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感市，1棟1單元5樓，趙豐（兩天內送達）。

這是齊冀和衛(wèi)東熙兩人的信，需要他們共同送出。

204的信出現在房門上，而何銀兒的信則是出現在床頭。

她的地址是大原市。

“你們送你們的，我的信我自己來。”何銀兒沒準備和兩人一起行動，只是好奇的看著齊冀手里的信，問道：“你昨晚可是和我一個房間的，為什么你和衛(wèi)東熙要送同一封？”

“因為熄燈的時候我和他在一個房間里，就這么簡單。”齊冀打量著二樓的其它房門，現在都沒有人開門，顯然昨晚的二樓只有他們。

衛(wèi)東熙休息了一晚，但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差別，依舊面無表情，說準確點，應該是神情淡漠。這可和他平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看來厲鬼復蘇終究是奪走了他的某些東西。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對于這種事情齊冀也沒轍，不說衛(wèi)東熙，他現在其實也已經逐漸遠離活人的范疇了，他現在的體溫不到30°，這就是駕馭厲鬼的代價。

送信什么的先不急，雖然這次出現了一個具體的人名，但和這個比起來，顯然是屠夫鬼更重要。

出了郵局，剛在早點攤排上隊，總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依舊是王小明。

“不是，我說你們都不睡覺的嗎？”齊冀有點驚奇，“你們總部的上班時間這么早的？這還不到六點半，學校都沒上課，你們就上班了？”

“我沒時間睡覺。”王小明解釋了一句：“我的休息時間都是碎片化的。”

“那你可小心點，別猝死了。說吧，又怎么了？”他一邊用肩膀夾住手機，一邊端著碗就和衛(wèi)東熙往店外走。

“我先回去。”衛(wèi)東熙和齊冀說了聲后，端著自己的早餐就走了。

“有一個叫沈林的人最近加入了總部。”王小明不廢話，直奔主題。

“然后呢？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認識這個人？”齊冀覺得莫名其妙。

“他叫什么不重要，但他駕馭的鬼很有意思。”王小明的聲音有氣無力，似乎已經到達極限了。

“你之前向我們舉例的時候說過一個和記憶有關的厲鬼，沈林的鬼和它非常相似，他也可以出現在別人的記憶中。”

“……只是出現在別人的記憶中？他在哪兒遇到的？”齊冀也正經起來。

大鬼的拼圖出現往往不是好事，它怎么出來的？鎮(zhèn)壓出問題了？鎮(zhèn)守者死了？還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

“大夏市，他是在大夏市成為馭鬼者的。”王小明說道：“別的情況他不愿多說，我們了解的情況有限，唯一知道的是大夏市有425人消失了。”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齊冀問：“找不到人了？”

“他們有出生證明、有戶籍、有上學和就醫(yī)，甚至是照片等各種社會痕跡，但沒人記得他們，包括他們的家人以及和他們有社會關系的人。”

“……而且我們調取了監(jiān)控并查詢了交通記錄，沒有顯示這些人在近期離開過大夏市。”

因為這件事遠比一般的靈異事件特殊，總部對此上了心，即便沒有找到什么靈異痕跡，但還是讓他們找到了線索。

“那你打這通電話是想做什么？”

由于還打著電話，齊冀沒辦法回診所，只能在路邊找個花壇坐著。

“我們需要你確認沈林的情況，評估他失控的風險，以及可能造成的危害。”王小明很鄭重，“這還是總部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我們沒有經驗，與其留下漏洞……”

“秦爺不是在總部嗎？你們找他啊。”

“……你是說秦老？”王小明那頭明顯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和什么人確認情況，“你怎么會知道他？他的消息在總部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我爺爺和他認識。”齊冀輕飄飄來一句，“我也和他見過面，前段時間他還來診所了，秦爺在總部的消息還是他自己告訴我的。”

王小明徹底不說話了。

總部的最強底牌和濟民診所有舊？

那這……算了，還是讓曹延華他們去頭疼吧。

“你近期最好抽時間來一趟大京。對了，還有一件事。”

齊冀聽到了翻閱紙張的聲音。

“你上次去的凱撒大酒店出事了。死了7個人，失蹤2個。”

“ZS市不是沒有負責人嗎？你們后來怎么處理的？”齊冀問。

“現在有了，ZS市負責人去處理的，沒有發(fā)現厲鬼，當地也沒有爆發(fā)靈異事件。”

齊冀還記得當時那個房間里是有一只鬼的，而且還是沒有形體的鬼。現在王小明說ZS市沒有爆發(fā)靈異事件？除非那只鬼還在房間里沒有出來，或者回到了真正的酒店中，不然很可能已經游蕩開了。

畢竟他也不清楚當時自己送的是引導信還是什么。

“如果可以，”王小明斟酌著語氣，“還是把總部的電話帶上吧，畢竟你現在的手機一樣能暴露你的行蹤。”

對王小明的要求齊冀嗯嗯啊啊的應付過去。

…………

回到診所后，齊盛霖竟然還沒有回來，齊冀有點慌了。

昨天稍晚一些，馮志把人叫走，他才去見的張洞，現在他人都從郵局回來了，齊盛霖還是不見蹤影。

吳家村這次鬧的這么大嗎？

暫且按下心中的不安，齊冀將注意力放在屠夫鬼身上。

之前在郵局，是屠夫鬼的主場，才會那么費勁，而現在兩極反轉了。

診所是齊冀的地盤。

屠夫鬼仗著郵局“巡夜人”的身份，無視了衛(wèi)東熙的鬼域，那現在齊冀也要讓它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診所的“護士”。

他先是來到二樓，將手術室里掛著白大褂穿在身上。

血跡斑斑、臟污不堪已經不太看得清底色的白大褂是診所的工作服，想要穿著這身衣服不出事，必須要有診所的身份，而這件衣服帶來的則是對厲鬼的有限控制。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干一件事。

診所的大門被打開了——這意味著營業(yè)。只有這樣，厲鬼才會被相應的靈異影響。

屠夫鬼剛從畫里放出來，在短暫的僵持了一下后，它踏步向前臺走去。

在齊冀戲謔的注視下，屠夫鬼掏出了還沒捂熱乎的七元鬼錢……

“哼，我的錢哪是這么好拿的。”

看著拿到牌子的屠夫鬼，齊冀很樂呵。

白嫖總是讓人愉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