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護法和把玩著偽妖丹的過程中，

周芳鑒看著西方那一去千里的冰河支流的景色。

“我如今的實力還是不夠啊……”

此次如果沒有棠忌雪配合的話，以這頭蝙蝠妖的速度和實力，周芳鑒最少也要有金手指附加結界屬性的配合，才有機會無傷擊殺這頭蝙蝠妖。

而附加結界屬性，需要一千年壽命的代價。

到時候再扣掉成本，這一趟的收獲會更低。

這一次倒是遇到了棠忌雪配合，下一次呢？

“我的戰力還嚴重不足?！?

“我的剩余壽命也遠遠不夠用的。”

“而且……要盡可能將剩余壽命轉化為自己真實不虛的力量才行，畢竟，我也不是真的有多聰明或者多博學廣知?！?

他不是全知的，所以即便這個金手指可以附加任何屬性，但他的知識面卻限定了他到底能想到附加什么樣的屬性。

就好像一個從來沒見過飛機大炮的人，拿到這個金手指，便永遠也想不到可以給石頭附加手榴彈這種在未入境之時性價比極高的屬性附加。

若是不懂中醫的人，也沒法知道十全大補丹的存在，也就無法附加十全大補丹來補氣血。

而只能需要什么就附加什么……但那樣一來，壽命的消耗會增加很多很多。

也如同剛才，如果不是想到那天夜里捆住這蛻凡境蝙蝠妖的陣法牢籠，周芳鑒也未必能第一時間想到附加結界的。

“認知……決定了很多??！”

“我得多看看書了，多開闊開闊視野才是。”

比如陣法，比如符箓，比如神靈玉……

“另外，昭山縣的妖物算是清理干凈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新的妖族過來圈地……”

“若是沒有新的妖族過來的話，我還得考慮去其他有妖禍的地方……”

“或許可以借助棠忌雪的身份，讓她任命我一個什么誅妖大將軍的職位，巡視邊疆？”

“大將軍……怕是難搞，但搞個營指揮應該不難？”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后一道香風吹來。

已經恢復的棠忌雪直接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棠忌雪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一壺酒：“喝嗎？”

“京城帶來的名酒矩淵。”

周芳鑒微微沉吟，有些懷疑這酒里是不是下藥了。

畢竟，一個人有天賦有潛力確實能獲得他人的賞識和重視，可若是潛力和天賦都太過逆天，那就是行高于人眾必非之、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了。

但他還是接過酒：“多謝大人！”

眼前信息自然而然浮現出來——【名酒矩淵】

一邊將酒往嘴里倒的時候，周芳鑒一邊默想：“于酒中附加能解酒中之毒的對應解藥屬性?！?

眼前沒有任何文字閃爍，也沒有提醒任何壽命消耗。

莫非……真的沒毒？

而純粹是一杯就倒的那種？

“附加喝了不會醉的屬性！”

【是否消耗一天壽命……】

是！

酒壺之中的酒微微閃爍。

周芳鑒直接一大口灌下，隨即他的眼睛明亮起來：“好喝！”

棠忌雪：“我大兄也最愛這矩淵?！?

周芳鑒眼中微微閃爍，一般這種情況下，他應該主動詢問棠忌雪的大兄的事情。

但周芳鑒只是再度灌了一大口，隨手取出那枚黑漆漆的偽妖丹：“千戶大人，此物是什么？”

棠忌雪微微一愣，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周芳鑒手中的偽妖丹：“應該是偽妖丹。”

“妖族到了蛻凡境之后就會在體內凝聚這樣一枚偽妖丹，偽妖丹若是徹底凝結成功，妖族便能步入抱丹境，從此能將身軀轉化為半人半妖?！?

“妖丹之中全是妖力精華，若是將一顆真正的妖丹交給煉丹師剔除其中雜質和妖氣，便可以作為煉制【造化丹】的主藥?！?

“至于偽妖丹……按理來說，偽妖丹只要見光便會直接蒸發消散干凈……這一枚偽妖丹居然能保存下來……”

“想來也能用于煉制造化丹，只是煉制出來的造化丹，或許效果會削減五成以上?！?

周芳鑒：“造化丹有什么用處？”

棠忌雪：“造化二字便是它的用處，將死之人服用可以不講道理的吊住性命，普通人服用，即便天賦不足，也會大大增加入境的可能。”

“京城之中，有許多高門子弟在十六歲以前便會服用造化丹加速凝練氣血，去追求未入境的氣血極限開竅?！?

“造化丹也分品級，造化丹本身有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在造化丹之上還有生生造化丹，還有生生造化丹之上的玄元造化丹……其區別在于所用妖丹的品級。”

“化神以下妖物的妖丹煉制而出的便是造化丹，化神境界以上妖族的妖丹煉制而出的便是生生造化丹，至于玄元造化丹……”

棠忌雪沒有繼續再說。

聽著這番話，周芳鑒微微一愣：“既然如此，人族不應該更加大肆誅妖，以求造化丹嗎？”

甚至可以說，因為妖族的妖丹能煉制造化丹的原因，妖族應該早就被人給吃絕了才對。

何至于眼下反而是妖族強盛而人族暗弱？

棠忌雪：“因為……人族抱丹境及以上境界的人也有內丹，人族的內丹對于妖族來說同樣是大補之物。”

兩邊都覺得對方好吃，吃了大有好處……那兩邊就會互相獵殺。

多次相互獵殺之中，人族變成了勢弱的一方？

周芳鑒微微沉默，而后問道：“前天夜里，千戶大人給那個平民女子喂食的便也是造化丹？”

棠忌雪點頭：“恩，是一枚九品造化丹。”

周芳鑒明了。

他總算明白那女人為何不只是活了下來，甚至其身體素質都提升了數倍了。

“既然她已經吃了造化丹，千戶大人為何不將其收入麾下？”

棠忌雪：“城中局勢復雜，她若早早旗幟鮮明的跟著我，怕是沒幾天可活?！?

周芳鑒沉默了。

棠忌雪：“回城吧！”

說著，棠忌雪伸手一招，一顆直徑將近一米的碩大蝙蝠妖頭顱從山洞深處飄飛出來，落在了她的手上。

這蝙蝠妖腦袋太大，大到了裝不進儲物戒指。

棠忌雪的儲物戒指或許足夠大，但她顯然不想讓自己的儲物戒指里面沾染妖血。

當即，她將蝙蝠妖腦袋朝著周芳鑒遞過去。

周芳鑒：“？”

棠忌雪：“蛻凡境蝙蝠妖的首級，滔天的功勞，我可以名正言順從縣衙府庫拿寶物賞賜給你。”

周芳鑒受寵若驚：“能賞賜我一顆造化丹？”