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

夢境里，她一會被埃因希找上門算賬，一會又感覺被什么東西壓著喘不過氣。

她費了半天勁睜開惺忪的眼睛，就看到了趴在胸前的粉色腦袋。

姜虞：“.........”

難怪她喘不過氣呢。

將莉莉絲的腦袋挪開，她直起身，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連帶著視野好像都清晰了不少。

“虞虞，你醒啦！”

她的動作喚醒了莉莉絲，她迫不及待湊上來檢查姜虞的情況，姜虞立馬躲開。

“我很好，謝謝。”

“......哦。”

莉莉絲乖乖站在她床邊。

見她竟然這么聽話，姜虞眼里閃過一抹濃重的困惑。

就在這時，寢室門外響起了祝青的聲音：“小學妹，你醒了嗎？”

姜虞走過去開門。

祝青見她完好無損，松了一口氣。

她豎起大拇指：“小學妹，牛。”

“你現在已經是學校名人了，打破了他們對生命序列的刻板印象。”

“什么刻板印象？”

“之前大家都把生命序列當輔助掛件看，獨自斬殺異種這種事，在他們看來絕不可能。”

祝青聳著肩，嗓音里帶著一絲諷刺的意味。

“不過你擊敗A-異種的消息一出來，他們全都閉嘴了。”

現在聯邦大學的論壇里，十個帖子，九個都是在討論姜虞到底是如何越級斬殺異種的。

姜虞嘴角抽了抽：“原來軍校生也這么八卦。”

“可不嘛。”

祝青笑了下，赤紅的眼睛不著痕跡地掠過后面的莉莉絲，“總教官讓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好。”

姜虞頷首。

她回過頭，就看到莉莉絲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棒針勾著綿密柔軟的蛛絲，旁邊的虛擬屏正播放著星網上織衣服的教程。

對上她的眼神，莉莉絲乖巧眨著眼。

“虞虞，我等你回來。”

“............”

姜虞沉默住了。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

姜虞一邊跟著祝青離開，一邊聽著她講述模擬場里發生的事情。

“無序塔這個組織，你了解多少？”

姜虞下意識想起那幾個碰瓷的邪教成員。

她沒有吭聲。

“無序塔是混沌序列第一大組織，由七罪者掌控，今日入侵模擬場的便是七罪中的第四席，色欲者。”

“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在你擊敗六眼蜘蛛后，他主動暴露身份再次封鎖模擬場，你當時有沒有發生什么事？”

聽到祝青這么問，她愣愣地‘啊’了一聲。

“......一直做噩夢算不算？”

“沒了？”

祝青嚴肅的表情險些破功，“混沌序列無處不在，最擅長精神污染，小學妹別掉以輕心。”

“好！”

姜虞連忙應下。

兩人來到一棟建筑樓里。

褚洛立馬跑了過來，圍在姜虞身邊噓寒問暖。

“姜虞，你有沒有感到哪里不適？”

“這次是我失職，還好你平安無事，我已經向學校申請教學處罰了。”

姜虞實話實說道：“我感覺挺好的，教官。”

“真的？”

褚洛看了眼祝青，得到確切的答案后不由得愣住了，“但不能確定你體內有沒有殘留的精神污染，還是要檢測。”

姜虞沒有反對。

最后檢測結果出來，姜虞不僅沒有被污染，精神力還提升到了D級。

褚洛對此目瞪口呆。

“這就是3S親和度的天賦嗎......”

姜虞自己也驚訝。

她精神力什么時候提升的？

面前浮現出游戲系統的虛擬面板，姜虞這才注意到她遺漏了兩則系統消息。

助戰功能？

【系統提示：當前一個月僅可召喚[埃因希]一次，冷卻時間會隨著解封進度增長而縮短。】

姜虞不禁聯想到她不斷重復的噩夢。

游戲中，她要么戴著面具，要么籠罩在寬大的衣袍之中，從不顯露真容。

這也是為什么姜虞現在不擔心被其他眷屬找上門，因為祂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容貌。

除了......埃因希。

先婉拒了哈。

姜虞回過神，恰好看到景令洲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臉上還殘留著未褪去的肅殺之色。

景令洲來到她面前站定，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抱歉。”

“嗯？”

姜虞眼里露出不解，“學長為何要道歉？”

“我沒有抓到色欲者。”

景令洲垂下眼，冷淡的黑眸里氤氳著漸生的風暴。

色欲者暴露身份后，景令洲第一時間就去追蹤他，可依舊被他逃了，只能捕捉到殘留的蛛網。

“沒事，那個色欲者畢竟是慣犯了。”

姜虞安慰了一下看起來有些自閉的學長。

“對了，姜虞。”

褚洛匆匆捧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遞給了姜虞。

“這是你作為本次新生集訓第一的獎勵。”

“我看看！”

姜虞眼前一亮。

她最后結算的積分有617分，沒想到竟然還有額外的獎勵！

姜虞打開盒子，便看到了被特殊造具保存下來的一顆眼珠子，正是她在模擬場中對戰的六眼蜘蛛的眼睛。

“......眼珠子？”

她眼里的興趣頓時淡了下去。

她要這個小眼球有什么用。

“其他異種雖然沒有幻想種的‘核’，但祂們身上的一些器具依舊很有價值。”

祝青解釋道：“六眼蜘蛛的眼睛，能夠抵御一次S級以下的精神污染攻擊......不過好像對你沒用。”

姜虞深以為然地點頭。

確實沒用，她現在都不清楚精神污染到底是什么東西。

“小學妹別喪氣。”

祝青朝她擠眉弄眼，“這玩意你雖然沒用，但放在黑市上，可是搶手貨。”

“咳咳！”

褚洛猛地咳了兩聲，他視線飄忽，晃悠著離開了。

臨走前還不忘說了一句：“我什么都沒聽見。”

“黑市？”

姜虞十分感興趣地開口。

“嘿嘿。”祝青一把摟過姜虞的肩膀，無視了景令洲的目光，往校外走去。

“正好集訓結束，學姐帶你去開開眼。”

姜虞以為祝青是帶著自己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黑市，結果她帶著自己走進了一家裝修風格十分奢靡香艷的店。

當她看到里面一眾風格迥異，但都統一穿得清亮的年輕帥氣的男人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學姐，你說的開眼就是......”

逛牛郎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