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初有令
- 萬法天尊,從化龍開始
- 游心于淡
- 2078字
- 2024-12-02 12:03:00
此間黟山,與前世黃山很像,大部分景致幾乎一模一樣,但比黃山更高更險。
易平沿山路蜿蜒而上,越走山徑越陡峭,沿途奇景層出不窮,空氣說不出的清新。
待到從一個形如鰲魚的洞口穿將過去,展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直指蒼穹、逾百階的懸空棧道,恍若天梯直上九天。
一片片白云在棧道四周飄蕩,腳踩上去,仿佛凌空而行。
以往每次行走,易平都戰戰兢兢,但這次不一樣了。
他修行已初窺門徑,身輕如燕,步伐愈發矯健,走到后來直似御風而行。
心中的暢快一時間難以抑制,忍不住撮口發出長嘯,聲調清越,可裂金石。
“哇……哇……嘎嘎嘎!”
吐綬鳥也揚起它那色彩斑斕的頭部,發出幾聲怪叫,一臉好奇地左顧右盼。
“你這呆鳥,總算肯抬頭了。”
“哇……哇……”
吐綬鳥回應幾聲,聲調明顯變緩,也許是熟悉了易平身上的氣味,感受不到危險。
大概一炷香時間后,易平來到一處山峰上,峰壁宛如玉雕屏障。
終于回到玉屏峰了!
此處左依天都峰,右傍蓮花峰,四周奇峰錯列,山巒疊嶂,溝壑間云霧繚繞,真乃絕勝處。
眼見道觀近在咫尺,易平忍不住加快步伐。
峰頂之上,一塊巨石平展如臺,左側矗立一石,形如青獅昂首;右側另有一石,宛如白象靜臥。
而兩者之間,便是前世名揚四海的迎客松。
易平的道觀很小,隱于平臺深處。
觀門在風中輕輕搖曳,牌匾上的漆已脫落殆盡,字跡更是早就模糊不清。
道觀內布局簡單,僅有一座主殿、兩間廂房以及一處廚房。
主殿中一片破敗,原本該擺放神像的地方,除了一個香爐以外,空空如也。
按無名老道的話,既然他和易平都身無仙骨,那就不供奉神仙,只敬天地。
兩間廂房,每間僅置一床一桌一椅一柜,簡單至極,原是老道和自己一人一間。
對易平而言,這里雖然簡陋,卻是他十余年光陰的見證,也是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老道并未收他為徒,只是與他相依為命,但多年的養育之恩,易平已經把老道視為最親近的人。
回到道觀后,易平放下長矛,第一時間來到老道的廂房。
他將吐綬鳥輕輕放在一旁的桌上。
“嘎嘎……”
吐綬鳥叫喚幾聲,一屁股坐在桌上,呆呆地盯著他的動作。
“你這呆鳥,現在倒是放松了,也不怕我把你吃掉。”
易平看它那呆樣,忍不住笑起來。
隨后他從柜子中搬出一個木箱,又摸索了陣,找出鑰匙打開箱子。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封信,上面所寫內容不多,主要是介紹箱子里的東西。
信封下面是一本黃色的小冊子,封面寫著——《符咒殘卷》。
按照老道的說法,這是道門符咒,如果意外踏上修行路,可以嘗試按里面內容練習畫符箓。
至于這小冊子怎么來的,老道卻是沒有說。
如今自己已經修行入門,那就試試看。
如果可以的話,想來能進一步提高自保能力。
箱子里還有朱砂、硯臺、羊毫筆以及一些黃紙,顯然是老道特意留下來的。
“咕咕咕……”
易平下意識摸了摸肚子,接著看向一旁的吐綬鳥。
原來是吐綬鳥的肚子發出的聲音,估計它餓了。
看看窗外已近午時,易平便打算吃完飯再練習畫符箓。
他抱起吐綬鳥來到廚房,準備隨便撈碗面,將就吃下。
吐綬鳥依舊一屁股坐在桌上,呆呆地盯著他的動作。
直到易平端出熱騰騰的面,聞到香氣的它才激動地站起身,不停地搖頭晃腦。
“哇哇哇——”
它嘴里發出鳴叫,展開翅膀,雙腳交替踩踏,不停抖動肉角與肉裙,似乎在跳舞。
“呆鳥,餓了吧,莫急,有你的一份。”
易平看著它激動的樣子,連忙分了一些面到小碗中,遞到它身前。
吐綬鳥不再叫喚,埋頭到碗里,努力干飯。
易平算是看出來了,這呆鳥是個吃貨!
吃完飯后,他快速回到廂房,把《符咒殘卷》和其他東西一一擺放到桌上。
略微激動地打開《符咒殘卷》,只見開頭寫了一句話。
【太初有令,吾之符箓咒言,上可動天地,下可撼山河,明可伏龍虎,晦可驅鬼神,大可安國,小可治病。】
此話看著很有氣魄,就是不知道里面內容怎樣。
易平抱著好奇的心態,繼續往后翻。
第一篇內容是一張符箓的圖案,其下還有文字描述。
【安神符,可安神魂,勘破虛妄。】
【咒曰:太初有令,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看這描述,安神魂好理解,勘破虛妄是什么意思,莫非能看透幻相?
再往后翻卻打不開,應該是修為太弱,這冊子很可能設有禁制。
易平按照書中教導,在一個小香爐內焚香,端坐調息,排除妄想,讓心變得澄靜。
他兩手掐出法指,中指及無名指向內彎,大姆指壓住中指及無名指指尖,在心底默默禱告。
“水澤天尊,恭望圣慈,俯垂洞鑒,愿賜太初十方正道入吾身,令吾耳目開明,心通靈悟,謹言。”
隨后他舉起羊毫筆在硯臺中蘸了一些朱砂,按照《安神符》的圖案,小心翼翼地在黃紙上畫起來。
這種字體是云篆,正所謂根宗所起,有書之始也。
夫符文者,云篆明章神靈之書字也,書有所象,故神氣存焉。
簡而言之,如果云篆都寫不清楚,就別想讓符箓起作用。
易平之前沒寫過云篆,一開始寫得歪歪扭扭,費了好些黃紙。
還好他現在身體不同往昔,學起來特別快。
感覺差不多后,他拿出一張新的黃紙,將體內那股熱流向右手運去。
按《符咒殘卷》中說的,書寫的同時要將真氣灌注到符箓中,才能成功。
正式開始畫符!
首先是符頭,那是一個類似水滴的符號。
接著是敕令:太初有令。
往下的符身僅“安神”二字,符膽卻是個“鎮”字。
約莫一炷香后,易平眉頭一皺。
失敗了!
怎么都無法將體內那股熱流灌注到符箓中。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