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燒紙錢
- 心魔謎案
- 九更2016
- 2102字
- 2024-12-09 20:00:00
“哼,無所謂,不就是坐個十來年的牢嗎?換上那個女人的命,可太值得了。還有朱七,他參與了分尸,不也得坐牢?”朱銘恩一揚頭,肆無忌憚。
“你真有種的話,這些話留著法庭上說吧!”齊飛雙手搭在輪椅把上,對著朱銘恩說道。
……
這晚,朱銘恩反而睡得格外沉,最后一點需要掩藏的東西也被解開了,他惡得“心安理得”。
一陣刺骨的寒冷把他從沉睡中喚醒,他不在病房里,而是在一張冰冷的不銹鋼臺子上,身上什么也沒有穿,四肢又被固定住了。
奇怪,他自己被搬運到這里卻絲毫沒有察覺。
無法動彈的他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邊上,那里隱約有個醫生,穿著手術服在整理裝備。
“你們又在玩什么把戲?”朱銘恩沒好氣地說道。
那個人仿佛沒聽見,顯得很專注。
朱銘恩轉向另一邊,有一張空著的不銹鋼臺子,上面標著的三個字讓他一下子就慌了,這三個字是:“解剖臺”。
就這功夫,那個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帽子、口罩,護目鏡,嚴嚴實實,那人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在強烈燈光下明晃晃閃著瘆人的光。
“你,你們別玩了,我認罪還不行嗎?”寒冷和恐懼讓朱銘恩哆嗦著。
回應他的卻只有沉默。
“救……”他正要扯著嗓子大聲呼救,手術刀已經一下刺穿了他的咽喉,這一下并沒有致命,只是讓他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又拿出更多的刀具,在他的各個關節比劃,似乎在考慮從何處下手。
對方甚至戴上了耳機,隱約可以聽到是某種古典音樂,帶著陶醉,他的屠刀向朱銘恩的大腿落下……
……
齊飛剛離開醫院不久,冷不丁從草叢里躥出一團黑影,擋住了他的去路,這是只碩大的貓,藍灰色的毛發,金色的眼睛在暗夜中熠熠生輝盯著他。
這形象令人過目不忘,是鐘葵身邊的那只貓沒錯。
只不過,當他想要想起這只貓的名字,腦海中率先響起的是那清脆的風鈴聲。是的,只要他想到和山中有關的事情,總有這風鈴的聲音擋在前面,讓他想不起許多的細節。
鐘葵,在他腦子里動了手腳。伴著晚風飄來甜膩的花香,是冬天沒有的味道。
“你還沒走。”齊飛手插著口袋,語調沉重。大貓“喵嗚”一聲,轉身朝前走去,姿態優雅和鐘葵如出一轍。
齊飛跟著貓朝前走,拐過一個路口,是楠城最老的區域,民國時代就存在的中央花園入口,漢白玉的麒麟石像背后,沒有穿鞋的雙腳,懸空著自在晃著。
大貓加快了腳步兩三下疾走到了鐘葵身邊,飛蹬到高高的大理石臺階上,依偎著鐘葵坐了下來。
黑夜里,鐘葵的臉還隱藏在麒麟后面,嬌滴滴的聲音已經傳來:“我說得沒錯吧,朱銘恩的心魔,是他自己本身,不是我能驅趕的。”
不知道為什么,齊飛忽然想對眼前這個女人敞開心扉,他嘆了口氣:“你知道嗎?我們遇到的重刑犯,很少真心悔過的。身為警察,我盡全力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說到這里他欲言又止。
“救贖。”鐘葵說出了齊飛不能說的那兩個字,然后輕笑了一下,“走得太遠小心迷路呦,這么晚了我回不去三五鎮了,不如陪我找個地方喝點酒怎么樣?”說著一罐啤酒朝著齊飛了過來。
齊飛敏捷地接住了啤酒,這份突然的邀約讓他詫異了一下,第一次見到鐘葵這樣大方邀約,他也就不客氣走到了臺階前坐了下來。
寂靜的夜里傳來易拉罐打開的聲音。
“既然如此,我想再問一次,你是怎么知道朱家把陳小靜的尸體塞進了酒壇的?”齊飛問著,還沒等鐘葵回答繼續補充道,“不要和我說是陳小靜和你說的,不管你再怎么故弄玄虛,我都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怪的存在。如果有,我這份工作就能變得容易太多了。”
“如果我告訴你,豈不是把我做生意的秘訣告訴你了?”鐘葵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撫摸著大貓的頭,低頭對它說道,“羅剎,你說對不對?”
哦,對,這只貓叫羅剎,齊飛聽到后才想起來,突然有些不快:“你對我動了什么手腳,山里的很多事我記不起來了,一個警察的記憶力很重要,我不允許你下次對我這樣做。”
“因為燒紙錢。”仿佛是為了安撫齊飛的不滿似的,明明說了不告訴他的鐘葵突然松口了,“我當然不會什么都事先知道,在我決定收下功德箱里的訂單之前,會提前做一些功課,朱銘恩也不例外,他倒是沒什么,我發現徐麗,哦也就是他的媽媽,去了那個舊院子燒紙錢。三五鎮和楠城不一樣,鎮上的人世代住著,對彼此都很了解,稍微打聽下就能知道,徐麗燒紙錢的地方,埋著朱家二舅的女兒紅。后來你們抓到了朱七,關于陳小靜的事你比我清楚多了,我只不過聯想起朱銘恩的秘密,和你們一直找不到陳小靜的尸體。”
“呵,所以你的肉湯,就是故弄玄虛。”
“這是手段,當我看到朱七的反應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猜對了。”鐘葵仰天喝了一大口啤酒,不知道為什么這話里聽不到任何得意的意思,反而讓齊飛聽出了一絲悲涼,隱藏在她張揚外表下,影影綽綽的悲涼。
“你是個當警察的好料子,當神棍可惜了。”
“呵,你哪有我算命賺得多。”鐘葵不屑道。
齊飛看著鐘葵那高傲的表情,反駁道:“我不相信你幾次給我線索也是為了錢。”
鐘葵卻笑了:“照理說,你不應該這么天真才對。”
“天真?”齊飛聽到這個詞哈哈大笑起來,“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兩個字評價我。”
“叮鈴鈴”那陣讓齊飛無奈的風鈴聲響起,鐘葵不知道什么時候掏出鈴鐺,搖動著。
齊飛這次可不想這么輕易上當,一個起身如擒拿犯人一般上去抓那個鈴鐺,冷不丁卻抓住了鐘葵的手。
冬天的夜里,她的手冰涼,那一刻,他竟然下意識握緊了這手想要捂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