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 龍族:從修仙界歸來的路明非
- 無限流跑團
- 10430字
- 2025-01-19 21:03:32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路明非猶豫著問,聲音微微發(fā)顫,就像被寒風吹動的燭火。他覺得自己像個十足的傻瓜,心跳急劇加速,仿佛要沖破胸膛。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像受驚的小鹿般四處亂撞,不敢長時間地直視眼前這個女孩,仿佛她的目光是灼熱的火焰,會燙傷自己。路明非心里暗自叫苦,怎么自己一開口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底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
女孩抬起頭,目光平靜如水,帶著些微的俄語口音:“Zero。”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動搖她內心的平靜。零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朵綻放在冰原上的雪蓮,清冷又孤寂。
“不該是……什么什么娃或者什么什么娜么?Zero是英語吧?零?”路明非撓撓頭,臉上寫滿了困惑,又帶著幾分好奇。他心里想著,俄羅斯女孩的名字不都該是那種充滿民族特色,一聽就帶著戰(zhàn)斗民族熱情奔放的味道么,怎么會叫個英文單詞呢。他的腦海里不斷盤旋著各種猜測,試圖從女孩的回答中找到更多的線索,可那看似簡單的“Zero”,就像一道難以解開的謎題。
“也是俄語單詞,是‘零’,我沒有正式的名字,他們給我的編號是‘0’。”女孩淡淡地說,聲音里沒有一絲波瀾,仿佛這個話題對她來說已經重復了無數次,早已麻木。“你可以叫我零。”她的語氣平靜得如同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可路明非卻從中聽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滄桑。
“零?”路明非沒話找話,眼睛四處亂瞟,試圖找到點別的話題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他的內心如同揣了一只瘋狂的小兔子,慌亂而不知所措。“這首曲子好熟啊。”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心里暗自罵自己,怎么就找了這么個蹩腳的話題,簡直像個十足的不會聊天的呆子。此時的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躲開這讓人窒息的尷尬。
“Por Una Cabeza,中文名《只差一步》,阿根廷探戈舞王卡洛斯·加德爾的作品。看過《聞香識女人》么?”零的目光始終緊緊盯著路明非,像是要穿透他的眼睛,直抵他的內心深處。她的眼神犀利而專注,讓路明非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仿佛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她一眼看穿。
路明非搖搖頭,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女孩面前就像個無知的小孩,什么都不懂。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面前。他低下頭,不敢與零對視,心中滿是羞愧,恨自己為什么不多看點電影,多了解些知識,在這個時候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辛德勒的名單》呢?”零微微皺眉,似乎對路明非的無知感到有些意外。她的眉頭輕蹙,那細微的表情變化在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顯得格外明顯,仿佛是平靜湖面泛起的一絲漣漪。
“看過看過,得過奧斯卡獎嘞,這個沒看過說出去就有點丟人了。”路明非說完就后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心里想著,有這么個俄羅斯小女王似的女孩旋轉切入舞池請他跳舞,他就該擺出一副中國皇帝的派頭來才應付得過,怎么說兩句話就透出一股土氣來呢?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在大城市里手足無措。他的內心充滿了懊悔和自責,覺得自己表現(xiàn)得太過糟糕,完全配不上與零共舞的這一刻。
“里面有這首曲子作為配樂,這是首高貴的曲子,傲視一切。”零直視路明非的眼睛,聲音毫無起伏,就像在宣讀一份神圣的詔書。她的目光堅定而深邃,仿佛能透過路明非的眼睛看到他內心深處的慌亂。在零的注視下,路明非感覺自己的心跳愈發(fā)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你什么意思啊?”路明非不太敢看她的眼睛,眼神游移不定。他不知道零為什么要用這種方法來救他,雖然他構思過,但是主角應該是正和愷撒起舞的諾諾。他心里亂糟糟的,各種想法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團亂麻。他的思緒如同紛飛的柳絮,毫無頭緒,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他試圖從周圍人的表情中尋找答案,可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他的困惑渾然不知。
大概是覺得自己太窘了所以仗義援手吧?路明非想。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突然有人伸出援手,卻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疑惑,試圖從零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可零的臉就像一座冰山,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我沒有任何意思。”零說,聲音依舊平淡。她的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仿佛這一切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就像一陣風輕輕吹過,不留任何痕跡。
“是么?”路明非又窘迫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我還以為……”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細不可聞,心中的尷尬和不安愈發(fā)強烈。他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這場對話能快點結束,可又舍不得離開零的身邊,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更加難受。
“我只是喜歡跳舞而已,我?guī)Я宋栊瑏怼!绷愕卣f,仿佛跳舞是她唯一在乎的事情。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那是對舞蹈的熱愛和執(zhí)著,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可為什么找上我?”路明非還是想不明白,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選中的倒霉蛋,不知道為什么會被卷入這場莫名其妙的事件中。他的表情充滿了不解和疑惑,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他在心里不斷地問自己,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別人?
“別人都有舞伴。”零的回答簡單直接,沒有一絲多余的解釋。她的語氣依然平淡,仿佛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理由,無需多言。
“那你為什么不跟芬格爾跳?他跳得比我好。”路明非覺得零的理由實在牽強,因為喜歡跳舞就要像一把銀刀似的斬開人群來拉住自己的手?難道零就是傳說中救人于水火卻從不居功的女英雄?他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就像一場荒誕的夢。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想要弄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可零卻似乎并不打算給他更多的解釋。
“芬格爾個子太高,身高不搭配。”零振振有詞,仿佛這個理由是天經地義的。她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眼神堅定而不容置疑,讓路明非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無話可說,只能繼續(xù)跳舞。路明非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牽著線的木偶,只能聽從零的指揮。他的心里充滿了無奈和困惑,但又無法抗拒。他的腳步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移動,身體不由自主地跟隨零的動作。他努力讓自己跟上零的節(jié)奏,可總是感覺力不從心,就像一個初學者在艱難地摸索著前進的道路。
“曲終,我將旋轉3600度,拉住我的手!”零女王般下令,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她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的舞蹈。在那一瞬間,路明非仿佛看到了零眼中的光芒,那是一種對舞蹈極致的追求,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配合她,完成這場舞蹈。
路明非不假思索地照做。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忠誠的衛(wèi)士,必須服從女王的命令。終曲的余音中,別的女孩都靜止下來,零卻沒有,她以手指按住路明非的掌心開始了旋轉,裙擺飛揚,鞋上旋起銀光,鞋跟打擊地面的聲音組成一連串快板。這一瞬間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無論是用柴可夫斯基筆下的天鵝之死,或者巫山神女在高唐云散天下的絕唱來形容,都絕不夸張。她的身姿優(yōu)美而靈動,仿佛在空中綻放的花朵,又像一只自由翱翔的天鵝,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和美感。
舞蹈菜鳥路明非忽然感覺到自己成了一個有用之人。零嬌小的身材在蹬上高跟鞋之后和路明非絕對匹配,路明非高舉的手臂能給她以很方便的支撐。零從路明非的手上索取力量,以他作為旋轉的支撐,如果路明非忽然哆嗦或者走神或者其他原因而掉了鏈子,零就會成為一個失去平衡的陀螺。路明非自己很明白自己作為一個“掉鏈之王”有多么靠不住,但是零把信任給了他,這個俄羅斯來的小女王把她自己絕佳的舞技和震動全場的高貴押上了賭桌。賭的似乎是……
路明非的面子。
美人恩重,無以回報,路明非唯有全神貫注攏住零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心里緊張得要命,但還是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生怕自己的一個小失誤就破壞了這場完美的舞蹈。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聲在耳邊清晰可聞,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零,一刻也不敢放松,仿佛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戰(zhàn)斗。
掌聲,有力的掌聲,愷撒居然鼓起掌來。跟著他,所有人都鼓起掌來。掌聲就像是一片暴風雨,暴風雨中銀色的天鵝高傲到了極致。在這熱烈的掌聲中,路明非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路明非忽然恍惚起來,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曾經什么時候什么地方,也是這樣燈光絢爛,也是這樣掌聲如雷,眾目睽睽之下纖細的身影在他面前旋轉,播散開的裙擺如同孔雀的尾羽。那模糊的記憶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任何線索,仿佛是前世的一場夢。
怎么回事?過去的十八年里自己什么時候也曾這么拉風過?不可能的吧?是幻覺吧?這種皇帝般的拽,怎可能屬于自己啊?他使勁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他覺得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就像一場虛幻的夢。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痛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夢,可他還是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自信,強到無與倫比的自信,伴著一股力量。他猛地伸手,抓住了零纖小的手掌,那是舞蹈的最后一瞬,零完成了她3600度的旋轉,面對路明非緩緩地蹲下行禮,她散開的舞裙收攏起來貼著腿,像是一朵盛開的花重新收攏為花蕾。時間上分毫不差,倒像是路明非示意零停止了旋轉,其實他自己覺得是自己沒由來抽了一下,就把女孩的手握住了。
零還沒有起身,這是標準的宮廷舞的結束動作,此刻路明非應該還禮了。
路明非忽然傻了,他從皇帝般的良好感覺中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學過什么宮廷舞,當然也不會行禮,剛才那些男生都在舞曲結束時向女孩行禮,可惜他完全沒有注意,目光都集中在零的身上。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尷尬的局面。
該死?是該吻手么?還是彎個腰就算了?要不然左手按胸?看起來倒像是個阿拉伯人。路明非腦門直冒冷汗,多棒的一支舞蹈,不會在最后的小細節(jié)上被他搞砸了吧?他心里焦急萬分,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迷茫,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一絲提示,可周圍的人都在為這場舞蹈鼓掌,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窘迫。
“愛卿免禮平身……”路明非在緊張中說出了這句他自己聽了都崩潰的爛話。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覺得自己真是丟死人了。他的臉瞬間紅透了,像熟透的番茄,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怎么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
“我怎么是這么樣一個人啊?”他心里說著,四下張望,才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沒有聽見這句話,他們都在用力鼓掌,掌聲掩蓋了他那句爛話。他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的尷尬沒有被更多人發(fā)現(xiàn),但內心的羞愧依然如影隨形。
零站了起來,看也不看路明非,轉身走到舞池邊,仍舊換回那雙黑色的皮鞋,把銀色的高跟鞋放回鞋套里,再放回黑色的提箱中,從服務生手里接過一件深紅色的長風衣披上,沒有向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從前門出去了。她來的時候刀鋒般銳利,離開的時候平淡至極。看著零離去的背影,路明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貴的東西。
“這一屆的新生真有意思。”路明非聽見愷撒低聲說。
愷撒端著一杯加冰的白蘭地,看著零即將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欣賞,仿佛在看待一件稀世珍寶。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冰塊撞擊著杯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在這熱鬧的舞會上,仿佛是一種獨特的音符。
“現(xiàn)在請學生會主席愷撒為我們致辭。”一名部長在二樓的平臺上敲了敲麥克風。
議論零的聲音低落下去,無論俄羅斯新生多么耀眼,畢竟愷撒才是學院里當之無愧的明星人物。愷撒把酒杯遞給侍者,沿著旋梯登上二樓,站在麥克風前,掃視下面的所有人,像是皇帝檢閱軍隊。他的身姿挺拔,眼神高傲,散發(fā)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第一天來到這個學院的時候非常失望,”愷撒頓了頓,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為這里的人太多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仿佛這些人都不配和他站在一起。他的目光銳利,讓人不敢直視,仿佛能看穿每個人的內心。
“真正的精英,永遠多不會是大多數!”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充滿了自信和霸氣。他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讓人不禁為之一震。在這一瞬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愷撒的氣勢所震懾。
開場真是冷得叫人直起雞皮疙瘩,路明非想這家伙如果統(tǒng)治地球大概會跟希特勒混,變成一個法西斯。而他首先要干掉的,就是路明非這種廢柴。他覺得愷撒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不屑一顧。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和自卑,覺得自己在愷撒面前渺小得如同塵埃。他下意識地低下頭,躲避著愷撒的目光,仿佛這樣就能隱藏自己的存在。
可是接下來愷撒淡淡地笑了,“感謝諸位的到來。很高興見到最精英的一群人在這里聚集。我們加圖索家的客人,”愷撒豎起一根手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驕傲,“也只能是精英!”他的笑容如春風般溫暖,卻又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在這一瞬間,大廳里的氣氛又變得熱烈起來,人們仿佛忘記了愷撒剛才的傲慢,被他的笑容所感染。
靜了片刻,有人大力鼓起掌來,跟著所有人都鼓掌,每個人眼里都閃著激動的光。這是一件殊榮,被愷撒看做是同齡人中最出色的一群。在這熱烈的掌聲中,路明非也被感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興奮,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成為了這個精英群體中的一員。
路明非也有點受寵若驚,看起來他也算一個優(yōu)秀分子……不過他有點搞不懂,那個帶頭鼓掌的不是別人而是芬格爾,臉上的表情就差熱淚盈眶了,看起來這個“F”級的廢柴師兄非常感動于愷撒對他的賞識,卻忘了他根本就是陪著路明非來的,不在客人名單上。他覺得芬格爾就像一個容易滿足的孩子,一點小小的夸獎就能讓他欣喜若狂。路明非看著芬格爾,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明白芬格爾為什么對愷撒的認可如此在意,難道在這個學院里,得到愷撒的認可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我喜歡和優(yōu)秀的人合作,因為我的時間有限,浪費時間在不夠格的人身上對我而言無法容忍。”愷撒示意大家安靜,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我一直以來的觀點,卡塞爾學院是一個奇跡,承擔了巨大的使命,那么就應該有最優(yōu)秀的一群人發(fā)出最簡潔、最有力的聲音。”他的眼神堅定,語氣嚴肅,讓人感受到他內心的決心和使命感。在愷撒說話的時候,大廳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認真聆聽他的每一句話,仿佛他的話就是真理。
“誰該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呢?”他冷冷地俯視,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仿佛在尋找著什么。他的目光如同利劍,讓人不敢與之對視,仿佛能穿透每個人的靈魂。
“愷撒!”學生會里愷撒的小弟突兀地喊了一聲。
“不,不是我,而是……我們!”愷撒提高了音量,聲音中充滿了激情和號召力,“是最優(yōu)秀的,我們!”他的話就像一把火,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整個大廳里充滿了歡呼聲和掌聲。在這熱烈的氣氛中,路明非也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這個學院里的無限可能。
加倍的掌聲幾乎震破路明非的耳膜。他是個長在社會主義國家的孩子,高中政治課上所學,人民大眾的聲音才是最洪亮的。不過此刻夾在這些自詡精英的人群里,而且自己也被看做其中一員,他也只能跟著鼓掌。那掌聲如洶涌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似乎要將整個大廳掀翻。路明非一邊鼓掌,一邊悄悄打量著周圍的人,他們臉上洋溢著激動與自豪,仿佛真的成為了愷撒口中那超凡脫俗的精英團體中的一員。
“學生會從我接任的那一天開始,并不服務于所有人。我們?yōu)槭裁磥磉@里?殺死龍王?維持世界?或者,證明自己?”愷撒聳了聳肩,那姿態(tài)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瀟灑與不羈,“如果你們去告訴別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們會認為你們是瘋子。”他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但是真正的精英,永遠都會被世俗看做瘋子!好比尼采!他死去了,但他是那個時代真正的精英。”愷撒像是個打了雞血的古希臘演講家,有力地揮舞手臂,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仿佛在向世界宣告著他的信仰,“因為世俗,是不能容忍和他們不一樣的人的!他們也不能容忍精英,因為他們愚蠢!”他的言辭激烈,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人們的心上。
路明非看到那些學生的眼睛里閃耀著“我就是一個不容于世俗的瘋子啊”的神色。他們被愷撒的話語點燃了內心的激情,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在這個瞬間,路明非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他只是一個誤打誤撞來到這里的平凡人,對于這種所謂的“精英”論調,他心里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愷撒攤了攤手,那動作看似隨意,卻又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自信,“我并不想把什么人從這個校園里驅逐出去。既然卡塞爾學院的校規(guī)允許了不夠格的人進入這里學習,我可以接受。我也很理解不夠格的那些人他們的生存方式,我不想干涉。但是我希望他們不要發(fā)出太多的噪音,我不喜歡噪音。”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人不敢輕易反駁。
“但是這個學院,這個使命,終究是要由最優(yōu)秀的人來支撐的!”他再次指向天空,那姿態(tài)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納入自己的掌控,“現(xiàn)在,就允許我以本屆學生會主席的身份,歡迎你們,加入瘋子的陣營!”他的聲音激昂,充滿了號召力,仿佛在召喚著一群志同道合的勇士,去開啟一場偉大的征程。
路明非仰望他,想到佛祖釋迦摩尼誕生之日往東南西北各走了七步,指天指地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愷撒此刻的氣勢,就如同那傳說中的佛祖,高高在上,讓人敬畏。
“能不能不要這么拽啊?”他心里說,“知道不知道太拽被人踩啊?”其實他大聲地說出來也沒關系,因為完全沒有人在意他,所有人都沉浸在愷撒的演講中,鼓掌、歡呼,而后激動地互相擁抱起來。那場面就像是一場盛大的狂歡,每個人都在盡情釋放著自己的熱情。
“我們也擁抱一下?不然在這里很另類啊。”芬格爾扭動著出現(xiàn)在路明非背后。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仿佛在故意逗弄路明非。
“我不要抱男人……而且我對于你這樣一條廢柴也要加入學生會覺得很不忍心。”路明非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一絲嫌棄和無奈,“你不介意被精英們踩死么?”他實在無法理解芬格爾的想法,在這個充滿競爭和等級的學院里,像芬格爾這樣的“F”級學生,怎么可能在愷撒的精英學生會中立足。
“不介意……聽說愷撒是個不錯的老大,自己出錢給學生會成員們發(fā)放津貼。”芬格爾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提到津貼的時候,眼睛里還閃過一絲貪婪的光。在他看來,能有一份穩(wěn)定的收入,比什么都重要。
“你能不能稍微有點自尊啊……”路明非又捂著臉,這些天叫人捂臉的事兒太多了。他覺得芬格爾簡直無可救藥,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可以放棄自己的尊嚴。
“路明非!”愷撒的聲音從高處傳來。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路明非驚得抬頭,看見愷撒遙遙地向他伸出了手,“請上來和我站在一起。”旋即他冷笑,“你也可以拒絕。”愷撒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和期待,仿佛在考驗路明非的勇氣和決心。
路明非腦袋里一片空白。所有人都在看他,這是選擇的時候了,只要他走上去和愷撒站在一起,明天校內新聞網上就會出現(xiàn)他加盟學生會的新聞,而楚子航立刻就會變成他的敵人,如果拒絕……總之上去是跟楚子航為敵,不上去是跟愷撒為敵。愷撒沒有準備給他思考的時間,這甚至不是入團,連個申請書都不必寫,更不用考察。
其實他倒也不介意跟愷撒混,其實芬格爾說愷撒這種富家公子還會自己出錢給兄弟們發(fā)津貼的時候他也有點點心動……他只是還沒有準備好得罪楚子航而已。楚子航,那個神秘而強大的學長,在路明非心中一直有著特殊的地位,他不想因為一時的沖動,就與楚子航成為敵人。
死寂。整個大廳里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路明非的回答。那寂靜的氛圍,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愷撒身上響起了手機鈴聲,愷撒愣了一下,伸手到衣袋里。
大廳里,嘈雜的手機鈴聲響成了一片,音樂鈴聲、蜂鳴聲、老式電話的叮叮聲、未知號碼的提示聲,幾十上百種不同的鈴聲在同一刻響起,讓人如同置身在忽然開始演奏的鼓樂隊中。很少人聽過那么多手機鈴聲同時響起,那刺耳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
所有客人愣了一下后都開始摸手機,女生們把手機藏在不同的地方,有的塞在長襪里,有的藏在蓬裙的裙褶里,有的則放在舞伴身上,上百個人忙忙亂亂摸手機的樣子讓路明非長舒了一口氣。反正他沒有手機,也懶得管是誰忽然打電話來,至少這件事讓他不必做決定。他四面看了看準備溜走。在這混亂的場景中,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想要盡快逃離這個讓他感到尷尬和困惑的地方。
愷撒打開手機只聽了一句,臉色忽然變了。他伸手示意所有人安靜,舉起自己的手機打開了免提鍵。
“……請走到窗邊,看向校門的方向,摒住呼吸,客人到訪的時候,主人應該做好準備。”電話里是個經過變聲的低沉聲音。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深處,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所有人的臉色也都變了,因為他們每個人的手機里,都是同一個聲音。那整齊劃一的聲音,讓整個大廳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和緊張。
客人們蜂擁著向窗邊而去,從安珀館的范圍,隔著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生鐵雕花的校門封閉著,被一盞冷光燈照亮。那扇緊閉的校門,此刻仿佛成為了一個神秘的屏障,阻擋著未知的危險。
轟然巨響讓人們一瞬間失去聽覺,刺眼的火光中,鐵門扭曲,被爆炸的沖擊波拋向空中,一直升到二十米的高空才重新墜落,狠狠地砸在地上。警報聲響徹校園,夜幕中,所有建筑忽然亮了,靜謐的黑暗徹底被打破。那劇烈的爆炸,仿佛是一場噩夢的開始,將整個校園拖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
紅色警戒狀態(tài)瞬間啟動。整個校園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緊張的電流,每個人都開始行動起來,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未知挑戰(zhàn)。
明亮的光柱和摩托車的轟鳴聲一起涌入校園,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闖入者騎著暴躁的黑寡婦摩托,疾馳而來。他們的手中,槍支閃著獰厲的光。進入校園,他們立刻分散,同時精確地開槍,把經過的監(jiān)視器都擊碎。那些闖入者的動作嫻熟而果斷,仿佛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在黑暗中肆虐。
“怎么?怎么?”路明非大驚,“踢館的么?學院之間也踢館么?”那群闖入者的造型,實在太像暴走族了,這讓路明非感到既驚訝又困惑。他從未想過,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學院里,會發(fā)生如此激烈的沖突。
“這是我們……戰(zhàn)爭的開始!”電話里的人森冷地笑著掛斷了。那陰森的笑聲,仿佛在宣告著一場殘酷戰(zhàn)爭的降臨,讓人不寒而栗。
“紅色警戒狀態(tài)!紅色警戒狀態(tài)!龍族入侵!龍族入侵!新生留在宿舍中,通過戰(zhàn)場生存課的學生立刻領取武器,填裝弗里嘉子彈,不得動用實彈。”諾瑪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校園的每個角落,“封鎖所有入口,對身份不明者有權開槍。”那冰冷而堅定的聲音,讓整個校園陷入了一片緊張的備戰(zhàn)氛圍。
“龍族入侵?”路明非傻眼了,“龍……騎著摩托入侵?不會又是自由一日吧?一年不是只有一個么?”他的腦海中充滿了疑惑和荒誕的想法,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在他的認知里,龍族是神秘而強大的存在,怎么會以這樣的方式入侵校園。
其他人臉上凝重的表情都說明這不是一場演習。剛才還穿著禮服翩翩起舞的學生們立刻露出經過訓練的軍人儀態(tài),有序地涌向外面,維修部的人把車停在每個建筑外面,打開車廂,里面的武器架上是整齊的自動槍支。安珀館前,密集的上膛聲。那一聲聲清脆的上膛聲,仿佛是戰(zhàn)斗的前奏,預示著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即將爆發(fā)。
沒有星星的夜空下,黑影站在卡塞爾學院的角樓上,看著那些摩托車的燈光像是螢火蟲那樣分散到校園的各個角落之后熄滅了。人流涌出各個建筑,控制了所有通道和入口,這座安靜的校園忽然變成了森嚴的軍事堡壘。那黑影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是這場混亂的幕后操控者,冷眼看著一切的發(fā)生。
他把手機扔下角樓,套上面罩,摸出了另外一臺,“按照你的計劃,一切順利,行動開始。不過,這樣的亮相是不是太像作秀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沒有一絲感情。
“無論這一次的行動是否成功,我希望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電話對面的人笑。那笑聲中帶著一絲詭異和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那由我執(zhí)行太合適了,我總是給人留下,”角樓上的人冷冷地說,“深刻印象!”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自信和傲慢,仿佛在宣告著自己的強大。
他忽然躍出了角樓的欄桿,雙臂放開,飛身下墜。角樓有八米之高,對于普通人,脊椎都會承受不住沖擊斷裂,但他輕輕一滾落地,豹子一樣貓著腰前奔,消失在黑暗中。他的動作敏捷而矯健,仿佛是一只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隨時準備發(fā)動致命的攻擊。
圖書館控制室,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匆匆推門而入。馮·施耐德教授站在大屏幕前,看著滿屏幕的光點,每個光點代表一名加入警戒的學生。那大屏幕上閃爍的光點,就像是戰(zhàn)場上的士兵,在黑暗中堅守著自己的陣地。
“龍族入侵?怎么回事?誰判斷是龍族入侵的?”曼施坦因神色緊張。“龍族入侵”這種事他原以為只出現(xiàn)在理論中罷了。上百年來,每一個將要蘇醒的龍族都被他們在未出龍墓的時候干掉了。什么時候輪到這些家伙來本部囂張?而且成群的龍族?未免太挑戰(zhàn)想象力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對于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他感到束手無策。
“是諾瑪,我沒有足夠的權限了解為什么諾瑪判斷為龍族入侵,但是入侵者毫無疑問地出現(xiàn)了。”施耐德在大屏幕上調出摩托群進入校園瞬間的畫面。那畫面中,闖入者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猙獰,讓人不寒而栗。
他轉身,看見古德里安的時候愣了一下,憤怒了,“你這是什么衣著?”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和驚訝,對于古德里安的穿著,他感到十分不解。
古德里安看著自己的身上,說:“戰(zhàn)斗服……雖然我也知道我參加戰(zhàn)斗是沒什么用。”他睡得很早,從夢中驚醒,但沒有忘記緊急狀況下的應對辦法,從衣柜里拿出多年不穿的戰(zhàn)斗服套上,費了很大勁兒才把弗里嘉子彈填入了彈倉,他都快要忘記手槍是怎么上膛的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尷尬和無奈,對于自己的表現(xiàn),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可你戴著睡帽!”施耐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哦,這樣啊。”古德里安訕訕地把紅睡帽摘了下來,這樣他看起來不那么像圣誕老人了。他的動作有些滑稽,讓人忍俊不禁,但在這緊張的氛圍下,誰也沒有心思去笑。
“會是諾瑪誤報么?”曼施坦因問,“對方大約十個人,這樣規(guī)模的入侵,為了什么?破壞么?示威么?”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試圖從各種角度去分析這場入侵的目的。
“我猜,他們?yōu)榱四硞€東西。”施耐德低聲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仿佛預感到這場入侵背后隱藏著更深的陰謀。在這個充滿神秘和危險的世界里,每一個事件的背后,都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一次,卡塞爾學院又將面臨怎樣的挑戰(zhàn),誰也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