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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天生有罪

  • 霧海帆影
  • 痞徒
  • 6247字
  • 2024-12-19 23:24:22

“砰!”

伴隨著第二聲槍響,那個剛剛中槍的人在程浪藏身的巷子口再次摔倒發出了一聲慘叫,但被他拉著的那個瘦小的人影,卻被他推進了巷子里。

“帶他走...拜托了。”

摔倒在巷子口的人說著,將手里攥著的東西丟給了程浪。

下意識的接過來,程浪不由的一驚,這是一杯波塞冬之血。

“爺爺...”

被推進巷子的瘦小影子嘶啞著嗓子回頭喊了一聲,下意識的就要沖出去救人,卻被程浪搶先一步按住了瘦弱的肩膀。

“噓——”

程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甩動鞭子纏住了頭頂的煙囪,同時用另一只手拽住了那個瘦小身影的腰帶。

隨著鞭子收緊,程浪也拽著對方離開地面,躲在了巷子上方一戶人家堆滿了雜物的外跨陽臺上。

還不等程浪用鞭子把另一個人撈上來,那四名衛兵卻也跑到巷子口抓住了那個中槍的男人。

見狀,程浪反應極快的捂住了身旁那個瘦小身影的嘴巴。

“你留下來看著他!你們兩個和我去追!”

其中一個似乎是隊長士兵發出了命令,“不許再開槍了,我們要抓活的,那可是船長送給王子的禮物!”

“是!”

另外兩名士兵立刻收起了燧發槍,跟著隊長跑向了巷子的另一頭。

再次朝著被自己捂著嘴巴的小個子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直到對方點頭,也直到另外三名跑遠了,程浪這才輕輕抖動鞭子松開了這棟房子的煙囪。

即便這個動作再怎么細微,終究有細小的塵土和碎石隨著鞭子的“松綁”墜向了地面。

這細小的動靜也立刻引起了留下來看守俘虜的那名衛兵的注意。

然而,都還沒等他看清楚頭上有什么,一條漆黑、冰涼、滑膩,宛若毒蛇一般的鞭子便牢牢的纏住了他的脖頸!

幾乎就在他下意識的用雙手試圖扯開脖子上的“繩索”時,那名俘虜也動作極快的接住了他松開的燧發槍。

“別開槍”

程浪小聲提醒了一句,后者稍作猶豫,終于還是沒有扣動扳機。

“別傻看著,快把他的衣服扒下來穿上。”程浪提醒道。

反應過來,那個男人連忙扒下了士兵的衣服套在身上,隨后又把自己的斗篷披在了對方的身上。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這名士兵也終于因為窒息暈厥。

見狀,程浪這才松開鞭子,重新纏住煙囪,帶著那個小個子回到了巷子里。

“趁著他們還沒回來,趕緊押著你的俘虜征用一輛馬車離開吧。”

程浪直白的暗示道,同時也從腋下的皮兜里摸出兩支隨身攜帶的精靈治療藥劑遞給了對方。

“你是船長?”

換上制服的男人強忍著傷口的疼痛,接過那兩支玻璃,直接隔著衣服將它們拍在了受傷的位置。

“沒錯”

程浪晃了晃對方剛剛拋給自己的波塞冬之血,“我已經救了你們一命,還贈送了兩只治療藥劑,現在這個是我的了。”

“我們想去海盜城”

對方說著,朝那個瘦小的身影揚了揚下巴,后者立刻將一只臟兮兮的小手伸出斗篷,在他的手上,還有另一杯波塞冬之血。

“送我們抵達海盜城,這一杯也是你的。”換上制服的男人說道。

“成交”

程浪想都不想的同意了這筆交易,他本就要去海盜城,船上本來就有兩名乘客了,只是多兩個乘客就能額外得到一杯波塞冬之血,這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至于對方的武力...

他們真要是有足夠的武力,也不至于被那些士兵像攆兔子一樣滿大街的跑了。

我的船在信翁酒館對面,等下我會讓衛兵離開,你們自己想辦法上船。”

程浪思索片刻后說道,“你們能上船我就能帶你們離開,天亮之前你們沒辦法上船,我也幫不了你們。”

“讓我看看你的臉,再說說你那條船的特征。”

受傷的那人說道,“另外,我還需要兩支治療藥劑”。

“好說”

程浪果斷的摘下了斗篷的帽兜,讓對方看到了那張偽善的假臉,“我的船船頭有女武神船首像,船頭有一張床弩,我會在床弩的箭桿上掛上一盞沒有點亮的船燈。”

“我們會盡快上船的”

受傷男人接過程浪遞來的兩支治療藥劑,“押”著另一個瘦小的影子離開了這條幽深的巷子。

扭頭看了眼身旁被扒了衣服陷入昏迷的士兵,程浪只是略作猶豫,便撕下臉上的假面,將剛剛得到的波塞冬之血澆在上面,隨后貼在了對方的臉上。

片刻后,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喜色,果然,昏迷也算“睡著了”。

重新戴上面具恢復剛剛那兩位乘客看過的臉,程浪讓鞭梢纏住昏迷的士兵脖頸。

短暫的猶豫之后,他卻并沒有動手,反而收起鞭子,從腰間拔出了那把在荒蠻島得到的黑精靈匕首。

“算你倒霉”

程浪說著,用這匕首在對方的脖頸處抹了一刀。

讓他沒想到的是,都不等他收起那把古怪的匕首,這名士兵竟然全身都開始潰爛,并且發出了濃郁的惡臭味。

匆忙收起匕首,程浪根本不敢耽擱,重新戴上帽兜,趁著外面的街道沒人快步離開了這里。

一路回到售賣衣服的街道,程浪以最快的速度租用了一輛四輪馬車,采購了各種看中的香辛料、水果以及各種衣服,便匆匆趕回了信翁酒館門前的泊位。

“衛兵”

路上就已經換了一套新衣服的程浪朝著幫忙看船的衛兵招招手,等對方走過來之后送上了10枚硬幣,“剛剛有人來我的船上偷東西嗎?”

“您真是說笑了”

這名衛兵在接過錢的同時,態度都熱情了許多,“有我們守著,就算是一只鳥都別想飛上去。”

“辛苦你們了”

程浪熱絡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讓你的同伴幫我把采購的東西都搬到甲板上吧,然后你們就可以去信翁酒館喝一杯了。”

“不用我們守著嗎?”這名衛兵說話間,已經抱起了兩個裝有香辛料的小號橡木桶。

“不用”

同樣抱起兩個小號橡木桶的程浪一邊往船上走一邊說道,“我相信17號碼頭的治安,而且你們就在酒館里不是嗎?今晚的海風這么大,沒必要在這里守著。”

“您真是一位善良的船長”

這名衛兵說著,連忙招呼著在船的另一邊站崗的衛兵過來,幫著程浪把采購來的那些東西全都搬到了甲板上,隨后又在他的熱情祝福中走向了百十米外的信翁酒館。

幾乎就在程浪將一盞熄滅的船燈掛在船頭床弩的箭桿上的時候,這條船的另一側也傳來了輕微的敲擊聲。

探身往外看了一眼,那水里正有倆人在抬頭看著自己呢。

左右看了看,程浪朝著外面招了招手,隨后將繩網丟了下去。片刻之后,那倆穿著斗篷人的爬了上來。

“和我來”

程浪朝著他們招了招手,轉身走進了昏暗的火炮甲板,并且點燃了一盞船燈。

稍作猶豫,這倆人跟著走了進來,老老實實的跟在身后一路往下走進了貨艙。

“船票”程浪將船燈掛在柱子上轉身說道。

“等到了海盜城...”

“不不不”

程浪不等對方說完便拒絕道,“先付費,然后我才能送你們去海盜城。”

“我們要...噗通!”

那個老男人話都沒說完,便身體一軟摔倒在了甲板上。

“爺爺!”

另一個瘦小的影子頓時慌了神,嘶啞著嗓子焦急的一遍遍的呼喚著,同時也輕輕搖晃著那個老人的身體。

“需要我救他嗎?”

程浪說話間,已經拿出了身上剩下的六支治療藥劑,“我只有這個”。

“謝謝”

這個自始至終把臉藏在帽兜里的瘦小影子伸手接過了那一把玻璃管,艱難的幫他的爺爺翻了個身,隨后將那些玻璃管一一拍在了他肩膀和大腿受傷的位置。

緊接著,他從斗篷里摸了摸,掏出另外兩個玻璃管拍在了那個男人的傷口上。

可即便如此,這個男人卻并沒有醒過來。

見狀,這小個子又掏出了一杯波塞冬之血遞給了程浪,嘶啞著嗓子可憐巴巴的說道,“能再給我幾支治療藥劑嗎?”

“這東西管用嗎?”程浪問道。

“我不知道”對方答道,“我不知道”。

“留在這里別亂跑”

程浪說著,快步跑回了船長室,抓了一大把治療試管跑了回去。

不等新的一支玻璃管拍在傷口上,那個老男人倒是先醒了過來。

“不要...不要浪費藥劑了。”

這個老男人絕望的說道,“子彈還在...還在我的身體里,好心的船長,麻煩你把他送去海盜城吧,隨便放在海盜城的哪個港口就可以。我...”

“你快閉嘴省省力氣吧”

程浪說話間已經站起來,“我去找人幫你把子彈取出來,在這之前別亂動給我惹麻煩。”

說著,他已經邁步離開了貨艙。

雖然剛剛他才殺過人,但他內心仍舊堅持認為自己還算個好人,這也是他決定救下那爺孫倆除了船票之外的原因。

至于讓誰幫忙,自然是白天時候才結識的那位森法船長了。

就像當初冒險登島來試探魔鏡一樣,他同樣也想用這個意外試探一下那位森法船長,這是另一個原因。

一路來到信翁酒館,坐在門口的那兩名衛兵熱情和他打了聲招呼,后者也予以熱情的回應并且閑聊了兩句,這才上樓敲響了森法船長的房門。

只不過,在片刻的等待之后,開門的卻并非森法,而是隔壁房間里走出來的路廷先生。

“程浪船長,有什么事情嗎?”路廷先生說到,“森法船長還沒有回來。”

“確實有些事情”

程浪猶豫片刻后說道,“我的一名船員不久前中槍了,我想找一位嘴巴足夠嚴的醫生幫他取出身體里的子彈。”

“你的運氣不錯”

路廷先生說著已經走回了房間,但他卻并沒有關上房門,“我在成為船長之前擔任了十幾年的船醫,如果你認為我的嘴巴夠嚴,我或許可以幫忙。”

“那就麻煩路廷先生了”程浪感激的說道。

“相比你對我們的幫助,這不算什么。”路廷先生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多了一個皮質的挎包,“我們走吧。”

“和我來”

程浪稍稍松了一口氣,轉身下樓,和路廷先生刻意拉開距離,一前一后的離開信翁酒館,登上了女武神號的甲板。

“他在貨艙”

程浪說著,已經拿起一盞船燈點燃走在了最前面幫忙引路。

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周圍,路廷先生暗中提高了警惕,也握緊了被藥箱擋住的燧發槍,跟著走進了空無一人,甚至沒什么異味的火炮甲板,接著又走進了異常干燥的貨艙,看到了不遠處油燈下半躺著的人,更看到了周圍散落的那些已經破碎的玻璃管。

這拿來的有錢人?

路廷先生暗自嘀咕了一句,神色如常的走到那個老人面前,“你的傷口在哪?”

“肩膀,還有大腿。”

中槍的男人說著,艱難的脫掉了身上的衣服,但卻并沒有脫掉斗篷。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刻意用撩起的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臉。

路廷像是沒有注意到一般,打開包摸出了一個玻璃藥瓶,扒開木頭瓶塞,往傷口處倒了一小口透明的液體。

頓時,濃密的氣泡自傷口周圍涌出,中槍的男人也跟著發出了一聲慘叫。

路廷先生可不管那個,從包里摸出一把長嘴鉗子,用剛剛的藥水隨意沖了沖便伸進了傷口里。

在程浪齜牙咧嘴的注視下,在那個老男人的慘叫中,第一顆子彈被成功揪出來丟到了一邊。

緊隨其后,他又故技重施的取出了第二顆子彈。

“好了”

路廷先生干脆利落的收起了工具和藥瓶,“如果你還舍得,就再給他用兩支治療藥劑,如果不舍得,大概一周應該也能痊愈了。”

“麻煩路廷先生了,請問診費是多少?”程浪感激的說道。

看了眼那個男人,路廷先生笑著說道,“診費就算了,程浪船長,如果可以的話,不如把你們這條船的物資采購的生意交給森法吧,坦白說,我們希望通過大宗采購來拿到更低的進貨價格。”

“沒問題”程浪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是我今晚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路廷先生和程浪握了握手,“以后這種生意我們就在信翁酒館談就好了。”

“是我小題大做了”程浪歉意的說道,他當然聽懂了對方的暗示,他們過來只是來談物資采購的。

“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

路廷先生拎上一盞油燈,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明天一早,我讓森法船長來拜訪您詳談采購的事宜。”

“期待和森法船長的再次見面”成了同樣拎上一盞油燈,在一本正經的客套中送路廷先生離開了女武神號。

目送著對方走進信翁酒館,又目送著那兩位衛兵端著啤酒和吃喝走出來繼續幫他守著這條船,程浪遠遠的摘下頭上的三角帽揮了揮算是打招呼,隨后在那兩位熱情的衛兵揮手回應中回到了貨艙。

“現在可以說說你們的身份了吧?”

程浪收起對方擺在一個木桶上的大部分治療藥劑,只給對方剩下了兩支,“至少也讓我知道你們叫什么,另外,你的孫子呢?”

“謝謝”

這老人說著,從斗篷上扯下兩塊布,自顧自的包扎好了傷口,又將那兩支試管拍在了上面,同時嘴上又說道,“雅索,出來吧。”

他這邊話音未落,那個躲起來的瘦小個子也小心翼翼的頂開了一個木桶蓋子,從里面笨手笨腳的鉆了出來。

“我叫格爾塔”

說著,那完成了包扎的老人也終于摘下了他頭上裹著的斗篷。

“嘖!”

程浪驚訝的看著對方。

這老爹看著能有五六十歲的年紀,方正憨厚的國字臉,滿頭的白發扎成了一個很短的小辮兒,但在這滿頭的白發里,卻有一對兒毛絨絨的狐貍耳朵!

“這...是真的?”程浪下意識的看了眼對方的兩側臉頰,果然沒有正常的耳朵!

“你說什么?這個?”

格爾塔指了指自己的頭頂,同時那對兒毛茸茸的大耳朵還抖了抖!

“福瑞控的天堂!可惜是個老爺們兒!”

程浪不由的在心底念叨了一句,接著卻聽格爾塔說道,“你沒看錯,我確實是獸人。”

見程浪下意識的看向旁邊那個瘦小的影子,格爾塔略顯警惕的將其拽到身后,“這是我的孫子雅索,他比較害羞,而且臉上有傷,所以...”

“抓你們的人是獵魔團”

程浪提醒道,“我愿意救你們說明我不太在乎獵魔團,但這不是你們隱瞞一些隱患給我和我的船帶來麻煩的理由。”

“我們已經支付船票了”格爾塔說道。

“我也額外付出了足夠多的治療藥劑”程浪提醒道,“而且我還殺了獵魔團的士兵”。

“抱歉,我們...我們這就下船。”格爾塔說著,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隨便你”

程浪提醒道,“就算你現在下船,我也沒辦法退你船票,另外請讓我提醒你。

如果你下船,再遇到麻煩我是不會幫你的,即便你能再拿出一杯波塞冬之血。”

程浪有必要知道對方的秘密嗎?

當然有必要,他總要知道對方身上的麻煩有多大才行,他自認是好人,但不是爛好人。

提醒也好,忠告也好,又或者威脅也罷,當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已經走到樓梯邊的格爾塔不得不停了下來。

“沒什么好隱瞞的,你肯定也猜到了。”說這話的卻是名叫雅索的小個子。

沒等格爾塔阻止,雅索已經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斗篷。

“果然是黑頭發”

程浪立刻注意到了對方僅僅只有寸長的黑色頭發,接著才注意到,那張小臉雖然臟兮兮的,但卻過于精致了些。

“你是個女孩兒?”程浪錯愕的問道。

“雅芙索,是個天生有罪的黑精靈。”

這個女孩兒直勾勾的看著程浪自我介紹道,“船長先生,如果你愿意把我賣給獵魔團的話我是不會反抗的,只要你用船心發誓能把格爾塔爺爺送回冰霜公國就夠了。”

見格爾塔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程浪笑了笑,也不急著離開了,重新坐在橡木桶上問道,“能說說你們想去海盜城的原因嗎?”

“海盜城是唯一能讓黑頭發的人光明正大生活的地方”

雅芙索強忍著全身因為恐懼產生的顫抖說道,“格爾塔想送我去海盜城。”

“你們...是什么關系?”程浪忍不住問道。

他曾經聽魔鏡介紹過大陸六國的情況,被其余五個國家包圍起來的精靈公國就是個內陸國家。

他們和北邊以獸人為主要群體的冰霜公國守望相助,但卻用法律來禁止兩個種族通婚。

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這祖孫倆是怎么回事?

“她的祖父和我是很好的朋友”

格爾塔嘆了口氣解釋道,“在很多年前,她的祖父祖母就因為意外去世了,她的媽媽也是由我照顧長大的。

后來,她的媽媽生下了她,對于那些尖耳朵酒鬼來說,黑色的頭發和瞳孔,還有人類的耳朵是禁忌般的存在。”

“所以我的爸爸媽媽名義上放逐了我,但暗地里卻祈求爺爺把我救了回來。”

雅芙索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爺爺的保護下小心翼翼的活著,直到5個月前有人意外發現了我的存在。”

“為了讓她能活下去,我唯一的選擇就是帶著她從冰霜公國北邊的極境海搭上朋友的船離開,想辦法把她送去海盜城。”

格爾塔疲憊的說道,“一周前,我們的朋友把我們送來了朱鳥群島,我們還沒來得及找到一條去海盜城的船就被獵魔團的瘋子盯上了。

好了,船長先生,我們的故事已經講完了,如果你打算把雅芙索賣給獵魔團,就先從我的尸體身上跨過去吧。”

“最后兩個問題”

程浪問道,“首先,你們的波塞冬之血是從哪來的?”

“當年她的爸爸媽媽留給她的”

格爾塔無奈的答道,“你還想知道什么?”

“如果把她送去了海盜城,你有什么打算?”程浪問出了新的問題。

“我?”

格爾塔笑了笑,“當然是留在海盜城,這個小可憐只有我這么一個家人了,如果我能有機會和她一起去海盜城,當然是留下來照顧她了。”

“那么...”

程浪突兀的開口問道,“有興趣留在我的船上工作嗎?薪水好商量。”

“你...你說什么?”格爾塔錯愕的問道。

“我說,薪水好商量。”

“上一句”這爺孫倆異口同聲的問道。

“有興趣留在我的船上工作嗎?”程浪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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