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塵將匕首收進儲物袋時，察覺到申淼正死死的盯著匕首。

“辟邪，是他么？”

“他的神態不像，但試上一試不就行了！”

“行！”鈞塵點了點頭。

他之所以索要匕首，就是想借此引出暗中窺視之人。

如今，就有一個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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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畢——

鈞塵如同打了勝仗一樣，正打算雄赳赳地離開。

然而一陣白光閃耀，等鈞塵睜眼的時候，他、書清瑤和院長三人出現在了院長閉關的地方。

“好了，現在談談另一件事吧！”浩然院長的聲音溫和，絲毫沒有架子。

但鈞塵卻察覺到了不妙。

“你和書丫頭的問題，準備怎么解決！”

話語落下的瞬間，鈞塵心中勝利的喜悅僵住了。

臥槽？

鈞塵慌亂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院長可能是在詐他。

“你覺得我在詐你？”上官浩然扭頭看向鈞塵。

此時的上官浩然身上的神性幾乎消失，反而人性越發濃郁，故而鈞塵能夠明顯看到上官浩然臉上的戲謔。

他扭頭看著書清瑤說道：“你的重瞳開眼了，你最近應該感覺到你眼睛的異常了吧？”

書清瑤聞言，神色先是微微一愣，隨后抬頭望向院長，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而這一神情，無疑將鈞塵徹底出賣了。

“我原以為這丫頭是自己有了奇遇，使得自己的重瞳開眼了。”

“但后面發現，這丫頭的變化其實并不大，而且并未離開過學院。”

浩然院長又扭頭看向了鈞塵。

“唯一的變化，就是登天塔后，多了一個‘弟弟’。”

想起了鈞塵眉心一閃而逝的紫氣，上官浩然眸中露出些許思索。

直覺告訴他，書清瑤就是因此而開眼。

……

“院長，我需要回家族一趟。”書清瑤看著陷入思索的上官浩然喊了一聲。

“可！”上官浩然點了點頭，“但不是現在。”

然后扭頭看向同樣陷入思索的鈞塵，繼續說道。

“書家乃是文道世家，根基深厚，與廟堂皇朝緊密相連。”

“但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你恐怕會陷入麻煩！”

“雖然他們背后的人不一定能夠奈何你，但……文道殺人，卻不一定要用修為。“

“活著，也不一定比死了舒坦。”

聞言，鈞塵抽了抽嘴角，他當然明白上官浩然在說些什么。

“院長爺爺有什么辦法么？”鈞塵突然變得很是乖巧，嘴巴很甜的直接問道。

“有！我可以做主，幫你下聘，而你要去書家……闖三關，娶了書丫頭！”

書清瑤聞言一愣，神情無比的驚愕，讓鈞塵娶她？

但隨后又是疑惑不已，為什么浩然院長非要撮合她和鈞塵。

“原因不能說！但……書丫頭的眼睛，開的不完全就算，還開得太早了。”上官浩然語氣帶上了些許憂愁。

鈞塵心中疑惑，開得不完全他還能理解，但開的太早了？什么意思？

“原來如此，這老頭是想要你救這小丫頭！”辟邪仿佛懂了什么，同樣勸道。

“你也當謎語人？”鈞塵立刻反問。

“什么謎語人？”

辟邪先疑惑的反問了一句，隨后才開始解釋道。

“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此物亦屬污染之一。”

“哪怕我說了，你也不一定記得住，而且還得平白遭罪，不過我可以說些其他的東西，方便你了解。”

“這東西就如同你文心上的血污一樣，姑且稱之為眼污好了！”

“任何修士但凡具有異瞳，必定會引來眼污；而異瞳越是強大，對應的眼污便越強，重瞳所引來的眼污，便是其中強者。”

“引來？”鈞塵抓住了關鍵詞。

“因為能看到的東西變多了，那么不該看到的東西也變多了；而她，卻太弱了！”辟邪總結道。

鈞塵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所以才說重瞳開眼開得太早了？”

“等一下，那我的血污，難道同樣是因為我借助文心，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鈞塵嘴角一抽。

“嗯！略有不同，但大差不多，接觸超過自身理解極限的東西，便會引來污穢。”

“所以你要理解一件事。”

“有時候平凡，才是真正的福分！”辟邪意味深長的說著。

……

辟邪和鈞塵對話期間，書清瑤也和院長展開了對話。

“你回家之事不急，學院內你可以好好適應一下你的重瞳；其他的，你們兩個自己去考慮一下吧。”

“院長，沒有別的辦法？”書清瑤的臉色露出了些許抗拒，她并不想和鈞塵綁在一起。

“方法有很多，但……別人憑什么幫你呢？”

書清瑤聞言掙扎弱了許多。

“畢竟被重瞳引來的東西，哪怕是靈境之上，都得小心應付。”上官浩然神情露出了些許凝重。

“你覺得，書家，會幫你么？”

“我有重瞳！”

“可你不是男丁。”

“那我便終生不嫁！”

“那便是一代重瞳，卻無后嗣……比不得男丁。”院長語氣微嘆。

書清瑤神色有些顫抖，口中擠出一句話：“可我的眼睛就是被他害的！”

“但如今同樣只有他能救你！”上官浩然心中已有猜測，卻未多加干涉。

“院長你憑什么認為他可以幫我！”書清瑤的臉上露出了痛恨，甚至連帶眼前的院長。

“不能說！”院長搖頭，猜測終是猜測，說多了恐生禍端。

書清瑤聰慧敏銳，自然聽出了院長話中的深意：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

“可他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書清瑤依舊訴說著對鈞塵的憤恨。

“但睚眥必報的反面是——飯恩必償。”

“他傷害過你，所以你眼中的他，唯有最開始的惡！然而，書丫頭啊，飽讀詩書的你應知——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院長渾身圣光迸發，神情再次變得冷漠。

待鈞塵回過神，他和書清瑤已經出現在了院長閉關處的大殿之外。

……

等書清瑤回過神來的時候，鈞塵早已經將臉貼近，正盯著她的眼睛看個不停。

“你在看什么？”書清瑤言語如刀。

“看你眼睛啊，書姐姐眼睛真好看，瞳孔都在旋轉，而且里面好似蘊含了無垠虛空，就是少了點東西。”鈞塵依舊盯著別人眼睛看。

“少了什么？”

“少了我！”鈞塵指了指自己。

“你不會覺得我真的要嫁給你吧？”書清瑤深吸一口氣，冷聲道。

“嗯姆……其實這個問題我還不是很在意。”鈞塵滿是無所謂說道。

這個回答直接把書清瑤給噎住，她狠狠的瞪了鈞塵一眼，心中情緒復雜難明。

“畢竟我都沒到加冠的年齡！”鈞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繼續說道。

按照這方世界二十加冠，他還差兩坤年。

未加冠？

書清瑤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鈞塵一眼。

等一下，她這是吃嫩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