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束，畫面切斷。
出大事了，這是科沃還有馬爾科他的人看完直播后的共識。
其他地方的人，暫時還沒大的反應，科沃和馬爾科他離他們遠著了。
艦娘還未出現時，人類被深海打得節節敗退，曾有過片帆不敢下海的黑歷史。
久而久之，人類也開始探索起來深海偵測船只的原理。
起初認為是深海僅依靠視野，畢竟數量眾多，隨便一片海域都跟下餃子一樣。
再加上人類船只又那么大，海上又沒有遮蔽物，很容易就會發現。
但沒過多久這個理論就被推翻，即使船只很小，周圍也沒有深海刷新，深海也會從遠處趕來進行攻擊。
直到有人偶然發現，深海也是通過雷達和聲納這些設備來偵測船只的。
于是人類開始在反偵測技術上奮力發展，甚至造就誘捕武器這種黑科技。
誘捕武器是某些人提出的設想，既然大艦巨炮沒法直面深海，那何不引誘深海去固定的地點，然后大規模轟炸。
誘捕武器剛出現時，倒是有不少成功的例子，可等深海大規模艦隊出現，人類的岸防都差點被打爛，誘捕武器才淡出歷史的舞臺。
到艦娘出現后，誘捕武器再一次進入所有人的眼中。
早期艦娘數量遠比深海少，直到現在都遠不如深海，那時候一旦深海集群成大規模艦隊，完全就是一邊倒。
這時候，誘捕武器就發揮作用了，吸引少部分深海，再由艦娘逐一消滅擊沉，分擔了不少壓力。
前線至今還有使用這個方法，誘捕武器也從最開始的類似盒子的設備，升級到遠處發射至固定地點投放誘捕信號，也就是錨定彈。
“本臺緊急插播一條信息，未知原因，人聯各地武庫無端發射錨定彈......”
幾乎所有網絡訊息渠道都被這條信息刷屏，占據頭版頭條。
人聯內，現主席臉上是跟李爾一樣的癲狂，他也瘋了，知道李爾的直播時，就跟著一起瘋了。
主席的權利沒有想象的那么大，根本就不可能把人類的命運交在一個人手上，但調用個錨定彈還是沒什么問題。
這玩意兒既不是針對艦娘，也不是針對人類，設計出來就是直發海域。
各地人聯武庫收到總部的信號，以為是和艦娘有什么聯合行動，就默認發射了。
之前也不是沒有先例，當然也不是所有地方都發射了，不過發射的武庫也確實不少就是了。
“你這個瘋子，想把所有人都害死？”
李爾的直播雖然沒有說明深海與灰霧的關系，但人聯這邊可就門清了。
實驗失敗后，人聯還很長時間在擔心是否所有深海都會掌握那個灰色的霧氣。
深海之間能互相傳遞信息，這點所有人都清楚，不然那些神經病不可能那么有秩序的發起進攻。
長期觀察下，發現灰霧僅在實驗那片的海溝出現，也就放下心來。
但今天李爾的直播卻給了他們所有人不好的預感，原本限制在海溝那里的灰霧竟然出現在了馬爾科他和科沃！
深海是不是已經掌握灰霧呢？錨定彈吸引的深海會不會也制造灰霧？
一旦吸引的深海能夠制造灰霧是事實，可想而知會有什么情況發生。
內陸將跟大海永久隔絕！再嚴重點，深海一旦沿著河流進入內陸，內陸也是遲早淪陷！
深海占領區，那邊可就還有一片淪陷的大陸啊！
人聯這邊已經徹底慌了神，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干嘛手賤非得去研發那個武器啊。
“砰！”，一聲槍響。
現主席也不等這些人對自己發難，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把手槍，對準自己太陽穴，快速精準的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李爾直播的曝光就意味著自己活不了，與其受折磨，不如干脆點，反正錨定彈已經發射，這些人也很快下來陪自己。
與此同時，艦娘總部那邊，收到了人聯的會話請求。
這個時候通話，不用想，肯定是大事了。
接通后，人聯代表先講話了，“各位，首先容許我跟各位進行誠摯的道歉。”
“秘密武器這件事并非我們所有人都參與了，主要還是主席的一意孤行，而主席目前也已經開槍自殺了。”
說著，畫面上出現一具腦門有血洞的尸體，說是血洞，不如說大半個腦袋都血肉模糊了。
仔細看看衣著，還能辨認出是現任人聯主席。
你說人聯不知道就不知道啊？這東西騙騙小孩子就行了，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別講聊齋了。
艦娘這邊沒有答話，等待著下文，同時小聲交流，看看一會兒能賺取什么利益。
“主席自殺前，已經發射了錨定彈，這件事，我相信各位也清楚了。”
“在此，我懇求各位能施以援手，派遣艦娘趕往最近的海域，消滅深海。”
艦娘們也推舉出了自己的代表，與人臉代表進行談話。
“先告訴我們灰霧和深海有什么關系，否則這件事沒得談。”
人臉代表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差，這件事根本瞞不住。
“灰霧由深海制造，這也是我們懇求你們去消滅深海的原因。”
“不用擔心灰霧會對艦娘產生影響，我們親眼見過艦娘能自由出入灰霧。”
“如果能在灰霧產生前消滅掉深海，灰霧有很大概率不會產生。”
艦娘代表又問道，“你們跟李爾提督是什么關系？”
本來還想問問有沒有跟其他提督接觸過，但仔細商量了一下，估計對面不會說。
經由人聯和李爾這么一搞，艦娘總部連帶著對各地的提督都開始產生了懷疑。
人臉代表苦著臉，“李爾提督跟主席是秘密合作，就是為了制造秘密武器。”
“你們放心，他們之間只是護航試驗的合作關系，并沒有其他接觸。”
“要是你們不放心，我們能提供所有過程和資料。”
剛剛還說只是主席的個人主意，現在又說能提供過程和資料，果然是人聯就沒一個好東西。
“我們可以去消滅深海，不過有條件。”
對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應該是商量去了。
此時不提條件，更待何時？
人聯這邊也很無奈，目前消滅深海的主力就是艦娘，自己這邊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秘密武器這件事，終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請說，適當的條件，我們都會應允。”，經過商議，人臉代表回復了。
“第一，艦娘總部將搬離亞特蘭蒂斯，我們會自己選擇合適的地方重新建立總部。”，第一個條件出爐。
人聯代表立馬反駁，“這不可能！”，身后也是嘈雜的聲音。
“我代表人聯答應你們。”，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露出畫面。
“可是李老......”，人聯代表還想說什么，被老者打斷。
“今后允許艦娘總部自由選擇地址建立新總部，人聯絕不干涉。”，老者平淡的說道。
秘密武器這件事已經是把人聯和艦娘總部的矛盾擺在了臺面上，人家不可能不提防人聯這邊，以前茅盾雖然也不少，但從沒像今天這樣撕破臉。
“第二，學院那邊我們要求今后完全由總部派人進行管理。”
又是一條對人聯來說無法接受的要求，學院長期由人聯把持，雖然老師大多是提督和艦娘，但管理一直都是人聯的人。
老者沒有猶豫，“可以，之后我們的人會退出，你們派人過去交接就行了。”
提督終究還是和艦娘的關系最深，人聯在學院的影響也主要是思政方面。
以前一直在思政上影響預備役，讓其對于艦娘的犧牲行為感到理所應當，因為這是大義。
李爾的直播曝光后，那些提督肯定會思考以前做的是不是對的，乃至會對人聯抵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第三，所有地方的官員任命權由我們安排。”
這點就有點要命了，都差不多上可以說是站人聯面前要求把你們的權利交出來了。
老者搖了搖頭，“無法答應，但我能給出另一個條件，相信你們不會拒絕。”
“說來聽聽。”，艦娘代表也不意外。
提出的這個條件根本就沒想過人聯會同意，就是試探試探人聯這邊對于灰霧的重視程度。
“分治，內陸由我們進行管理，而海岸和海洋由你們進行管理，互不干涉。”
老者的話音落下，兩邊都陷入了沉默，這相當于告訴你，從此以后人聯不再插手海岸和海洋的一切事務了。
“斷尾求生嗎？”，艦娘代表輕聲說道，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聽見老者這個條件，瞬間就明白了灰霧事件有多嚴重了。
“如果你們能接受，請立即派遣人員行動，如果不能接受，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只要在陸地上，你也清楚我們并不是完全無法應對你們。”
老者說完，把之前那位代表招了過來，自己則是離開了屏幕畫面。
“好，我們答應了，你們也盡快讓你們的人撤離這些地方，我們會派人去接收行政的。”
灰霧危機還未解除，但新的格局已然通過這次會話出現，沒人知道是好是壞，但總歸是有改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