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行為和那些野蠻的原始人有什么區別？”

警車上，謎語人愛德華用捂著已經斷了的鼻子，大聲抱怨。

但由于他的兩只手已經被銬在一起，再加上這會又沒有人會以德報怨到幫他擦鼻血，謎語人只好舉起兩只手，費勁地捂住自己軟趴趴的鼻子。

“還有這個，”他看著教父說，“又喝酒又打人，你能是什么正經浣熊？”

蝙蝠俠沒理他，教父則是晃了晃手上的撬棍。

奧古斯特坐在前排閉目養神，但謎語人可看不得他這么悠閑，于是再次朝他發出了入隊申請：“考慮一下我，我可知道的比你想的還要多！”

謎語人不確定奧古斯特已經知道多少事情，這會還在做無謂的嘗試。

對于這種表演欲望強烈的人，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無視他，奧古斯特連頭都沒回。

“唉，唉，”謎語人不得不用一個十分滑稽的姿勢捂著自己的鼻子，然后開始了他的自言自語，“我無聲，卻讓人沉默，我無形，卻能偷走時間。我是誰？”

“……”

一片沉默。

奧古斯特心想這謎語出的也是太恰到好處了，難道真的有人出口就是謎語嗎？

說起來自從他在“The Gotham”這個論壇刷到謎語人后，他的風評一向很穩——爛得很平穩，但凡有謎語人的帖子下面，必定有清一色的“謎語人滾出哥譚”。

但沒有人能對謎語人的搞事水平能說出一個“不”來。

哥譚的反派對謎語人可以說是又愛又恨，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奧古斯特去碼頭找工作時拿出大學畢業證，會被那個碼頭工頭一口拒絕的原因。

奧古斯特這會還對此一無所知，一旦他知道這件事，絕對會把謎語人扒光了掛在路燈上的。

家丑不可外揚，但凡在哥譚待過一段時間的人（或熊）或多或少都會對謎語人的秉性有一定的了解，因此這會全都沉默不語。

你和一個神經病計較什么？

但麥克是外地人……哦不對，這里是洛杉磯，總之，他對謎語人沒有系統的了解，只知道這個人好像是個很囂張的教唆犯，出于想要打探更多消息的心態，想要打開謎語人心防的麥克開始了他的嘗試。

“謎底是死亡？疾病？這和這個案子有什么關系嗎？我……不對，”麥克忽然反應過來，“無聊？謎底是無聊？？？”

謎語人這會是真的有點驚訝了，他捂著半邊臉，扭頭看向麥克警官，然后說：“你居然是個聰明人？”

廢話！警局哪有多少真的傻子！

麥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在心底不斷告誡自己，不能毆打罪犯，不能毆打罪犯。

麥克問：“你為什么想要塞爾……”

“所有的答案奧古斯特都已經告訴過你了，現在就不要聊這么掃興的話題，”謎語人饒有興趣地把腦袋伸到駕駛座旁，“提問，我于黑暗中悄然潛伏，無聲無影，步步緊跟。我的名字無人高聲呼喊，卻在最后時刻帶來永恒的平靜。我是誰？”

謎語人的話音剛落，奧古斯特和蝙蝠俠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麥克則是不耐煩地說：“夠……”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后面有東西在別著這輛車，奧古斯特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這輛SUV后面的幾輛車，其中一輛甚至還有人端著一把槍。

——還有一輛朝著他們的車加速的。

他朝駕駛座探頭，過去用力一打方向盤，車輛頓時往右一轉，險險地擦著旁邊的圍欄繼續往前沖，身后原本想要撞上來的面包車撞了個空，徑直沖破了圍欄，往下跌落。

麥克也不是傻子，他見狀一踩油門，甩著風騷的曲線躲避身后的子彈。

“這些人他媽的是誰？！”他大聲說道，“誰能告訴我他們是沖著誰來的？”

說完，又一個急轉彎，往右手邊的路口一拐，換了條路線。

奧古斯特電光火石間就搞清楚了狀況：“他們是你引來的？”

他說的是謎語人。

“什么？當然不是我！就算沒有我，他們還是會找上門，他們是為了誰來的，你難道不知道嗎？”謎語人抱怨道，“一個小提示——在陰影中，我默默操控，財富與血……唔！”

忍無可忍的教父不耐煩地把手邊的抽紙——特地讓能接觸到抽紙的那一面塞到了謎語人的嘴里。

謎語人眼里帶著火光，費勁地和塞了滿嘴的抽紙較勁。

盡管如此，他還是在努力地說話：“你這……野……唔唔唔！！”

教父順手又給他補了一爪子。

車內終于獲得了短暫的寧靜——除了捂著臉不斷抽搐的謎語人不住的痛呼聲。

奧古斯特沒忍住嘲諷說：“我來猜猜看，你現在是不是苯妥英鈉吃多了大腦失調，癲癇發作了？”

麥克一邊回頭一邊狂打方向盤：“身后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不會是沖著我們后座那個怪人來的吧？？”

他說的怪人自然是一身夜行蝙蝠打扮的蝙蝠俠。

“這個嘛……可能是沖著我來的吧。”

奧古斯特說著，伸手把麥克的腦袋往下一摁，躲開了來自車窗外的襲擊，然后順手往襲擊者的方向連開兩槍，卻在第三槍的時候卡住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把從哥譚街頭的幫派成員手上撿（搶）到的槍出了點問題。

奧古斯特迅速地往椅背一靠，然后迅速地退了彈匣，用手指擋住和托住它，連著扣動了兩次扳機，卻只能聽見兩次空扣的聲音。

“你瘋了嗎？！這是車里！！”麥克不可置信地大喊出聲。

顯然奧古斯特的行為有點太嚇人了。

“我很冷靜。”奧古斯特說。

他選擇性遺忘自己這會跌到谷底的理智值，以及間歇性發作的“食髓知味”。

——他這段時間表現得可太正常了！

他很快將彈匣推回去，確定沒有出問題后又朝外開了兩槍。

這時后座的車門被打開，麥克匆忙一個回頭，發現居然是那個黑漆漆的怪人一手抓著車頂，腳一蹬就沖隔壁的車去了。

他的體型健碩，力量強大，居然真讓他沖進去了，手持雙槍的教父緊隨其后。

“什么玩意？！”麥克大聲說，“他不要命了？？還是你們買槍的時候沒有通知他？！！！”

說完，這兩天遭受的一系列折磨齊齊涌上心頭，麥克干脆將檔位往后一推，進行一個飛快的提速，試圖把所有人遠遠甩開。

“我真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