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古末期，整個九天十地曾有一次大清算，那才是最混亂和危險的時期，為了避禍，很多人躲進了小世界，試圖斷絕與外界的聯(lián)系，雖然無用，這個習(xí)慣卻是延續(xù)了下來。”

陳吾提到了一樁舊事，臉色很嚴(yán)肅。

曹雨生輕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的任務(wù)還很重啊。”

滅掉禁區(qū)，推動宇宙復(fù)蘇，這是兩人早就定下的目標(biāo)。

陳吾又看了曹雨生一眼，很難想象，在原歷史軌跡中，曹雨生獨自一人是怎么面對這種局面的。

后世曾爆發(fā)過一次恐怖的尸禍，疑似與曹雨生相關(guān)。無數(shù)古尸通靈，神祗念和至尊尸體接連復(fù)蘇，逼著當(dāng)時的靈寶天尊屠遍整個宇宙，成就史上第一殺名才勉強鎮(zhèn)壓下去。

靈寶天尊的時代也比較靠前，哪兒來那么多至尊尸體復(fù)蘇？現(xiàn)在看來，傳言似乎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不愧為荒天帝的兄弟，神話時代第一尊，渡劫天尊曹雨生值得世人對他的崇敬與信仰，雖然舉止上有些不著調(diào)、老愛挖別人的墳。

“這就是古史被埋葬的那部分嗎？后人只看到了第二世的冥皇，卻相對忽視了第一世的渡劫天尊，畢竟是第一個死后尸體再次證道的人，沒有大功德怎么可能做到。”陳吾在心底想著。[注1]

“你一直看著我干嘛？”曹雨生好奇問道。

“沒什么，還是說回天心印記的事兒吧。”

提到這事兒，曹雨生來了興致，“據(jù)說融合天心印記有很大的好處，歷數(shù)前面所有的極道至尊，無一不選擇了與之相合。”

“那是他們不知曉還能身踏萬道之上不與天心相合，沒人去嘗試過。”

陳吾淺笑，旋即又嚴(yán)肅起來。

選擇融合天心印記不一定就比不上凌駕萬道之上，這事兒還得看個人。天心印記本身是一樁大造化，蘊含天地造化的奧秘，尤其紀(jì)元之初的天心印記更是與眾不同，被譽為仙王之基。

后世葉凡那是沒辦法，金烏大帝成道在先，他不可能強行將人家的烙印剝離出來，除非將老金烏打死。

無始、狠人、不死、帝尊等人不確定是否融合了天心，多半是融合過。可以肯定的是，荒天帝石昊曾經(jīng)熔煉過天心印記，感受天地大道法則補全的過程，誰敢說荒天帝不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葉凡本人也足夠變態(tài)，頂著圣體不能成帝的詛咒、在有大帝證道在先和萬道壓制的情況下逆天成帝，疊的buff太多，不愧為一個紀(jì)元的主角。

……

“這是一樁大造化，有莫大的好處，不能忽視。我和你道路不同，天心印記對我的增益遠不如你。”

陳吾將手里的天心印記遞了過去，他選擇放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心印記實際上更適合曹雨生，他這一世才從葬土中蘇醒，體內(nèi)死氣極重，需要以渡劫天功轉(zhuǎn)化，不斷渡劫。

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就算給曹雨生融合，他的道也不會對陳吾產(chǎn)生影響。

按照原定歷史的軌跡，沒有陳吾，曹雨生也能在這個時代證道，成為開啟神話時代的第一位渡劫天尊，頂多過程崎嶇一些、時間晚一點。

天心印記里面蘊含的法則能幫助曹雨生少走很多彎路，以兩人的關(guān)系，陳吾不屑于在這種事上搶朋友的機緣。

“陳吾……”

聽聞此言，曹雨生愣住了，隨后一臉鄭重的盯著他看了起來。

“干嘛？”

這回該陳吾被看得不自在了，下意識退后半步。

下一刻，曹雨生哈哈大笑，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果然沒看錯你，我原諒你瞞著不告訴我前世的事兒了。”

“你這家伙，還以為你矯情上了。”

陳吾亦是笑了起來，又道：“實際上，剛才的天劫中我收獲也不小，還需要沉淀消化一陣子，下次找個機會我們再交流一番。”

這時，陳吾神念微動，恍若是察覺到了什么，目光突然看向了星域邊緣。

有幾個幸運躲過動亂的暮年大圣在那里徘徊，他們是從最近的生命源地橫渡星空過來的，卻因為至尊死后遺留的法則阻攔不敢闖入。

陳吾眸光微動，天尊道則橫壓一切，虛空亂流平息，于混沌中強行開辟出一條安全通道，讓那幾名老大圣能夠來到他們身前。

“叩見二位無上的天尊！”

一見面，幾人便稽首行禮，神情崇敬，宛若拜見神靈般。

“起來吧。”陳吾平淡道。

“謝天尊肯接見我等一面，天尊功參造化，平息動亂，又同時證道登頂，此萬古未有，為二位天尊賀！”

幾人的神情很是激動，近距離拜會這等無上人物，連仙臺之上的元神都忍不住在顫抖。

經(jīng)過簡短交流，陳吾得知了還有人在路上的消息，都是過來意圖拜見無上天尊的。

說起來有些尷尬，陳吾和曹雨生二人至今沒有自己的道統(tǒng)，曹雨生就不提了，葬土出來的尸體復(fù)生，他的親友早都離開了這方天地。

陳吾同樣如此，孤家寡人一個，早年曾拜入紫微星一個小門派，從而踏上了修行之路，因為特殊原因（經(jīng)常引來雷劈）遭到了別人的覬覦，于是孤身一人逃脫了出去，雖然不像狠人那樣天地皆敵，也算得上是人人喊打，大致和葉凡初期差不多。

所以，陳吾為什么敢去葬土挖尸，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沒辦法，這個時代資源太匱乏了，葉凡大不了還可以憑借源術(shù)賭石，而他，只能自由考古了。即便如此，這些年來陳吾結(jié)交的朋友也全都跟不上他的腳步，除了曹雨生，剩下的最高才修煉到圣人。

這次，陳吾和曹雨生的證道掀起了一場驚動宇宙星海的大地震，現(xiàn)有的格局改寫，幸存下來的各大族裔和傳世道統(tǒng)全都在朝著這邊趕來。

由于不知道二位天尊的出身道統(tǒng)，那些人只能橫渡星空，希望來此瞻仰天尊的無上風(fēng)采。

……

“老朽替慘死在動亂中的母星生靈拜謝二位天尊。”

一名大圣渾身顫抖著又要行大禮，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怎么也跪不下去。

“都說了無須多禮。”

陳吾臉色平靜如水，淡淡的極道法則充斥在周圍，威勢不顯。

另一位大圣愈發(fā)恭敬道：“天尊功參造化，遠遠超出我等的理解范疇。”

“此番過來拜見，我等其實還有疑問相求，望天尊能給我等解惑。”

“講！”曹雨生回道。

“謝天尊！”

幾名大圣大喜，急忙問道：

“斗膽請教二位天尊，我等幾人都是修煉的秘境法，初時覺得潛力無窮，遠超亂古法。但越往后越覺得有心無力，艱難修煉到現(xiàn)在，感覺前路已盡，此生問道至尊無望。”

“都說天地小人身，人身大宇宙。可以人身之渺小，怎能比擬天地？若不是親眼見證二位天尊證道，我等恐抱憾終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