑地說：“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教父用番茄醬在三明治上擠了一個數(shù)字“4”。

“凌晨四點？那你看到謎語人了嗎？”

教父一口吃下整個煎蛋，然后指了指窗外，才拿起手邊的濕毛巾擦了擦，然后說：“我回來的時候他剛好就在爬窗戶，然后跳下去了?！?

奧古斯特一愣：“跳下去了？”

要知道他住的這間公寓可是五樓，甚至還不是那些古舊的筒子樓，高度怎么著也算是實打?qū)嵉母撸i語人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他，”教父艱難地組織語言，在手機上打了又刪，最后終于說，“有降落傘。”

奧古斯特：“……”

怪，太怪了。

奧古斯特給自己也熱了一個三明治，表情安詳?shù)刈谡嬲?、只剩半邊的沙發(fā)上吃完了早餐。

他看著一片狼藉，心想到時候退租的時候有得好看了，不知道哥譚警局會不會給見義勇為的市民頒發(fā)獎金，但一想到如果和詹姆斯·戈登扯上關(guān)系，引來的一定是無休無止的麻煩。

“但是你很缺錢?！?

——玄關(guān)處，沾染了謎語人干涸血跡的相框如是說。

奧古斯特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既然蝙蝠俠說自己需要一些明面上的隊友，而正義感十足的戈登警督，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說干就干，奧古斯特拿起手機，準備給蝙蝠俠的郵箱發(fā)一條消息。

不過有意思的是，在他發(fā)送郵件的前一秒，布魯斯·韋恩的邀請先一步發(fā)送到了他的郵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