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夜白頭
- 骨王:王的覆滅
- 喊不回來的土豆
- 2317字
- 2024-12-28 06:36:38
“我們怎么辦?隊長?”尼亞手持法杖詢問。
“保持隊形,追上去!”彼得·莫克當機立斷,率領隊員跟上去,既然接下了委托,就勢必要保護好委托人才行。
哈迪斯沒有阻攔恩菲雷亞的行為,因為他也迫切的想要進入卡恩村,越是靠近卡恩村,那腥臭味越是濃郁。
隨著馬匹蹄掌踏踏撞擊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音下,恩菲雷亞和哈迪斯闖進了卡恩村。
起初入眼的并沒有任何異常,不過沒有任何異常也不全對,而是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詭異。
馬車就仿佛闖入了無人之地一般,房屋依舊是那個房屋,之前因為教國士兵肆虐而被燒毀的房屋也有重建的痕跡。
但是唯獨卻不見一個人影,現在正是上午,就算村民外出去勞作,村子中也不可能沒有一個人。
恩菲雷亞茫然四顧,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但是面對空無一人的村子,和彌漫腥臭味的環境,他害怕了。
他不知道要接下來要去哪里,或者說不愿意去看到什么。
“那里。”
突然在一旁傳來了哈迪斯的聲音,恩菲雷亞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村子的廣場,似乎有什么東西堆在中央。
恩菲雷亞顫抖的手揮舞了一下馬鞭,拉著韁繩向著那個方向走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終于看清了那堆在一起的東西是什么。
那是一顆顆頭顱,被疊在一起,擺出了金字塔形狀,而在一旁的是用無頭的身體搭建的方形高臺。
高臺被擺的方方正正,沒有一絲縫隙,如果不是刻意雕琢,是無法擺出這樣的形態,只是作為高臺的材料,那些無頭的身體,已經有些腐爛。
本應是褐色的土地,此時已經變為了黑色,在高臺的中央還豎立著一根長桿,恩菲雷亞走近之后,發現那長桿是用無數腿骨或臂骨拼湊而成。
在長桿的頂頭,還掛著一個東西,恩菲雷亞的身體顫抖,冷氣從每一個毛孔竄出,他顫顫巍巍的繼續向前。
此時腥臭味已經如利劍一樣折磨著恩菲雷亞的鼻孔,但是他沒有離開,抬起頭,迎著陽光看向長桿上挑起的東西,那是一個頭顱。
“.....安莉....”
仿佛被巨錘砸中心臟一般,恩菲雷亞的牙齒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本就蒼白的臉色已經全無血色。
處于大悲之中的人會出現兩種反應,一種是如瘋子一樣發泄自己的情緒,另一種是默不作聲。
顯然恩菲雷亞是屬于后者,他跌跌撞撞的走上那由無頭尸體構成的臺子,用手拔出那由臂骨和腿骨拼湊的長桿。
接著他默默的摘下長桿上的頭顱抱在懷中。
這是他還未來的及表達愛慕之意的少女,而她的頭現在就在他的懷中,他已經可以肆無忌憚的對她表達自己的心意,而不用擔心說不出口。
但是她卻聽不到了....
恩菲雷亞沒有哭喊,甚至就連之前顫抖的身體也停止了下來,他坐在那高臺之上,為懷中安莉的頭顱擦拭臉上的血跡,為她閉上雙目....
陽光下,恩菲雷亞的金發從根部開始向著白色轉變,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每一根發絲都被悲傷染成了白色。
哈迪斯看著恩菲雷亞滿頭金發變為白色,他沒有任何行動,而是穩穩地坐在板車上,默默的看著他。
在恩菲雷亞還未發現金字塔與高臺時,他便已經看見,那長桿之上的頭顱,他也先一步比恩菲雷亞認出。
那名不顧父親吩咐,偷偷給他多拿上一份豆子湯的少女——安莉。
如果見到這樣的場景他還能忍住,就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同時他也牢記一句話,小不忍則亂大謀。
從進村開始,他便已經察覺有人在使用偵察魔法觀看他們。
哈迪斯沒有攜帶反偵察戒指,而是換成了預警戒指。
如果一直攜帶反偵察戒指,而納薩力克使用偵察魔法觀察時,碰巧他出現在偵察范圍,因為反偵察戒指的效果,納薩力克的偵察魔法直接失效。
那豈不是在告訴對方,這片區域有問題。
哈迪斯之所以選擇多重偽裝身份,也是考量到了這個因素,只要融入本地人,又不會干擾到對方的偵察魔法,納薩力克就別想把他找出來。
換成預警戒指則可以知道有人在觀測自己,那么他就可以有一定的準備,而不至于露出破綻。
現在還不能肯定事情是之前襲擊卡恩村的強盜所為,還是納薩力克所為。
可他已經被偵察魔法納入觀察范圍,不管是哪一方勢力,絕不能透露出半點破綻,他不怕是本地土著,但卻要擔心是納薩力克。
哈迪斯深呼吸了幾次,極力克制把怒氣壓下去,盡量表現的事不關己一樣,他現在的身份是從外地來到耶·蘭提爾的藥劑師。
與莉吉工坊的恩菲雷亞合作出售藥劑,這些人,這些事,表現出惋惜震驚亦或是害怕即可,絕不能展現出多余的舉動。
雖然說起來挺容易,但哈迪斯豈能真的漠不關心,他只能死死的坐在板車上,他害怕一旦下車,自己就會有沖動之舉。
索性他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這些,利用思考分散自己的情緒。
卡恩村的事情會是納薩力克的人做的么,哈迪斯不確定。
「安茲·烏爾·恭」在游戲中的那些事的確讓人憤恨,來到現實后,他出于「安茲·烏爾·恭」的惡名與自保的目的,襲殺了飛鼠。
那是因為沒有了法律的約束,與繼承游戲非人能力下的自保手段,這個做法說不上光明磊落,但是他不可不防。
畢竟!
那可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賭!
在賭「安茲·烏爾·恭」沒有了法律約束!
又擁有非人的能力!
不會做出如同游戲中的惡行!
賭命的魄力他確實沒有!
也許會有圣母去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游戲中作惡多端,且沒有了法律約束的「安茲·烏爾·恭」會放下游戲中的惡行!
但是他不會拿性命去賭!
他想送給那些圣母一個稱號!
天真浪漫的稱號!
在原世界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哈迪斯不愿意與那些人同流合污,但也知道要如何保護自己,如果危及自己的安全,無論什么手段他都可以使用。
如今眼前的事情,真的會有可能是飛鼠做的么?
以游戲中的行為來看,哈迪斯毫不懷疑他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但如今這已經是現實世界,這些村民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不管怎么說,飛鼠始終是從文明世界而來的人,除非他在原世界本就是極度蔑視生命之人,否則如此殘忍之事,他是如何下去手的?
冷靜,冷靜....
哈迪斯縱然想要極力把這件事和飛鼠撇清關系,但是頭頂的偵察魔法,與飛鼠在游戲中的做派,和現在他們幾乎是戰力天花板,和沒有法律約束的客觀因素結合起來,真的讓他難以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