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請開手機》的“錢景”似乎有些不妙。

蔣明帶著前幾集的拷貝跑了十幾家省級電視臺，結果有意者寥寥，其中七八家一聽既沒有明星出演，也沒有知名影視團隊，便連看一眼片花的興趣都沒有。

肯出價的幾家電視臺更是直接把價格壓到了泥地里，其中出價最低是陜省電視臺影視頻道，報價2000元一集。

２６集就是5萬塊，５萬塊就想首播《落地請開手機》？還要求天策這邊抓緊時間考慮，時間長了，他們沒準會改變主意。

李渙這時候倒是有點理解《激情燃燒的歲月》的制片方了，這劇的制作成本34萬一集，想36萬一集賣央視獨播，收回成本就行，結果央視沒要。

不得已轉地方臺發行，開始同樣非常不順利，沒電視臺肯要，好不容易賣給鵬城的一家地方頻道，播出后反響不錯，京城臺的地面頻道這才接納了此劇。

《激情燃燒的歲月》在京城臺播出后產生較大影響，接著全國的電視臺開始陸陸續續找上門，然后制片方太性急，急于收回成本，終于有人肯買了，便輕易賤賣播出權，結果那么火的一部劇，只堪堪收回成本。

但這真的能怪制片方嗎？不趁著電視劇在京臺熱度正高，多賣一點錢，誰知道等京臺這陣風過去后還有沒電視臺肯買？

李渙是知道原時空《落地請開手機》有多火的，加起來單集售價超１００萬，比《奮斗》還高，但即使如此，他此刻也對這部劇到底能不能收回成本持懷疑態度了，穿越者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

“也就是說目前出價最高的是魯省的齊魯頻道，6000一集；第二高的是遼省的公共頻道，5000一集，其余的都在5000一集以下。”年底，李渙看著風塵仆仆趕回來的蔣明問道。

蔣明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是有點眼光的，知道自家的劇質量很高，但電視臺更看重明星和制作團隊的名氣，《落地請開手機》這兩條是一條都不占，想賣個好價錢哪有那么容易。

李渙在辦公室里踱著步子：這個價格就賣了，無疑就是賤賣！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不賣又不可能。

“京臺出價多少來著？”

“4000一集”，蔣明說道，“我第一個去的就是京城有線電視頻道，他們的購劇部的嚴主任還是很欣賞咱們這部劇的，他和我明說了，咱們這部劇，里面但凡有兩個知名明星，賣3萬一集不敢說，2萬一集他絕對敢拍板，但同樣的質量，缺了這兩個明星，他就只能給4000一集。”

李渙沉吟起來。

如果單純考慮價格的話，無疑應該選擇齊魯頻道和遼省的公共頻道，但一集就只差千八百塊的，單純考慮價格似乎也沒多大意思。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讓這部劇火起來，火起來就不是四千五千一集的事了，而如果想要火起來，就不得不考慮播出平臺的影響力。

“齊魯頻道的影響力怎么樣？”李渙問道。

“很強。”

李渙聞言心里已經有了主意：“京城有線電視頻道、魯省齊魯頻道，就這兩家了！”

“好，我馬上去溝通。”

……

一周后。

天策影視正式和京城有線電視頻道、魯省齊魯頻道簽訂合約，這兩家省級地面頻道正式確認將成為《落地請開手機》的首播平臺，播出日期初步確定為2001年的1月27日，也就是大年初四。

京城有線電視臺播出時間段為上午9點30分至11點30分；齊魯頻道播出時間為下午1點到3點。

兩家電視臺都沒有給《落地請開手機》安排黃金時段播出。

年底12月25日，終于處理完首播事宜的李渙乘飛機回鵬城過年。

“小渙，你公司錢還夠用嗎？”大年三十，飯桌上，沈秋華笑瞇瞇地看著李渙道，“一會媽給你轉100萬？還有，你爸和鵬城48頻道——現在改名叫鵬城電視臺文化綜藝頻道了，你爸和他們的領導關系都挺好的，要不讓你爸走動走動？”

李渙夾菜的手一頓，看了眼父親李振山，對方此時啥也沒說，但眼神里寫滿了“慈母多敗兒”這五個字。

“不用了，媽”，李渙收回筷子認真道，“我也想證明一下自己，看看自己只靠350萬的本錢到底能不能發展起來。”

沈秋華聞言笑的更加開心，她笑瞇瞇地看了眼李振山，雖然沒說啥，但眼里已經寫滿了“看看，看看我給你們老李家生的寶貝兒子，多爭氣！”

“哼！”李振山突然就想到了幾個月前李渙打給他的那通電話，當時李渙是這么說的：“爸，不怕富二代花天酒地，就怕富二代想要證明自己！”

怎么？這是故意給他這個老子話聽呢？點他呢？

“你哼什么哼？兒子知道上進了，想要證明自己，你還不滿意了？”這下沈秋華也不愿意了。

“哼！要不你問問你寶貝兒子，他當時給我打電話要錢時是怎么說的？”

李渙聞言也突然想到那天自己說的話，不禁臉上有些燦燦，沈秋華見了反而好奇的不得了。

“小渙，說說，你當時是怎么說的？”

“嘿嘿……嘿嘿……其實也沒說啥……”

……

轉眼就到了大年初四，《落地請開手機》馬上就要正式和首都以及魯省的觀眾朋友們見面了，可惜此時李渙還人在鵬城，而鵬城收看不到自家的電視劇的。

上午9點20分。

京城。

孫紅磊正躺在被窩里呼呼大睡，這時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機，瞇縫著小眼睛看了一眼，便按下了接通鍵。

“丁姐。”

打來電話的正是趙寶鋼導演的妻子丁心，也是他的經紀人。

“紅磊，給你說一件挺好玩的事，那個拿400塊邀請你主演的電視劇今天上映，就在京城有線電視頻道。”

孫紅磊聞言騰的坐了起來，雖然這事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但直到現在，他一想起那天的情形就覺得牙酸。

后來聽說那個公司的董事長干脆自己導演和主演了，他倒想看看，這個能干出400塊請他、5000塊請趙寶鋼導演的董事長到底長啥樣。

“丁姐，你還關注那個山炮公司呢？”

電話那頭笑道：“別和我說你不好奇這個奇葩公司，到底能拍出什么奇葩電視劇？”

“丁姐，不瞞你說，我還真好奇。”

又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兩人就掛斷了電話。

孫紅磊隨即起床洗漱，然后連早餐都懶著吃，只見他往沙發上一坐，然后打開電視，找到京市有線電視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