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東區，公園街。

兩大一小三個身影從劇院走出，兩個大的中間夾著小的，顯然是一家三口。

三人緩緩前進，月光之下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車子呢？親愛的?！爆斏f恩問道。

托馬斯韋恩抓緊小布魯斯的手：“我每天都是忙不完的工作，還是走走吧，讓我多享受一些親情的溫暖。”

小布魯斯韋恩看向父親：“爸爸，你很久沒有陪我玩了，家里除了媽媽就是阿爾弗雷德，我很無聊?！?

摸摸兒子的頭頂，托馬斯韋恩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布魯斯，爸爸想要改變哥譚，不過你放心，以后我會抽出更多時間陪你的。”

“對了，剛才的舞臺劇好看嗎？”

“嗯，很好看，其實我看過很多次了，但有你和媽媽陪我，再多次我也覺得有趣?！?

說話之間，三人散步到了一個巷子。

“這里好黑呀爸爸，你看電燈都壞掉了。”布魯斯指著一個即將熄滅的燈泡說道。

“是的，哥譚的發展已經走上了畸形道路，所以爸爸才要改變它。”

“親愛的，你現在說這些事，布魯斯根本理解不了。”

“但將來他一定會理解的，如果我不能改變哥譚，我相信布魯斯一定可以做到，是嗎兒子？”

“當然了，爸爸！”

“快走吧你們這對父子，我的鼻子有些受不了這里的氣味，阿爾弗雷德在出口等我們呢?！爆斏f恩催促說道。

“停下，不準動！把錢交出來！”

但她話音未落，黑暗之中突然竄出一個男人。

微弱的燈光下，小布魯斯韋恩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恐懼瞬間爬滿了他的全身，小布魯斯不由顫抖著打起哆嗦。

“別開槍，別開槍，你想要錢拿走就可以?！?

托馬斯韋恩將老婆和兒子護在身后，拿出錢包遞給對方。

“丟過來！”

接過托馬斯韋恩扔過來的錢包，歹徒急忙打開檢查。

就在他低頭的瞬間，托馬斯韋恩突然上前，一記手刀將槍打落，眨眼的功夫將歹徒放倒。

他看向小布魯斯韋恩：“看到了嘛兒子，遇到危險不要慌張，這些罪犯才是應該恐懼的那一個。”

小布魯斯韋恩重重地嗯了一聲，嘴角露出笑容。

活著，爸爸和媽媽都活著，這種感覺真好。

但，很可惜，夢該醒了。

依舊是哥譚，老屋的窗外，布魯斯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眼角有些濕潤，雖然知道是夢境，但能讓自己感受到片刻的溫存，布魯斯甚至想感謝一下瘋帽子。

就在剛才，小提琴的聲音奏響，布魯斯也如同迪克和芭芭拉一樣，被瞬間拉入了夢境之中。

如果沒有被替換掉靈魂，曾經的老布魯斯韋恩，不知是否會真的沉醉其中不愿醒來，畢竟他對于父母的感情人盡皆知。

長長出了口氣，布魯斯收拾好精神，腳下輕輕一點，靈活的進入屋內。

關于瘋帽子，他有印象卻不多。

不過隱約記得這家伙和音樂沒有半毛錢關系，似乎是玩催眠或者腦電波的。

但哥譚現在怪視頻發，出什么幺蛾子都不奇怪。

看到他出現，瘋帽子先是一喜：“蝙蝠俠，你真的出現了。”

緊接著他又是一愣：“不對，你為什么沒有被樂章影響？那可是埃里奇贊的樂章?！?

“我從沒有聽說過埃里奇贊，也許是哪個三流小提琴手，被你當成了寶貝。”

“立刻解開夢境，或者我打你一頓，想必也能解開，如果你想經歷皮肉之苦的話?！?

瘋帽子依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不可能，沒人可以在樂章中赦免，蝙蝠俠你也不過是個人類，不可能！”

“喜悅之章不行，那就讓你嘗嘗憤怒之章?！?

瘋帽子改變拉法，小提琴的音樂陡然一變，由沉靜美妙變成了顫抖驚恐。

每一個音符都在將人心最深處的恐懼往外勾。

布魯斯的眼前突然浮現出連日以來的噩夢景象，那些駭人的怪物如同活過來一樣，從四面八方向自己涌來。

“是夢，是幻覺，不要被騙！”

在自己的太陽穴用力摁下，眼前恐怖的景象立刻消失。

但布魯斯的耳邊卻響徹著哭號、嘶喊、求饒、掙扎，包括迪克格雷森和芭芭拉戈登在內。

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懼之中，無助地發出哀嚎，這些哀嚎匯聚在一起，宛如地獄惡鬼的嘶喊。

“給我停下！”

地板砰的一聲碎裂，布魯斯如同炮彈一樣彈射，一拳狠狠轟在瘋帽子的腹部。

噗！

他的拳頭何其之重，瘋帽子直接倒飛出去，在空中灑下一條血線。

但這家伙的抗擊打能力還挺強，眼睛瞪著布魯斯，掙扎著又要拉琴。

布魯斯皺了皺眉頭，相比于殺手鱷和雙面人，瘋帽子這種操控人心的鬼蜮手段危險系數高了幾個層次。

他才演奏了兩個樂章，肯定還有其他沒用的招數，一般人根本抵抗不了。

如果還堅持不殺誓言，這家伙將來肯定會搞出大亂子。

但迪克和芭芭拉還在旁邊，不能做的太明顯。

幸好布魯斯在外求學的時候，不僅學習語言，也學習過各種殺人技巧。

通過擊打內臟，可以直接造成內出血死亡，從而規避外傷，正好適用瘋帽子。

想畢，布魯斯不等對方再次拉琴，拳頭看似輕飄飄的靠近。

等到距離瘋帽子不足半米的時候，突然猛烈加速擊打，手法有些類似于詠春的寸拳。

嘭！

一聲悶響，如果不是耳力驚人，是聽不到的，那是內臟碎裂的聲音。

瘋帽子痛苦的想要發出嚎叫，卻被布魯斯緊緊捂住嘴。

隨即就見他的鼻孔、眼睛、耳朵、中都滲出血絲，轉瞬之間七竅流血而亡。

布魯斯又檢查了一下，生理機能徹底消失，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隨著瘋帽子的死去，樂章的效果消失，原本陷入恐懼的人清醒過來。

迪克和芭芭拉渾身都是冷汗，心有余悸的大口喘著氣。

“你們還好嗎？”布魯斯問道。

“抱歉，讓你失望了?！卑虐爬行┬呃?。

“不是你們的錯，我也沒想到，第一個對手就這么難纏，不過已經結束了?！?

“等等，還沒有結束，你看他，這個家伙......”

布魯斯回頭看去，只見已經死透的瘋帽子竟然重新站了起來。

只不過動作僵硬，關節上像是上了螺絲，機械地將小提琴撿起來放在肩頭。

小提琴曲再次響起，配上瘋帽子七竅流血的慘白臉，一股寒氣從每個人的腳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