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特扶著墻讓開位置，拾荒者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開始在垃圾桶里大翻特翻。

奧古斯特則靠著墻努力集中精神。

【你在“神游”中汲取了來自▇▇▇▇的知識，過度透支理性，理智值-15】

【你在“神游”中汲取了來自▇▇▇▇的知識，過度透支理性，理智值-7】

【你在……】

……

【你在“神游”中汲取了來自▇▇▇▇的知識，▇▇▇自動對▇▇書屋的知識進行整合，“博學多聞”等級+1，目前為lv.4】

【你在“神游”中汲取了來自▇▇▇▇的知識，導致……[去你的，囤積癖沒有妨礙任何人，除了你的內存]sd#%swr……“食髓知味”等級+1，目前為lv.1】

【請注意，您當前的理智值過低。理智值過低將會導致您意志薄弱，疑神疑鬼，神經失調，嚴重時會導致死亡。請珍惜生命，關愛生命。】

【請注意，您當前的理智值過低。“食髓知味”將對屬性造成不同程度的削弱，“靈感”屬性維持不變，對異常世界的感知或將更加敏銳。】

【理智值可隨時間推移緩慢恢復，如有特殊物品，可大幅提高恢復速度。】

“……”

奧古斯特看著昨晚分別進行了兩次主動和被動的“天人感應”后，技能面板拉出的一長串提示，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理智。

奧古斯特擦了擦剛干了沒多久又流出來的鼻血，心想下次絕對不能再用了，每次進入“天人感應”狀態后，不是流鼻血就是嘔吐，身上更是像被人毆打了一樣。

雖然做了夢，錢也沒了，但奧古斯特可沒有真的和拾荒者拾荒者搶垃圾的打算，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琢磨著從這邊走路回公寓需要多少時間。

拾荒者在翻垃圾的空隙向他搭話說：“嘿老兄，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吧？”

奧古斯特動作一頓，他問：“昨晚？”

“不是吧哥們，你昨晚還真一入夜就睡了？還是被人丟在這的？”

拾荒者不敢相信哥譚街頭真的會有人睡這么早，甚至為此錯過了一樁大事。

帶著憋了一宿無處發泄的傾訴欲，拾荒者興致勃勃地遞給奧古斯特一根廉價香煙說：“給你一根，這可是我前幾天在救助站撿到的，九九新！”

這根香煙倒是沒被人抽過，但附著在上面的細菌不知道有多少，換做以前，奧古斯特恐怕看都不會看一眼，但在理智見底的狀態下，另一種想法在他的腦子里占了上風：

——我應該接過這根煙，點燃它，然后一口氣把里面的生氣全都吸出來！

奧古斯特遲鈍地在腦海里自問自答：

——什么意思？

——……去他媽的狗屁生活，中腦緣的獎勵回路正在吶喊。我要抽煙。

腦中響起了類似機械發條轉動的聲音，技能面板上彈出了一行提示：

【“食髓知味”判定成功！】

奧古斯特接過拾荒者手里的香煙，在點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頓時感覺身體的疲憊被尼古丁短暫的驅逐了。

見到奧古斯特這個樣子，拾荒者沒忍住給自己也敲出一根煙，整個小巷頓時煙霧繚繞了起來。

“好吧，你還挺會享受。”拾荒者嘟囔了一句，然后繼續說，“你昨晚真的錯過了一個大——場面。”

說著用手比劃了起來。

奧古斯特不動聲色地問：“什么樣的場面？不就是一次游行嗎？”

“不，那可比游行可怕多了！”拾荒者說著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昨晚在街上走著的，有一個算一個，全他媽的是死人！”

奧古斯特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拾荒者看了他的表情，還以為是奧古斯特不信他，不滿地嚷嚷起來：“你別不信，現在只是時間還早，但等晚一點，說不定你就能在電視、報紙上看到了……我聽說那些尸體像是不滿GCPD的作為，特地把那里當成終點，給那群酒囊飯袋氣得不行，哈哈哈哈！”

拾荒者說著不住笑了起來，顯然哥譚街頭苦哥譚警局久矣。

奧古斯特干巴巴地說：“這真是太讓人震撼了。”

“是吧？我聽說最開始是一個外來的土豪干的，他估計學了什么邪術還是怎么，一開始是拿街頭的那些可憐人做實驗，然后就是那些老爺夫人們，他想全都……”拾荒者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然后說，“一網打盡。老天，我有個朋友的親戚的弟弟就在那家酒店上班，聽說里外都鬧得像是喪尸圍城一樣！可惜酒店被特警隊包圍了，不然我也去湊熱鬧了！”

在理性見底，且食髓知味占據了上風的情況下，奧古斯特很快就拋棄了羞恥心，饒有興趣地捧哏：“這也太可怕了！”

“誰說不是呢？但最后被一個蒙面的神秘人阻止了，他把這些人全都超度了。”拾荒者說得手舞足蹈，好像昨天真的親眼看到了那個壯觀的場面，“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把它們都帶去GCPD，可能他也看GCPD很不爽？我聽說他們出動了所有的警察，才在早上把那些尸體全都搬走，現在還有一股散不掉的臭味呢！”

罷了意猶未盡地補充說：“GCPD應該會通緝他，雖然不知道他長什么樣，但是好像那個神秘人有個什么很顯眼的特征……”

奧古斯特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T恤，開玩笑說：“總不可能是米老鼠。”

“你也太幽默了老兄，那么牛逼——的人怎么可能會穿著米老鼠出門。”拾荒者大笑不已，“說真的，你這人真有意思，喝一杯去？”

又是熟悉的清晨以酒代餐，奧古斯特十分自然地說：“怎么說？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至于可能會喝出胃病？那是以后的奧古斯特該擔心的事情，跟現在的奧古斯特有什么關系？

拾荒者聞言，收起剛從垃圾桶里翻出的兩件衣服，招呼奧古斯特跟上，然后率先走出了小巷，看起來并不關心奧古斯特能不能跟上。

看著拾荒者的背影，以及巷子外來來往往的人們，一陣巨大的孤獨感向奧古斯特襲來。

世上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但都與他無關。

忽然肩膀一沉，一只小浣熊從墻上一躍而下，身上還帶著一股難以忽視的硝煙味，顯然是剛外出“捕獵”回來。

剛凝聚起來的孤獨感瞬間煙消云散，奧古斯特抬腳跟上了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