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奧古斯特表情古怪地反問。

布魯斯曖昧一笑說：“是的，您或許是在娛樂小報上見過我的名字，媒體們總喜歡找點噱頭報道，你懂的。”

……

“媒體們總喜歡找點噱頭報道，你懂的。”哥譚警察局的局長咀嚼著桉樹咳嗽糖，含糊不清地說，“你太緊張了，戈登，或許你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戈登一臉嚴肅：“布魯斯·韋恩已經失蹤了整整七天。”

局長問：“他最后一次出現是在哪里？”

戈登說：“酒店。”

“除了他，那家酒店最近有什么重要人物入住嗎？”

“我知道，閣下，”一個金發警察曖昧一笑，“好萊塢的一個性感皇后來訪，就入住在那家酒店。”

局長也笑了：“你看，戈登，你總是喜歡把問題復雜化。”

“我問過那個明星，她壓根沒見過……”

局長不耐煩地打斷戈登的話：“好了戈登，讓我來教你一個道理，適可而止，懂嗎？”

戈登深吸一口氣，在其他警察幸災樂禍的注視下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剛剛插話的警察拍著戈登的肩膀打趣道：“別灰心，說不定韋恩一會就忽然出現在街上了，這里是哥譚，發生什么都不奇怪。”

戈登深吸一口氣，在心底暗罵，你也知道這里是哥譚！

忽然出現在哥譚的街頭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橫尸街頭，要么這個人有不凡的身手，能在失蹤幾天后還能安然無恙地出現。

布魯斯·韋恩怎么看都不像是后者！

……

奧古斯特收回視線。

他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倒不是跟對方說的一樣是從娛樂小報上看到的，而是他在上輩子聽過這個名字。

還記得在之前在機場候機時聽到的，當時坐在他后面的兩個人聊天時提起過這個名字，原句依稀是……

“你以為沒人猜出來過嗎？我記得漫畫里還有過一個劇情，如果有人得出‘you know who’就是布魯斯·韋恩這個結論，就會被那些反派，尤其是小丑給……你懂吧。”

隨后就是一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聲。

也就是說他見到的是……漫畫人物？

正常人死了一次還能打破次元壁的嗎？？

奧古斯特的表情實在是太古怪了，如果是平時的布魯斯估計一眼就能看出來了，但兩人一熊步行了一段路，周身的環境就越發昏暗起來，直到最后，雙方都只能看見對方的隱隱發著光的輪廓。

兩人一熊越走越沉默。

又走了一段路后，前方出現了岔路，一條向下延伸，更深處被黑暗吞噬。一條向上延伸，頂點唯有一點暖黃色的光芒。

除此以外，只剩一片深沉的黑。

奧古斯特看著違反常理的道路，沉默了。

他這會總算反應過來，為什么午港的那個老嫗指路的時候說的是“向上走”，而非“向前走”了。

奧古斯特沒有說話，伸出手向上指了指。

——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他發現這里的黑暗似乎能吸收聲音，無論多大聲，都不能被耳朵捕捉到。

見到一個發光的手臂輪廓向上舉起，布魯斯點了點頭。

兩人一熊同時邁向向上的道路。

起初奧古斯特還在擔心這路能不能站住，畢竟這種路實在是太違反常理了，但當他踩上向上的岔路時，震撼地發現自己居然能穩穩當當地踩在上面。

……物理學不存在了！！

奧古斯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所有雜念被拋開，一股玄妙的感覺籠罩在心頭……他要觸碰到那點輝光，他要甩下身后那無盡的黑暗！

在伸手碰到光點那一刻，奧古斯特突然明白了。

——這輝光是“生命”，這是扎根在所有生物本能的，對“生”的渴望。

他被輝光徹底吞噬了。

……

一陣天旋地轉后，奧古斯特憑空出現在街頭。

像是在滾筒洗衣機里轉了一圈，他踉蹌著往前走了好幾步才撐著墻壁停了下來。

奧古斯特緩了好幾分鐘，那種靈魂不合身的感覺才徹底消散。

他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不由想起自己的兩個臨時隊友。

——布魯斯·韋恩是漫畫人物，不知道他肩膀上這只小浣熊是不是也是。

不過之后他們應該也見不到了，畢竟他現在應該也是回到現實世界了，雖然還不知道這里是哪，但糾結這個也……

……

……

等等。

他肩膀上這只小浣熊……他肩膀上這只？！！

奧古斯特微微一側頭，就看到午港跟著他的那只小浣熊這會正安然站在他肩上，和他面面相覷。

奧古斯特：“……”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想、想開點，萬一這只小浣熊也是現實的生物呢？

什么？你說那身駝色夾克一點都不現實？……就不能是人家愛打扮嗎？

小浣熊不想裸奔不是很正常的嗎？

小浣熊從奧古斯特的肩膀跳下，三兩下跑到停在路邊一輛車門半開的保時捷車頂，回頭看著奧古斯特，不時伸出一只爪子指著下方。

奧古斯特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心中不祥的預感，嗅著蔓延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隨手撿起掉在路邊的撬棍，走上前去。

千萬別要是那個誰，千萬別要是那個誰，千萬別……

當他繞到駕駛位一側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是沒見過的人。

雖然這人也是一身半干的血跡——看樣子是被子彈打到動脈了，但此人皮膚黢黑，面部還帶著一條顯眼的傷疤，和之前那個黑發白皮藍眼睛的哥們完全是兩個樣子。

奧古斯特用撬棍碰了碰地上的人：“還活著嗎，需要我給你打個12……911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報什么希望，畢竟都傷成這樣了，還能說話都算是醫學奇跡了。

誰知道奧古斯特剛轉身，原本倒在車邊半死不活的傷疤臉就伸出一只手，死死拽住奧古斯特的胳膊。

“不能……打！”

那力氣之大，像是被鐵手箍住了一般。

奧古斯特心想我現在也沒手機啊，而且又不是我打的你，抓這么緊干嘛？

懂不懂冤有頭債有主啊！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為了安全，給這不知好歹的傷疤臉來上一棍的時候，勉強恢復清醒意識的傷疤臉看著奧古斯特的臉，脫口而出：“是你？”

這人震驚到手上的力氣都放松了。

……

奧古斯特意興闌珊地丟下手上的撬棍，整個人顯得相當心灰意冷。

什么叫越不想什么越來什么啊？現在還有什么可疑惑的？

不用猜了，這傷疤臉鐵定就是布魯斯·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