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既要又要,還有這種好事?
- 三國:他引領了建安風骨
- 余暉照山河
- 2230字
- 2024-12-04 17:14:13
“這小子真這么說?”
鄄城,曹操在新擴建的衙署里聽完了夏侯恩的匯稟,眉頭登時一皺。
“是的,他說接下來陽谷會有極大的發(fā)展,呃,發(fā)展空間,只求主公去見他一面。”
“哼,”曹操傲然一笑,當即明白了一切:“這小子有事求我。”
“那,主公您看去是不去?”
“去個屁,”曹操嘴角一揚,背手走了幾步,“抻他一段時日再說。”
也有你小子愁眉苦臉的時候。
眼下地方剛定,百廢待興,不是離開的時候,此去秦亭雖然不遠,但也要有半日時光廢閑。
還是等待濟南、濟北各縣送來陳情,再等文若拿出統(tǒng)一治理的政令,方可丟下公務去見陳儀。
想到這,曹操就覺得心里發(fā)堵。
本來你直接投效我麾下,這不就可以日夜交談、促膝長談了嗎?
弄得這么復雜,還要我親自去拜訪,欺人太甚了這混賬。
“回去告訴他,最近生意忙碌,無法脫身,待春耕結(jié)束再去拜訪。”
“呃,唯。”
夏侯恩也不敢多說什么,退出去后準備思索說辭。
其實心里也嘀咕,倆人直接挑明身份多好,還非要假扮河東衛(wèi)氏的富商,要是衛(wèi)氏知道了,估計日后還會有所怪罪呢。
不多時,戲志才和荀彧一同來請見,曹操和這兩位謀臣在正堂一側(cè)偏廳坐下,曹操命宿衛(wèi)去準備果子點心,來時附近鄉(xiāng)亭的各族送了不少,都想請曹氏中人去做客,當然,全部都拒絕了。
在安置的政令完全定下來之前,曹操不打算去結(jié)交各地鄉(xiāng)紳耆老。
那都是虛的,若是沒有切實可行的政令,去結(jié)交他們等同于求人出錢糧幫曹操養(yǎng)民養(yǎng)兵,此非長久之計,終究會為人所掣肘,唯有推行良政得到擁戴,方才可以挺直了腰板,讓這些人爭相來投。
“二位來此,可是政令已商定?”
荀彧和戲志才對視了一眼,拱手道:“黑山降卒共計八萬,精簡精銳五千之數(shù)可以歸入各營,其余均無兵甲。”
“能為兵者,不足兩萬,其余皆是老幼婦孺,主公若是要安置,那至少有半數(shù)的人,只能坐等吃食,而不可付出勞力,如此看來,所謂長久之計,并不可行。”
荀彧頓了頓,想到既然情況已如此,不如索性說個明白,他接著嘆道:“如是強行安置,將所有登籍之人全數(shù)轉(zhuǎn)為屯民,開墾屯田,那么將面臨三個問題。”
“一,勞力不均,如劣土耕種良莠不齊,恐成效不佳。”
“二,農(nóng)具不足、耕力難用,一旦開墾過于勞苦,人丁損耗過甚,依然會發(fā)生嘩變影響郡內(nèi)治安,原先百姓亦會恐慌,各地族老名流,亦會口誅筆伐。”
“三,如以上二者不可解決,在下?lián)鷳n,主公盛名將會被奸人詬病,傳為虛名,后抨為暴政。”
曹操沉默了許久,思緒之中不斷思索對策,但是卻想不到太好的辦法,在他看來,開墾屯田,沒有不死人的,陽谷可用于開墾田土之地萬千,有戰(zhàn)時毀壞之農(nóng)田,有未曾養(yǎng)過的新土,要有所收成,今年一年未必能成,非要二三年之后,方才能卓有成效不可。
文若之言,也不是危言聳聽。
自己收治了這么多流民,大膽收降了近十萬賊寇,看似收獲頗豐,可若是不能真正安置,日后反噬起來也恐怖得很。
很簡單,他們打不過所以才歸降,歸降想要的也就是吃飽飯而已。
喂不飽,那歸降的意義就不存在了,魚死網(wǎng)破就是必然之事。
“文若,接著說,可有對策?”
荀彧未曾開口,戲志才倒是拿出了一份地圖,攤開在了桌案上,指著一處道:“主公,壽張、無鹽、東平三城,臨東平湖,下有大野澤,可將一部分屯民安置于此,同時駐軍東平。”
“主公可與鮑相同時稟奏刺史,與刺史商議一番,或許可行。”
“不行。”
曹操遺憾的長嘆否定,接著輕聲而笑以掩飾尷尬。
他開不了這個口,劉岱也絕對不會買賬,東平國相亦是兗州刺史劉岱所在,他實際控制的便是東平國,原本的東郡太守王肱便是他任免,用于側(cè)翼保護東平。
現(xiàn)在臥榻之處換了曹操,他豈能容曹操坐大呢?
鮑信名義上從屬于劉岱,但卻也是和曹操相交莫逆,兩人又都是亂世梟雄,劉岱被夾在中間瑟瑟發(fā)抖,更別提開境內(nèi)耗己糧收治屯民了。
這時,戲志才的眼神之中浮現(xiàn)一抹銳利,湊近了些輕聲道:“在下并非讓主公與之商議,若是他不愿,不如——”
“亦是不可,”曹操又嘆了口氣,“志才,東郡之形勢,在于袁公,我居東武陽而臧洪居白馬,在我之前,他已治東郡二年,袁公表奏我為東郡太守,其實仍有臧洪在側(cè),為他所用,實際小小東郡,亦是半治。”
曹操坐得筆直,為他們坦言了當下局勢,但是卻無太多失落神色,眼底暗藏一股涌動的氣勢,“今我平定黑山,所掌地盤可為東武陽至濟陰鄄城,而屯糧之地置于秦亭,你們可知為何?”
突如其來的問話,宛若考校,二人自然不能不重視。
思索片刻,均有所得。
戲志才開口道:“主公欲奪濟陰而立足,當驅(qū)逐郡守吳資,吳資與徐州陶謙交好,袁氏均不會責怪。”
“不錯!”曹操十分欣賞的夸贊道,夾縫中生存,就是如此。
打誰、驅(qū)逐誰,與誰相斗,都必須要謀劃清楚,在有能力將人踢下床榻的能力前,翻身都要小心些。
荀彧則是接著說道:“故此,明公欲以陽谷為倉,囤積糧食,向南而擴,取自己的地盤,故此才以聲名為重、威名為播,取兗州民心為主。”
“說得對!”曹操亦是喜于荀彧的知心,他能如此回答,便是真正知曉自己的用意。
這兩人,一人知道吾兵鋒之所向,一人深知我方略之所在。
實在是不可多得的賢才也!
“明白了,”兩人均是感慨不已,“可安置之事,的確是艱難不已,仍需商議完全之策。”
他們?nèi)缃竦恼睿疾荒軕f全,而最大的問題就是……錢糧不足。
“文若,你可有辦法,令而今治下的商賈、豪族,皆爭相來資助?”曹操冷不丁的直言相問。
聞言荀彧愣了半晌,一時間不知怎么回答。
什么意思!?爭相來資助?就是明公你既想要錢糧,又不想去求人?
想占便宜又不肯拉下臉面?哪有這么好的事。
此刻除卻用自家的人脈去游說之外,他暫時沒想到別的辦法。
“容在下,在下回去深思一番。”
荀彧面色凝重的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